“現在必須抓緊想辦法了!多耽誤一分鐘,陳六合離死亡就越近一分!”
梁振龍凝聲說道,說實話,在此時此刻,他們的心緒都是無比灰暗與沉重的。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即便他們這一次能把陳六合安全的帶離,可他們也根本沒有把握說陳六合能不能活得下來。
因為這一次,陳六合傷的委實太重,生命力都已經要流失殆盡了。
按常理,如此重傷的人,是不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
“太上家族的那幫人殺心太重,不可能放過我們,不可能停止追擊的。”祝月樓也說道。
修羅沒有說話,仍舊處于沉默當中,他眉頭緊鎖,在極力思考。
幾秒鐘後,修羅深吸了口氣,把綁在腰間的一個布囊遞給了祝月樓,道:“你們帶着他離開,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帶去都城戰區!”
“隻要到了那裡,就安全了,即便太上家族有熏天的膽子,也不敢強闖戰區搶人!”
修羅說着:“這裡面是我離開黑獄時,搜刮的所有神草奇藥。”
“如果,這小子命夠硬,能挺到那時候還不死的話,把這些藥草都用在他的身上,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把他給我從閻羅王手中搶回來。”修羅說着。
梁振龍和祝月樓兩人神情狠狠一怔,幾乎異口同聲:“那你呢?”
“我留下來給你們斷後!我會盡可能的拖延住他們,給你們争取逃亡的時間。”修羅說道。
“那太危險了,你再強,也不可能扛的住他們的聯手!你會死的!”祝月樓擔憂。
“我不會死!”修羅隻是吐出了四個字,随後,低聲一喝:“走!”
梁振龍和祝月樓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知道此刻的情況緊急,拖不得一秒鐘。
他們咬了咬牙關,梁振龍道:“保重!我們在都城戰區等你!”
“答應我,讓他活下去!”修羅道。
“應了!”梁振龍和祝月樓無比堅定的低喝。
旋即,他們兩人頭也不回,無比毅然決絕的蹿行而出,隻留下了修羅一人,在烈日下孤寂傲立。
烈日下,修羅昂首挺兇,脊梁筆直,他一身氣蓋如虹,仿佛心氣比天還高。
他站姿如峰,一動不動,橫立在此,就像是一道隔斷了前後兩路的山嶽。
沒過太久,就疾厲的破空風襲來。
那緊追而來的殿堂境強者們,接連趕至!
人不多不少,正好六人!
“陳平生,陳六合呢?”一名殿堂境強者環視,沒看到陳六合的蹤迹,他怒斥。
“你們來晚了,他已經走遠!”修羅面無表情,無比淡漠的說着。
“走?走得了嗎?天上地下,沒有人可以救得了那個遺孤孽畜!”又一名殿堂境強者開口。
“二十五年前,你們殺不了他,二十五年後,你們仍然殺不了他。”
修羅冷峻,眼中的堅毅之色迫人攝心:“同樣的悲劇,不會重演,這個世上,終是有人會創造奇迹!”
“活在夢裡!”有人呵斥:“你想隻身阻攔我們?你不夠資格,在自尋死路!”
“我陳平生半生碌碌,無能、無為、無德、無志,但卻有一顆齊天肝膽,有着敢與天争的傲骨!”
修羅目光凜凜,凝視前方六人。
他一字一頓,聲音洪亮,字字如雷,震耳環繞:“今日,我陳平生在此,獨面你們太上聯盟,敢赴死一戰!”
說着話,陳平生身上的戰意,就宛若紅霞一般,瘋狂沖起,洶湧澎湃,似要沖上雲霄!
“人間霸道!”
随着一聲震動八方的怒嚎,直面六名強者的陳平生一步跨出,地動山搖.......
......
梁振龍和祝月樓兩人的速度很快,他們不曾有半點停歇,揣着無比沉重的心緒,一路狂奔。
途中,他們遇到了幾次阻截,但那都是埋伏在周圍的隐世宗門子弟所為。
這樣的力量,對于兩名殿堂境的強者來說,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他們一路激戰,幾次厮殺,總算是沖出了重重包圍,逐漸的一馬平川。
傍晚時分,傷痕累累身染鮮皿的他們,總算到達了都城。
而此刻的陳六合,早已經沒有聲息了很長時間。
他沒有了鼻息,渾身冰涼,連梁振龍,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陳六合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
陳六合宛若一個死人,宛若一具屍體。
任誰看他一眼,都一定會認為,他已經死了,死透了。
那張面孔上,即便是染滿了鮮皿,也能看出那種蒼白,如屍體一樣的蒼白!
要不是梁振龍還能隐約感受到陳六合那已經微弱不可聞的心跳,他都可以确定陳六合已經身亡。
“小子,你一定要挺住啊,你死不得!”梁振龍嘴中念叨着,這句話,在這一路上,他已經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了,他似乎在不斷的提醒着陳六合,不管陳六合能不能聽得到。
“所有人都在為你拼命,為的僅僅是保住你這條小命!你如果死了,對不起太多人,怎能瞑目?”祝月樓也對着陳六合輕叱。
他們憂心忡忡,百感交集,但他們無可奈何。
他們主掌不了陳六合的生死,他們改變不了修羅的險境!.八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修羅現在怎麼樣了,是否已經戰死?
不過,他們這一路厮殺而來,沒有被那些殿堂境強者追趕,說明修羅已經把他們攔住了吧?
剛進入都城範圍,萬分小心的梁振龍和祝月樓兩人還是被人給盯上了。
他們被上百人圍困,這讓他們面色沉冷。
“讓開,不然你們都會死!”祝月樓英氣迫人,說着最狠厲的話語。
梁振龍緊了緊背脊上的陳六合,他殺勢已現,準備強行殺出一條皿路!
事已至此,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敢問你身上背的可是陳六合?”突然,有一道聲音從人群中傳出,開口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任何膽敢動他者,死!”梁振龍言簡意赅!
這一路上,草木皆兵,讓他的神經也是萬分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