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但貧僧下山,是謹遵師命,把小施主救下,并不是來陪小施主一起赴死。”
悟命說着:“如果貧僧的出現并不能改變結果,那貧僧此行的意義又是什麼呢?佛曰,可以無為一生,但不做無為之事。”
聞言,陳六合三人的神情都是微微一怔,眼中有異樣的神采閃爍。
有些話,并不用說的太過透徹,僅僅隻字片語,陳六合等人就能明白其中深意。
再加上,這個白眉老僧的模樣一直都是雲淡風輕鎮定自若,這份從容,或許是修佛高僧的心态使然,但何嘗又不是一種自信滿滿兇有成足的表現?
“大師,拜托了。”陳六合深吸一口氣,說道。
悟命也隻是深深的看了陳六合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過頭,繼續在最前面帶路。
“你們不用在那嘀咕了,今天,誰都活不了,你們四個都要葬身此地。”
瑞木降龍冷厲道:“畢方、驚龍、陳六合、陳平生,你們四個,皆是我們太上家族痛恨之人,今天聚集在一起,這是天意,多年積累的恩怨,定然要一并清算!”
“你們對太上家族所做的一切,都是時候付出慘痛的代價了。”太史逍遙也說道。
聽到這話,陳六合冷笑了一聲,說道:“那你們呢?你們太上家族還不該死嗎?喪盡天良兇殘無度,你們壞事做盡簡直慘無人道!最該付出慘痛代價的就是你們。”
“這賊老天也真是沒有眼睛,不然的話,你們早就遭了天譴,一個個五雷轟頂死無全屍。”陳六合惡狠狠的罵了回去。
“你們不要得意的太早,還沒有到蓋棺定論的時候,這一戰,誰生誰死,還不一定。”陳平生面無表情的冷哼一聲,那副架勢,明擺着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一群廢材,我從來就沒把你們放在過眼裡,曾經沒有,當下同樣沒有。”龍神譏笑。
“好,好的很,伶牙俐齒是沒有用的,等下你們就會知道恐懼是什麼滋味了。”太史逍遙雙目陰戾,濃烈的殺機已經抑制不住了,宛若利刃一樣,在空氣中卷動。
“太史逍遙,這個名字我很熟悉,從仙兒口中聽過,仙兒就是你擄到太史家的?你就是那個自稱她爺爺的禽獸?”陳六合死死盯着太史逍遙。
“哈哈哈,說起這個,陳六合,我可真的要謝謝你啊,雨仙兒可是一塊至寶!如今被我們太史家所得,定然能幫助我們太史家一飛沖天更上一層樓。”
太史逍遙大笑了起來,說道:“待我熔煉了她之後,一定能夠一舉沖破桎梏大關,能一舉突破到那個至高無上的神人之境,到時候,這世界之大,任我稱尊。”
聞言,陳六合的瞳孔狠狠一縮,厲聲道:“你們太史家對雨仙兒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她最終成為你的鼎爐祭品,幫助你突破境界,沖擊大圓滿?”
“這都能被你猜到?算是聰明。”太史逍遙眼中都閃過了興奮之色,因為他仿佛看到了他成為大圓滿至強者的那種盛況與雄武。
到那個時候,他們太史家,必定獨霸太上,成為這世上最強大的家族,沒有之一!
“隻是可惜,陳六合,那一天你看不到了,這的确有點遺憾,我無法看到你痛徹心扉生不如死的模樣了。”
太史逍遙眼目森寒,說着:“但你想想,當你最愛的女人,淪落到那種下場,甚至要在臨死之前被我慘虐淩辱的時候,你的心髒是不是會如刀絞一般的疼痛難耐?”
“那種感覺,是不是要讓你抓狂?”太史逍遙戲谑着,他在盡情的刺激陳六合。
而陳六合,的确情緒激動,心髒絞痛,他雙目都浮現出了紅皿絲,面目變得猙獰,恨不得當場就把太史逍遙撕成碎片!
“怎麼?想殺我?可惜,你什麼都做不了,你隻能等着這一切的發生,我要你就算死,都要死不瞑目。”
“畜生,你泯滅人性,豬狗不如。”陳六合狂躁,目光通紅,如發狂野獸,要吃人。
“心靜如水,惡語如風。”就在陳六合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
突然,一道沉穩平和的聲音響起,這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一般,在陳六合的腦海中來回震蕩。
而陳六合的心神,竟然就在這刹那之間,急速鎮定了下來。
開口說話的,自然就是白眉老僧悟命了,跟在師父身旁這麼多年,他對佛法的修煉,也到了一個很高的層次,舉手擡足一言一語便是佛偈。
“沒有發生的事情,都隻是惡人口中的惡語,有因雖有果,但果也分善惡,還未結果,何為果傷?”悟命看着陳六合,輕聲言語。
一語驚醒夢中人,陳六合的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對白眉僧人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師開導。”
是啊,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都隻是太史逍遙的惡言攻擊罷了。
他陳六合還活着,他可以去改變這一切。
雨仙兒的命運絕非是由太史逍遙說了算的,也絕非是由太上家族說了算的!
他陳六合會拼盡一切挽救一切。
他決不允許雨仙兒受到任何傷害,絕不允許雨仙兒會有那樣的結局!
“太史老苟,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相信我,不用等到那一天,你們太上家的人就會死決的。”
陳六合狠聲說道:“我陳六合,不會放過你們太史家的任何一個人!我會讓你們的鮮皿,染紅你們太史家的族地,我會讓你們太史家全族,感受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恐懼。”
“總有一天,你們會因為我的存在而感到萬念俱灰的絕望,我會成為你們活在世上的夢魇。”陳六合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充斥着無盡的怨毒與殺機,字字攻心,令人發毛。
“大放厥詞,一個連今天晨陽都看不到的必死之人。”太史逍遙譏笑了一聲,不以為然。
陳六合不再說話了,再多的争執,沒有意義。
一行人,大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