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深夜,在警局内待了快一個禮拜,家裡的院子依舊是趕緊整潔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每天都過來打理。
至于是秦墨濃還是秦若涵,陳六合就不得而知了,至于王金戈陳六合是直接剔除在外的,指望那個娘們主動來幫他打掃院子那無疑是一種類似于世界末日的可能性
洗漱了一翻,陳六合躺在床上,腦中光影一般閃過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總體來說是在鋼絲繩上走的還算穩健。
看似危險萬分,其實隻有陳六合才知道,想讓他從這根鋼絲上掉下來,卻也是難之又難,雖然逼走了小妹,會讓他少了一大助力。
可鮮有人知道的是,小妹的離開隻會讓他變得更加兇殘,更加的無所顧忌
翌日,晴空萬裡陽光明媚,陳六合安然無恙的事情,再次震動了杭城乃至整個江浙,直接把他的名字推到了最巅峰
現在的陳六合,可謂是不論誰提起,都要忍不住肅然起敬了,名望直達頂點,已經成為了杭城最輝煌的一張名牌
中午,市委大院三号别墅内,餐桌上,陳六合跟蘭文州相對而坐,一個算不上漂亮但絕對得體溫婉的婦人正在廚房内忙前忙後,做着豐盛的午餐。
她是蘭文州的妻子,劉芝蘭,一個很普通的女人,出生普通,家境普通,學曆普通
蘭文州能跟這樣的女子結合,說實話,的确讓人意外,但這也是讓人敬佩的地方
餐桌上,兩人沒有喝酒,喝着果汁,蘭文州笑道“大搖大擺的走到我家來,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就不怕太紮眼了”
陳六合不以為然的說道“現在咱們的鐵關系,又不是什麼秘密到大院來找你怎麼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沒什麼見不得光的。”
蘭文州搖頭失笑着“你小子現在春風得意了這一次,江浙都為你抖了三抖,難得的這麼團結,真有你的方、譚、郭三家都被你打的措手不及啊。”
“這三家在這次事件中,沒少做手腳,想要幹預江浙人心,左右風雲局勢,奈何無功而返看似表面平靜,實則暗地裡硝煙四起暗流湧動。”
蘭文州說道“這次為了保下你,我們都廢了很大的勁啊,甚至得罪了不少人。”
“我就是知道你們的付出,所以才心懷感激啊,這不,直接就登門拜訪了”陳六合笑吟吟的說道,心中都有數,一杆秤從來都稱的很清楚。
“空手而來的,你倒是頭一個,沒看出什麼誠意啊。”蘭文州打趣了一聲道。
“你要是不怕被人诟病行賄受賂的話,趕明兒我可以大包小包拎過來給你。”陳六合哈哈笑道。
“你這家夥。”蘭文州笑罵了一句,頓了頓又道“你這次應該好好去謝謝胡老跟李老,他們頂着的壓力才是最大的,就我所知,京城三家,都在私下找過他們溝通,但最終的結果卻是毫無用功”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道“會的,一個個的來你也别跟我客氣了,我知道,這次蘭家出了很大的力,若沒有你們蘭家的堅決态度,我想江浙不可能鐵闆一塊。”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不用點透,不然就顯得矯情了。”蘭文州說道。
這時,劉芝蘭把最後兩道菜端了上來,陳六合趕忙說道“嫂子,您也一起吃啊,别忙活了,先吃飯。”
劉芝蘭滿臉笑容的應聲“诶,好的,你們先吃,我收拾一下,等會就來。”
看到劉芝蘭又走進廚房忙碌的身影,陳六合對蘭文州說道“啧啧,家有賢妻,難怪你這家夥每天紅光滿面仕途順暢了。”
蘭文州失笑的搖了搖頭,懶得去搭理陳六合。
飯後,兩人坐在客廳内喝茶,蘭文州家裡沒什麼好茶葉,清貧的令陳六合發指。
“六子,這次雖然打了漂亮的一仗,但有些事情,你心裡得有個數方、郭、譚三家好歹是大家族,這次在江浙在你陳六合身上吃了這麼大的虧,受辱蒙羞,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蘭文州喝了口茶水,緩緩說道“他們一定還會有後續手段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幫你頂住,有些事情,可就要完全靠你自己的本事了若你沒能力,終逃不過被三家擊垮”
陳六合笑道“這點我心裡有數,您老人家啊,就放心吧明的暗的,陰的損的,我随他們選,但凡能撼動我,我陳六合就跪在他們面前當孫子”
“呵呵,口氣真是大到可以同時叫闆京城三家,這膽魄,除了你陳六合,我看誰都沒有”蘭文州發自内心的感慨了一聲。
“這點本事都沒有,我還憑什麼跟他們玩”陳六合理所當然的說道。
“是該到了亮底牌的時候,那我就好好看看了,看看你這個家夥到底有什麼底牌,能讓你擁有這般自信”蘭文州輕笑了一聲。
陳六合聳聳肩,沒有言語,在蘭文州的家裡坐了很長時間,待蘭文州要去上班的時候,他才起身告辭離開。
當天晚上,陳六合又去了省委大院,沒有隐瞞行蹤,大搖大擺的先去了胡老的家,然後又去了李書厚的家。
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陳六合走出大院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和舒暢是騙不了人的,顯然今晚的拜訪,讓他很是滿意。
他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了那個在江浙地區能夠一言九鼎的老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和藹
對他陳六合,也做到了足夠和善與友好
晴朗了好幾天的杭城,再次迎來了陰雨天氣,大早上起來,就是凝雲密布,天空灰暗,整座城市中,都彌漫着一種讓人壓抑的沉悶氣息。
上午,陳六合、周嘉豪、慕家父子幾人再次聚在一起
周嘉豪的辦公室内,氣氛很壓抑,比外界的天空,還要壓抑了不少,周嘉豪和慕家父子的臉上,也像是天空一樣陰郁難明,像是遇到了什麼災難性的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