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陳六合,李觀棋不慌不忙,繼續說道“在杭城,你的确有為所欲為的資本況且你還有個皇族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九個人,都來了”
陳六合聳聳肩,沒有回答這個話題,他道“今晚我的要求并不高,我隻想知道鬼谷的下落僅此而已如果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我的話,我會翻臉不認人的”
李觀棋輕輕點了點頭,他沉凝了一下,對青衣道“青衣,你對鬼谷老人家的下落,可有了解不妨跟他說說,不然這個神經病保不齊會精神錯亂”
青衣凝了凝雙目,頓了兩秒,才開口“具體不知,但聽聞一年前,我師父入了蜀中這是我所能知道的全部”
李觀棋笑了笑,再看陳六合,道“你看,青衣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再咄咄逼人強人所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你可會太乙神針”陳六合盯着青衣問道。
“我跟師父,學武不學醫學殺人不學救人”青衣的回答非常簡潔。
陳六合眯了眯眼睛“你知道的,當真隻有這些”
這一下,青衣都懶得回答了,直接報以冷笑對待
“好吧,你們可以走了”遲疑了半響,陳六合揮揮手說道,他相信青衣沒有騙他,鬼谷這個人,他有所了解,的确是神出鬼沒心性孤僻,行蹤難尋
青衣冷笑道“陳六合,如果你是個聰明人,最好不要去尋我師父找到他,未必是件好事别忘了,他除了是在世鬼醫之外,還是天榜上的絕頂強者”
“我師父喜怒無常,向來不喜歡被人叨唠說不定,你會死于非命”青衣道。
聞言,陳六合什麼也沒說,隻是嘴角翹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讓人不明所以其中的含義,也沒人會去仔細揣摩。
李觀棋帶着青衣跟玄武兩人離去,臨别前,李觀棋說道“陳六合,我在北邊等着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
陳六合咧嘴一笑,道“放心吧,多準備好幾副棺材,該死的人都會死其中有一口,或許會是你的”
“哈哈真的能被你逼到那種田地,這一生倒也沒有白活,至少能稱得上一聲精彩絢爛”李觀棋大笑離去
李觀棋等人離開後,陳六合并沒有離去,他仍然站在空蕩蕩的包間當中,慢慢的掏出一根煙,點燃
旋即狠狠吸了一口,讓尼古丁的味道麻痹自己,陳六合夾煙的手掌,都在輕輕顫抖,這不是因為他内心恐懼或是受傷嚴重。
而是陳六合在奮力的壓制着心中那快要溢出來的濃烈殺機
李觀棋,絕對是他北上的勁敵之一,也快要說是他最大的攔路石之一,這個人太過至關重要了
陳六合不是什麼英雄,也做不來光明磊落,更不會英雄惜英雄的對李觀棋敬佩三分
他對李觀棋動了殺念,他十分想把李觀棋留下來,為此哪怕是不惜動用一切見不得光的卑鄙手段
可是他同時也知道,他不能這麼做,這麼做所帶來的後果,不堪設想,殺一個李觀棋,卻會讓他全盤崩潰,這個代價也太大了
就猶如李觀棋所說的那樣,他陳六合是個心系北上的人,不會做出小不忍亂大謀的蠢事陳六合可以不在乎他自己的小命,但他一定會堅守他活着的目的與意義
那就是北上複仇為此,陳六合可以付出一切
這就是他始終強忍着沒有對李觀棋下手的原因之一
當然,如果他真的動手了,能不能把李觀棋扼殺在杭城,連陳六合自己,都不是非常肯定
因為李觀棋,同樣也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聰明人,一個聰明絕頂的人這樣的人,又豈會輕易做出讓自己小命掌控在别人一念間的愚蠢之事
透過玻璃窗,看着李觀棋一行人走出了會所,陳六合凝了凝目光,最終輕歎了一聲
一個有大謀的人,總是難免要做出一次次不得不忍讓的退步啊
另一邊,走在街道上的李觀棋臉上始終挂着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他搖頭道“陳六合,真是一個成魔的瘋人啊他對我們動了殺念,很濃”
“觀棋,我們為何要做出讓步”青衣詢問,剛才的交鋒,可以說是以李觀棋的退讓而告終
李觀棋說道“因為我并不打算在這個時候這種情況與陳六合展開厮殺”
頓了頓,他又道“并且,陳六合這個人,大家都很清楚,謎一樣的男人保不齊他的實力在哪個層次我不希望此次南下,有任何風險”
“龍王說的不錯,無名氏算得上是天榜上實力最難定論的一個,三年前,他排在十五名,但兩年前,他卻能夠以一己之力皿洗瀛國神社,最終在圍殺下全身而退”
一向沉默寡言的玄武說道“僅此一役,讓他在天榜上的排名連升三位,達至十二至于低估與否,就不得而知”
“那也無需如此隐忍”青衣凝眉說道,顯然對陳六合非常不滿,敵意很深
李觀棋輕笑了一聲,沒有多解釋什麼,攔了輛出租車,三人上車離去
西湖夜景甚是優美,一輪圓月倒映水中,寒風吹佛,水波微微蕩漾。
景區旁,一個女子靜谧而坐,望着湖中景象一語不發,她的身下,是一張輪椅她的臉龐盈盈生輝,仿若有聖光閃爍,讓她看上去像是一位跳脫凡塵的世外仙子。
“夜微涼、體虛弱,小心風寒。”一道和煦的聲音忽然響起,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從暗夜中走來,出現在女孩身邊,正是剛剛從陳六合那裡離開的李觀棋。
“見過我哥了”沈清舞頭也沒回,仍舊望着湖面。
“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還和幾年前一樣惹人讨厭”李觀棋輕笑了一聲說道。
“那是因為你們都不如他,所以才會覺得他不讨喜”沈清舞古井無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