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也無法看到,背對着他的雨仙兒,在轉身之後,一直用貝齒死死的咬着紅唇,讓紅唇都滲出了鮮皿,她似乎是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在拐腳轉彎之後,雨仙兒終于忍不住了,她靠在牆壁上,早已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如決堤一般,再次洶湧而出,比剛才更加急促了!
她的情緒失控了,崩潰了!
可她不敢哭出聲音,無聲的抽泣着,雙手捂着臉頰,貼着牆壁,痛苦的蹲在的地下。
因為抽泣,那肩膀都在無法控制的顫颠着,輕微的抽泣聲,就像是斷腸音一般,讓人心如刀絞,肝腸寸斷!
淚水,很快就打濕了她身下的地面,她哭得傷心至極,鮮有的傷心!
不知道,一個人的心中承受了多麼大的創傷和煎熬,才會爆發出這種悲恸的情緒。
如果,那個男人不願意相信的話,那就永遠不要相信好了。
如果,那個男人對自己的恨,能讓那個男人心裡好受一些的話,那麼,就讓那個男人一直恨着吧。
為了他,她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把靈魂出賣給惡魔,哪怕是讓心房千倉百孔!
為了他,她願意獨自一人承受一切,把所有的痛和苦難,都扛在肩膀之上.......
另一邊,陳六合仍舊站在窗口,在那整整出神,他可不知道雨仙兒都做了些什麼,正在幹些什麼。
雨仙兒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他腦海中回蕩着,一句句,都是那麼的觸動他的神經與心房。
哪怕,雨仙兒最後的反轉讓他很不适應,看起來很逼真,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一般。
但陳六合并不完全相信,他很确定,三年前的事件中,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有着還沒有浮出水面的秘密。
望着窗外的漆黑夜空,陳六合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他用了很長的時間,才讓躁動的心緒,好不容易的平息了下去!
雨仙兒就像是他人生中的一場浩劫,讓他無法避開,無法無視,無法跨越!
三年前是那樣,他發現三年後的今天,仍然是這樣!
那個女人,總是能夠很輕易的攪動他的情緒.......
陳六合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低聲呢喃道:“時間,終究會把一切都無情揭開的,三年前,是很多人心中的一塊心病,我等着那一天的到來,我要看看,到底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又到底有誰,在從中作梗!”
這一夜,陳六合在這裡獨自站了很久很久,思考了很多很多的問題,萬千思緒在腦海裡翻湧不止......
一地的煙頭,在無聲訴說着陳六合此刻的煩悶與焦躁。
就在他抽完了整整半包煙,要轉身返回病房的時候!
君莫邪,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來的是這般的悄無聲息。
看着眼前這個無論什麼時候,都來無影去無蹤的家夥,陳六合苦笑一聲:“人吓人會吓死人的。”
“你早就知道我來了,不是嗎?”君莫邪淡淡的說道,跟陳六合并肩而立。
陳六合笑了笑,收斂了心緒,道:“繁華的都市,怎麼樣?”
“無趣,我不喜歡。”君莫邪搖頭。
“也對,你這個隻在乎如何讓自己變強的人,不會被燈紅酒綠的俗物所影響了心智。”陳六合聳了聳肩。
那一夜,在天台上的一戰,可謂是驚心動魄,讓陳六合見識到了身旁這個年紀比他還小了幾歲的家夥,到底強悍到了什麼程度!
比起五年前來,完全有了質的飛越,上升了一個台階不止!
那種強悍,是能夠威脅到他陳六合的,是能夠讓他心房都禁不住顫颠三分的!
而那一戰的結局,并沒有分出勝負!雖然他們已經鬥得天昏地暗.......
“諸葛家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了,這次你叫我入京,需要我幫你做什麼?欠你的人情,該還了!”君莫邪言簡意赅的說道。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唇,對這些,是預料之中的,就算君莫邪今晚不來找他,他也打算去找君莫邪了!
“隐士古宗,聽說過嗎?”陳六合忽然問道。
聞言,君莫邪的神情出現了明顯的波動,雙眉深深的蹙了起來,眼中閃過了一抹驚異。
他歪頭看了陳六合一眼,沒有說話。wwω.㈤八一㈥0
陳六合說道:“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預料之中,以你的高度和神秘,知道隐士古宗不足為奇!”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有沒有膽量跟我去所謂的隐士古宗走一遭?殺他個三進三出,鬧他個山門崩塌!”
君莫邪的痛快都顫動了幾下,顯然,對陳六合的這個請求,感到萬分意外。
他的面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道:“你确定你沒有再說夢話嗎?”
陳六合咧嘴一笑,表現得很随意,道:“怎麼?不敢了嗎?如果不敢,你直說,我不強求!”
“不是不敢,我隻是覺得,你可能瘋了。”君莫邪說道,能讓他這樣孤傲自負的人說出如此忌憚的話來,可以見得,隐士古宗在他的心目中,地位有多麼崇高,至少令他望而生畏。
陳六合面不改色的說道:“看樣子,隐士古宗真的很強,至少,讓你心生忌憚。”
“的确很強,強大到會超出你的預料。”君莫邪毫不避諱的說道。
陳六合望着窗外,淡淡道:“雲霧宗聽說過沒有?”
君莫邪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道:“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似乎聽過,應該是一個古老的宗門,傳承悠久,實力強悍。”
“你要對付的是雲霧宗嗎?”君莫邪心房再次一顫。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看了君莫邪一眼,道:“敢否?”
“你若不怕,我便随你同行!”君莫邪沒有過多猶豫:“欠着的這個人情,終究要還。”
“但有一點,陳六合,僅憑我們兩人,怕是不夠。”君莫邪又道。
“試都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不夠呢?”陳六合嘴角翹起了一抹冷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