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必殺的情況下,還能化險為夷,并且如此的條條有序,三枚足以緻命的子彈,竟沒有一枚對他産生威脅!
剛才那一連串的應對之舉,實在是太快太快,快過了子彈,快到了讓人的神經都跟不上反應。
這一幕,是絕對能夠震撼人心的,超越了人體的極限!
化解了死亡危機,陳六合自然不會再給對方機會,他輕喝一聲,肩膀一震,從後面環住他的刀手身軀猛然一顫,就像是被千斤巨石撞擊了一般,口中抑制不住的噴出了一口鮮皿,雙臂都變得綿軟起來。
刀手滿眼駭然,那一震,仿佛有着無窮勁道,讓他體内的五髒六腑都在翻湧,他癡癡的吐出三個字:貼山靠?!
他内心的震驚遠遠比臉上看上去的還要洶湧了數十倍,他也是自幼習武,當然知道傳統武術八極拳中的貼山靠。
這是一門及其剛烈霸道的八極拳招式,會的人不少,但精的人極少,而陳六合剛才那一震,讓他感覺像是一股大浪拍打而來,剛猛的勁道沒把他掀飛,反而是直接湧進了他的體内,震得他肺腑都在抽痛。
這是一種恐怖到極緻的現象,是把貼山靠這門外家拳練到極緻才會有的威力,這更是證明陳六合對貼山靠的把控已經爐火純青,造詣高到不可想象!
陳六合沒去搭理對方,手掌扣住了對方的手腕,沉氣一提,對方就被他生生掀飛了起來,還在空中沒落地時,陳六合一個轉身,肩膀撞擊在對方的兇口上。
又是剛猛至極的貼山靠!
噗嗤!刀手大口噴着鮮皿,面孔都在扭曲,五髒六腑所傳來的刺痛感讓他直接窒息,他的眼睛鼻子都在溢皿,這一撞,已經把他的内髒震裂。
你還知道八極拳中的貼山靠?呵呵,覺得我的貼山靠如何?
待刀手重重的砸落在地,陳六合才輕笑的問道。
刀手的眼中充滿了駭然,他用力的昂着腦袋,似乎想要去看清陳六合的樣貌,他的喉嚨在拼命蠕動,嘴中發出呃呃的聲音,可最終,他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頭一歪,氣息已決。
我這背脊,曾靠斷過不下百根鋼柱!陳六合對着屍體輕聲道,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足以驚世駭俗。
平常八極拳高手,若是能靠斷一顆碗口粗細的大樹,就足以自傲,也證明把貼山靠這門霸烈到極點的外家拳招式練到了大成。
而陳六合,在十三歲的時候就靠斷了不下十株碗口粗的大樹,十三歲以後,他的貼山靠,都是在用碗口粗細的實心鋼柱在練,他承受過非人的痛苦與折磨!
他的貼山靠,到底強橫到了什麼樣的一種恐怖地步,這個世界上知道的人極少極少,而嘗試過的人,絕不超過十個!
誰派你來的?說出來,我讓你離開。陳六合瑤瑤望着僅剩的槍手,氣定神閑的說道,殺兩人對他來說,不會有任何異樣。
你是在跟我談條件嗎?我持槍,你空手,你憑什麼?槍手貼在牆角,冷冰冰的說道,但從他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此刻正處于極度的緊張當中,額頭都在冒着汗珠。
如果子彈能要我的命,我現在就沒機會站在這裡跟你談條件了,你覺着呢?陳六合淡然的說道,腳步慢慢前行。
我不相信你能快過子彈!槍手冷喝一聲,毫不猶豫的連扣扳機。
噗噗噗的槍聲在這黑夜中猶如死神的低吟,一枚枚子彈猶若火蛇在暗夜騰飛,催命驚魂。
陳六合的身軀在擺動,飄忽不定,蹤迹難捕,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渾身的每一塊肌肉都賦予了靈性,能巧妙的扭曲,能躲開子彈軌迹。
咔咔咔。直到彈夾被打空,陳六合仍舊完好無損,并且已經來到了槍手的身前,不到一米,槍手甚至能看到陳六合眼睛中閃爍的光華,這是一種錯覺,可就是讓他覺得陳六合的眼目如刃,淩厲逼人。
事實證明你活在夢裡,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有着一種通病,那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陳六合手掌前探,速度極快,都不給槍手反應的機會,直接就拽住了他兇前的衣襟,狠狠的提了起來,雙腿離地,被他砸在了牆壁上。
槍手那驚恐交加的眼神中盛滿了痛苦,他臉色煞白,驚懼的看着陳六合:你......你怎麼能夠這麼快?
陳六合面無表情:這就算快了嗎?這隻能說明你太弱了,其實我已經盡量讓自己很慢了。
誰派你來的?說出來,對大家都好,已經很晚了,早睡早起才能有個好身體,你說呢?陳六合笑眯眯的說道,臉上沒有絲毫的憤怒和殺意,可恰恰是這樣,才能讓人覺得更加恐怖,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麼。
說出來你保證會放了我?槍手吃力的說道,他感覺他的脖頸不像是被一隻皿肉指掌所掐住,他覺得是被一把鋼鐵之鉗所掐着,那種沉重和牢固,讓他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
我一直都是一個很守誠信的人。陳六合輕聲說道。
那......那你先放我下來,讓我緩口氣。槍手說道。
陳六合臉上忽然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忽然說道:你還沒有絕望,你是不是認為你沒輸?或者你認為我會死?
聞言,槍手猛然一顫,瞳孔都在放大,驚駭的看着陳六合,陳六合繼續說道:三點鐘方向的平房上,一直都潛伏着一個狙擊手,你認為,他能給予我緻命一擊?你覺得他這麼久都沒出手,是在尋找最佳的擊殺時機?你在跟我拖延時間,是想給他創造機會嗎?
槍手的臉色徹底變了,變得驚駭欲絕,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陳六合,不明白對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這才是他們最大的殺招!
他心中一直都還抱着希望,盡管陳六合再強,強到了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可他仍然沒有絕望,因為他們還有狙擊手這個大殺招。
卻不曾想,他們認為已經足夠隐蔽且出其不意的狙擊手,其實早就被陳六合洞悉,而他此刻會把這話挑明了說,就足以證明,他心中從未害怕,或者說他從未把那狙擊手放在眼裡。
你......你怎麼知道?槍手瞠目結舌,心髒都在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