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檐和她聊了一些近況,蘇清予一直存着愧疚的心思,當初因為她厲霆琛一句話就将林檐流放了。
林檐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他在國外進修,已經完全适應了新環境。
最近還交到了一個性格很好的女朋友,過幾年回國就可以承接院長的位置,所以這次進修也不算壞事。
他替蘇清予安排好了明天胃部的檢查。
“清予,你能走出來,願意重新擁抱生活,我真的替你開心。
”
“學長,我會好好活下去的,不管是一天還是一個月,我都會心生希望迎接明天。
”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嬌俏的女聲:“師兄,我剛剛又搞砸了......”
蘇清予笑着結束了電話:“快去吧,師兄。
”
這一晚,她難得放松,泡了一個澡。
還給自己倒了小半杯紅酒,站在露台邊,聽着海風,舉起了酒杯。
她沖着大海呐喊:“蘇清予,你要好好活下去!
”
第二天一早她請了假,換上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叫上秦鷗回了母校一趟。
幾年光景,學校周圍卻變了很多,多了一些商鋪和建築。
清晨的風吹亂了女生的馬尾和剛剛抽芽的綠葉,小鳥叽叽喳喳展翅劃過頭頂的藍天。
路邊攤烤紅薯的爐子正往外面飄着袅袅輕煙,空氣裡彌漫着剛出爐的包子香味。
陽光在蘇清予明媚的臉上跳躍,一切剛好,讓她可以再一次愛這破碎的人間。
秦鷗在耳邊喋喋不休,說着過去的趣事,偶爾說到一兩處周子期的事,秦鷗的臉上仍舊會閃過一抹失落。
蘇清予拍了拍她的肩膀,“鷗......”
秦鷗飛快揚起一抹笑容,“沒事啦,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我啊這段時間可忙了,忙着簽單,忙着适應新公司,忙着和同事拉近關系,忙着讓自己變優秀。
”
“我本來也以為我會很難過,可這些難過早就在種種生活的瑣碎中抹滅了,就連我以為那些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事情,也早在念念不忘的日子裡淡忘了。
”
秦鷗拉起蘇清予的手,“小予,我相信你也可以走出來的,給自己一點時間,你值得上最好的一切。
”
“嗯,我也相信。
”
蘇清予走到一旁的花店買了兩束花,一束遞給秦鷗,兩束嬌豔的花在空中相碰。
“緻我們美好的人生。
”
蘇清予在林檐安排的醫生下做了複查,回到家,将鮮花插在了花瓶裡。
她對着嬌豔的花束綻放一抹笑容。
從此鮮花贈自己,縱馬踏花向自由。
結果要二十八小時才出來,蘇清予這一晚睡得很熟,夢裡再沒有黑漆漆吞沒她的大海。
她看到在一片花叢中,一個孩子朝着她本來,将手中的花環戴到了她的頭上。
“媽媽,你要幸福呀。
”
蘇清予抱住孩子,卻對上了厲清塵的大眼睛。
夢戛然而止,蘇清予看到窗外的陽光,無奈的笑笑,怎麼又夢到那個孩子了。
将窗簾拉至最大,她伸出手指去觸碰灑落進來的光。
原來當你心是暖的,陽光也是暖的。
收拾一新她去了公司,開始了新的征程。
公司的大廳,她看到被衆星捧月的厲霆琛,和孤身一人的她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和衆多職員一樣,對他行了個禮,“厲總。
”
他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移開視線面無表情從她身邊經過。
好似兩人從不認識。
她朝着擁擠的普通電梯走去,而他走向專屬電梯。
就像永遠無法相交的平行線,這才是她應該有的關系。
她此刻才明白,原來在這世上最殘忍的話既不是對不起,也不是我恨你,而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蘇清予按上關門按鈕,将厲霆琛的身影永遠隔絕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