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額角青筋直跳，要不是骨子裡的種花家美德之一是不打女人，時霧現在已經被他掄進牆裡摳都摳不下來了。

　　顧衡冷笑一聲：“你如果不姓時，現在牆角的垃圾桶已經是你的歸宿了。
”

　　時霧：“……”

　　時霧突然抱住司機，感覺好冷，是世界末日要到了嗎？

　　說完顧衡也不管甯枳的掙紮，直接扛着她走出了酒吧。

　　甯枳掙紮得厲害：“你放開！
”

　　顧衡充耳不聞，直接把甯枳扛進了車裡，然後啪嗒把車子頂燈打開。

　　“我是誰？
”

　　現在的燈光比酒吧裡面鬼迷日眼的光線好多了。

　　甯枳看了一會兒，傻乎乎的跟着反問：“……你是誰？
”

　　和時霧兩個女孩子去那種地方喝酒還喝成這樣，顧衡簡直要被氣到口不擇言：“我是你爹。
”

　　顧衡沒想到，甯枳居然乖乖地：“爹。
”

　　顧衡：“……”

　　占了甯枳便宜，以及被一聲爹莫名其妙滿足了大男子主義，顧衡心中詭異的别扭簡直是無以言表。

　　滿腔怒火莫名地被澆滅，好半晌，顧衡才無奈地揉捏了一下山根：“你喝了多少？
”

　　甯枳還真想了想，雖然沒想出個什麼來：“一二三四五六杯？
”

　　顧衡難得壓下的火氣又上來了點：“以後不準和時霧再出去鬼混！
”

　　甯枳：“我難受。
”

　　因為酒氣上湧，燈光下甯枳的眼尾泛紅，暖光為她細挺的鼻梁鍍上了一層光暈。

　　她整個人酒後的神色都十分柔軟和青澀。

　　顧衡想到之前自己對甯枳的冷言冷語，以為她是心裡難受，心裡莫名有些堵。

　　“有什麼好難受的……我沒有要和你離婚的意思。
”

　　甯枳歪着頭看他，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顧衡清了清嗓子：“我隻是覺得萬一找回孩子之後，你離異又有孩子找不到下家，我并不是非你不可，”

　　甯枳暈乎乎的：“我還是有點難受……”

　　她一皺鼻子：“我想……”

　　顧衡：“想什麼？
”

　　甯枳突然扒開顧衡，腦袋探出車外：“我……嘔——”

　　顧衡：“……”

　　顧衡黑着臉把甯枳帶回顧家，抱着甯枳放到沙發上。

　　甯枳迷迷糊糊嘟囔了一聲：“時霧……”

　　顧衡：“叫她做什麼？
”

　　甯枳看到顧衡，晃了晃腦袋，很明星還沒認出顧衡是誰：“你……你怎麼又給我塞男模？
……我不是說我不用……”

　　顧衡：“……”

　　顧衡是真的有點後悔，臨走前沒把時霧給塞進牆角的垃圾桶。

　　顧衡火冒三丈：“你們經常去點男模？
”

　　甯枳搖搖頭：“哪有經常……”

　　顧衡還沒熄下去的火又被甯枳下一句給激了上來。

　　“上次點男模還是在上次。
”

　　顧衡：“……”

　　甯枳虛起眼睛看了顧衡一會兒，然後輕佻地摸了摸他的臉：“長得這麼帥，以前時霧怎麼沒把你拉出來給我見識見識？
——帥哥，一晚上多少錢？
”

　　顧衡簡直要被甯枳給氣笑了：“你覺得我值多少錢？
”

　　“十、十萬？
”甯枳：“我有錢，你陪我……”

　　甯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衡給堵了回去。

　　甯枳用什麼地方說話的，顧衡就用什麼地方堵回去的。

　　甯枳漸漸喘不過氣了，愣是在間隙中擠出了破碎的反抗。

　　“别……扣錢！
……”

　　她還沒認出來。

　　顧衡把甯枳斷斷續續的聲音重新堵回去，咽回肚子裡去。

　　“一晚上，陪你什麼？
”

　　顧衡神色的攻擊性太強了，甯枳總算是抽絲剝繭出來一點點智商。

　　“喝酒……”

　　顧衡：“之前在車裡的話還記得嗎？
”

　　甯枳的腦子裡一片糨糊，醉得眼前的世界都是重影的狀态。

　　對上顧衡距離她不到五厘米的眼睛，甯枳總有一種否認之後立刻就會被他弄死的感覺。

　　甯枳的喉頭滑動一下，感覺呼吸間都是對方的氣息。

　　甯枳：“記……記得。
”

　　顧衡的神色肉眼可見的由陰轉晴，重新覆了上來。

　　很暈。

　　甯枳想什麼都是腦袋卡殼的狀态。

　　為什麼音樂酒吧也會有男模？

　　質量還這麼高……這都沒被夜宴挖走？

　　而且長得……長得像什麼來着？

　　甯枳皺起眉頭，微微瞌着眼。

　　“擡起來。
”那個“男模”拍拍她的腿。

　　甯枳終于想起來了。

　　是的……有點像顧衡。

　　晦氣，怎麼到處都能碰到顧衡。

　　甯枳：“不行……”

　　顧衡沒停，耳語：“怎麼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