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枳氣得要死。

　　不過她很快就沒工夫想其他的了。

　　因為吃飽睡足的顧衡想到了其他的。

　　暖飽思那什麼玩意兒。

　　甯枳真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聲音裡帶着抽噎：“你……你戴……”

　　“什麼？
”顧衡貼在她的耳邊，小聲說：“聽不清。
”

　　甯枳的眉眼像水洗一樣的黑，但是臉色又泛出紅來：“你根本……”

　　她很快就說不出話來了。

　　顧衡根本就不讓她說出完整的話來。

　　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了顧衡的聲音。

　　“太深了，你不配合，我很難弄幹淨。
”

　　……

　　第二天，顧衡本來還想給甯枳請假的。

　　甯枳沒答應。

　　她再不去上班，真的要廢了。

　　甯枳打電話給張宏：“有手術嗎？
什麼手術都行，我想工作。
”

　　張宏：“？
？
”

　　張宏：“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幹活。
”

　　甯枳面無表情：“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

　　張宏：“等等……你這個聲音。
”

　　甯枳還以為張宏聽出來什麼，想直接挂電話。

　　結果張宏說：“你這聲音怎麼有種看破紅塵即将出家的滄桑感。
”

　　甯枳：“……”

　　她果斷挂了電話。

　　……

　　孫夏雲孩子那事兒，直到孫夏雲被重新收監，顧志強都沒有查出真相來。

　　他始終還是不相信那個孩子居然是因為那麼荒謬的事情沒有的。

　　真相沒查出來，但顧志強肯定不會讓事情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了解下來。

　　他一貫是個會作妖的人，為了博關注，還專門給孩子做了場法事。

　　奶奶心軟，好歹是條人命。

　　她知道顧志強想要什麼，便把市郊的一處度假莊園給了顧志強。

　　還美名其曰是讓顧志強去放松療愈一下。

　　法師在布置好的祭台上敲木魚念經，甯枳坐在最下面，冷眼看着顧志強折騰。

　　顧衡翹着腿坐在甯枳身邊，稍稍往甯枳這邊傾斜，沒個正經坐姿。

　　他在袅袅梵音中側頭問甯枳：“在想什麼。
”

　　甯枳下意識的答：“想你。
”

　　顧衡用那種很露骨的目光看一眼甯枳的某處，哂笑一聲。

　　甯枳：“……”

　　她就知道顧衡的腦子裡全是廢料。

　　奇怪的是，顧衡居然隻是和甯枳鬧騰了這一下，就正經起來，漫不經心的說：“你是在想老爺子為什麼會同意顧志強在祖宅這麼胡鬧，對吧？
”

　　甯枳看着跳大神的法師不眨眼：“知道還問。
”

　　以往看顧衡和顧晉鵬兩人之間的互動，甯枳一直以為顧晉鵬是個親情感特别淡薄的一個人。

　　但是孩子沒了的這段時間，顧晉鵬的确也一直面色不虞。

　　顧衡：“不管是誰生的，但畢竟還是顧家的種，老爺子不開心也是應當的。
”

　　甯枳：“既然這樣，老爺子為什麼會想把你往死裡弄？
你小時候是幹過多混蛋的事情？
”

　　“也沒多混蛋吧。
”顧衡想了想：“不就是五歲的時候把他明代的青花瓷打碎了，十歲的時候用他剛買的小葉紫檀大狼毫去給燒烤刷蘸料，十五歲的時候打架鬥毆險些被開除。
”

　　甯枳一扯嘴角：“那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迹。
”

　　顧衡一笑，揚了揚下巴，點點顧志強的背影，說：“我三叔小時候可比我渾多了，人命都差點鬧出來過，你猜為什麼老爺子打歸打，罵歸罵，但還是會向着他。
”

　　甯枳一頓，收回視線來，落到顧衡身上。

　　甯枳不慌不忙的說出一句能讓整個遷甯都抖三抖的話。

　　“你不是顧家親生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