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麼?
”男人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何況你對我的誤解實在太多,我總要想辦法糾正你的看法。
比如你堅持認為,我之所以向你求婚,隻是因為我暫時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頓了頓,目光多了幾分意味深長,“我必須向你證明,你是錯的。
”
景桐張了張嘴,半晌她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以這個男人的性格,這的确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既然認定了她是最适合他的人,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隻是,他到底明不明白她拒絕他的根本原因?
景桐在心底苦笑,臉上卻是滿不在乎的笑:“随便你好了。
要是你半途打算放棄了,我也不會嘲笑你的。
畢竟我會非常冷酷,比當初你對我還要冷酷。
”
江煜颔首:“很合理。
”
景桐一口氣哽在喉嚨裡,最終隻能恨恨的說着:“你現在可以離開我的房間了吧?
”
江煜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好,你早點休息。
”男人說着,擡手在她的臉上撫摸了一把,接着微微一笑,“晚安。
”
那一抹笑意極淡,卻又難得的充滿了人情味,以至于那一瞬間她竟然愣住了。
直到男人轉身離開,她才陡然回神。
媽蛋,這個男人揩油揩的越來越順手了!
她恨恨的擦了一下臉上被他碰過的地方,對着他的背影狠狠的虛踢了一腳!
卻不料男人剛好回頭,恰好把她的動作盡收眼底。
景桐意識到自己穿着睡裙,這個踢腿的動作會走光,這才急急忙忙的把腿放了下來。
但是已經遲了。
男人的目光暗沉了幾分,嗓音微啞:“蕾絲很性一感。
”
說完他這才走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徒留氣的臉色漲紅的景桐。
……她自己的衣服都在陽城沒有帶來,隻好換上傭人給她準備的蕾絲内衣,誰知道就被這個男人看光了!
簡直是恥辱,氣死她了!
弄得她好像是故意勾引他似的!
景桐憤憤的想着,本來打算去睡覺,眼睛卻瞥到裙擺上有根頭發。
對了,她剛剛在地上打滾來着。
她隻好又拿了一套新的睡衣,去浴室沖了一個澡。
等她終于收拾好,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二點,擱平時她早就困的不行了,但是今天,她卻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着。
晚上和江煜對峙那會,她隻顧着生氣,可是這會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跳卻砰砰的跳個不停。
雖然她對這個男人的迷戀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是今天,這個男人可是正兒八經的跟她求婚了。
而且她還拒絕了!
當年的她肯定想不到吧?
她翻了個身,又想到江煜說要追求她。
哼……也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追求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她可是深有體會的。
腦海裡被亂七八糟的思緒填滿,景桐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隻是這個覺也并不安生。
迷迷糊糊中,她覺得嘴巴似乎被堵住,有炙熱而強烈的氣息侵入了她的所有感官。
這股氣息既熟悉又陌生,強勢的讓她沒有絲毫拒絕的餘地。
景桐覺得自己的唇舌都被肆意的侵犯淩虐,疼痛之餘,又有一股陌生的沖動從身體深處湧了出來,讓她期待又害怕。
窒息的感覺終于把她從睡夢中喚醒,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睜開了眼睛,眼前卻是無邊的黑暗。
那股炙熱的氣息也消失了,唯有身體還殘留着幾分難以言喻的感覺。
是個夢。
意識到這一點,景桐猛的用被子蓋住了頭。
……氣死了,不就被親了一下麼?
居然這麼不争氣的做起了春.夢。
她覺得,她真的需要一個男人了。
但不是江煜,絕不是。
……
因為這個春夢,景桐一夜都沒怎麼睡好,醒來的時候依然滿臉的萎靡。
她遊魂似的鑽進了洗手間洗漱,用冷水狠狠的拍了拍臉,才總算恢複了幾分清醒。
她推開門的時候,傭人立刻笑容滿面的迎上來:“景小姐,你醒了?
先生在餐廳等你。
”
景桐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下樓來到餐廳。
江煜坐在餐桌後,正在翻看報紙上的國際新聞。
景桐知道這個男人一向不愛用電子設備,所以見到這一幕也不覺得意外。
隻是……
這個男人的氣色看起來也太好了吧?
筆挺的制服,英俊的臉龐看起來精神飽滿,黑眸專注的落在報紙上,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昨晚剛剛被拒絕了求婚的男人。
景桐氣悶,狠狠的拉開了椅子坐下。
刺耳的聲音在餐廳裡響起,男人終于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把報紙合上放在一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昨晚睡得好嗎?
”他微微一笑,語氣帶着關切。
他不提還好,一提景桐更是心塞。
“一般般。
”她露出了一個虛僞的笑,“不過看起來,你睡得很好哈。
”
江煜挑了挑眉,似乎聽出了她的怨憤和不滿。
“一會兒你可以回房間補個眠。
”男人淡淡的叮囑,“我今天行程比較滿,不過晚上我會盡量回來和你一起用晚餐,另外你入職考試那天,我也會抽空去接你。
”
景桐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說的好像我求你抽時間陪我似的……你不用勉強自己,沒有你的話,我的胃口說不定會更好一點。
”她哼了一聲,不客氣的回敬。
江煜盯着她的臉蛋,忽然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
”景桐大怒。
江煜的目光依然落在她的臉上,頓了頓才說道:“沒什麼,隻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我覺得很高興。
”
這個女人的長相分明是可愛類型的,卻總是喜歡做出一副趾高氣昂張牙舞爪的模樣,哪怕當初她明明在倒追他,也是一副施舍他的姿态,仿佛得到她的喜歡是他的榮幸。
那個時候他總是毫不留情的拒絕她,未嘗沒有幾分想刻意打擊她嚣張氣焰的惡趣味。
後來景緻遠出事,他一度以為他再也看不到這樣的她了。
幸好,事實證明當初那個景桐并沒有消失,縱然經曆了這樣的挫折,她也不曾自怨自艾,而是繼續以這樣嚣張的姿态面對生活中的一切,也包括他。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