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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靠近了喬荞,但商陸并沒有親下去。
低頭間,他擡手拾起喬荞衣肩上的一根斷發。
可呼吸相聞的距離,隻要稍一動作,他就能朝她親下去。
但商陸并沒有那樣做。
拾起她衣服上的斷發後,他漫不經心地起了身,慢慢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
然後,薄唇輕啟。
“你衣服上有根頭發。
”
原來是這樣啊!
喬荞松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商陸又要親她,搞得她的神經全部都被調了起來,變得緊張兮兮的。
為了避免尴尬,她趕緊轉身去招呼客人。
這波客人走了後,商陸突然問她,“一天賣多少個包包,賺多少錢?
你才準備收攤?
”
昨天和今天是周六周天,她有時間擺攤。
但換到周一至周五,她要上班,下班後又要擺攤到深夜。
而他作為她的丈夫,又答應了她,要陪她一起擺攤賺錢。
長此以往,會浪費他太多太多的時間。
他的時間都是無價的。
陪她耽誤在這裡,毫無價值。
他得想個辦法,讓她早點收攤才行。
喬荞想了想,“最少也要賺個三四百吧。
今天好多人都隻是過來問一問卻不買,估計是他們大學校園網傳了你的照片,都隻是過來看看你這個大帥哥的。
”
今天的生意沒昨天好。
喬荞有些失落。
商陸坐回椅子裡,掏出手機。
他給秦森發了一條微信:太太在西湖公園擺了個地攤,派人過來照顧她生意。
秦森:……
三爺娶了個社會最底層的,住在農民房出租屋的普通女人,也就算了。
他竟然還跟着這個女人一起在那裡擺地攤?
擺地攤?
?
?
以前這三個字眼,離着三爺繁華著錦優雅高貴的富足生活,有着十萬八千裡遠的距離。
秦森很難想象,三爺是懷着怎樣的心情陪着新任太太,在那鬧哄哄又髒兮兮的夜市檔,擺着地攤吆喝着叫賣着做生意的。
秦森很快回複:收到,三爺,我馬上安排。
商仲伯和昨天一樣,做了飯給他們打包拿過來。
看得出來,商仲伯做菜很用心。
而且他煎的那個魚塊,喬荞都沒有見過,肯定是買的比較好的魚。
但喬荞是個無辣不歡。
這幾天商仲伯做菜都是營養清淡的,太淡太淡了,淡得讓人沒什麼胃口。
喬荞多買了一份加辣的臭豆腐,就着米飯大口大口地吃。
吃到一半,來人試衣服,她忙去招呼。
商仲伯問,“商陸,我聽秦森說,他馬上要叫人過來照顧荞荞的生意?
”
商陸夾起一小塊香煎深海雪魚,漫不經心地喂進嘴裡,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吃相太優雅了,和這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商仲伯忙提醒,“商陸,你吃飯能不能動作快點,别慢條斯理的,這裡又不是高級餐廳,你好歹裝一下嘛。
”
商陸:“你是要我狼吞虎咽?
”
商仲伯:“不想狼吞虎咽,至少粗魯一點,你看看這裡擺地攤的攤販老闆,誰跟你一樣?
”
商陸繼續慢條斯理地吃着香煎深海雪魚,“我又不是真正的販夫走卒,裝不來。
”
算了,算了。
不勉強他了。
商仲伯感歎道,“我也不要求你太多了,也不能真正讓你完美融入到喬荞的生活當中。
欣慰的是,至少你現在知道心疼媳婦了,知道找人來照顧她的生意,好讓她早點收攤。
”
商陸冷冰冰說,“誰告訴你我是因為心疼她?
”
心疼喬荞?
商陸很反感這種說法,反感得有些煩燥。
商仲伯:“難道不是嗎?
”
商陸:“商董事長,我一分鐘能創造多少财富,我想你是最清楚不過的吧?
”
商仲伯:“……”
商陸:“我隻不過是在節省我自己的時間。
”
商仲伯:“……”
商陸:“要我去心疼一個,跟我剛結婚才半個月不到的女人?
你覺得可能嗎?
”
商仲伯笑了笑,“你就嘴硬吧。
”
商陸放下筷子,依然冷冰冰道:
“我說的是事實,你别以為給我安排了一個不太一樣的女人嫁給我,我就能真的動心。
”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就像你用心給喬荞做的幾千塊錢一條的香煎深海雪魚,她根本不愛吃。
”
“她愛好的還是那些地攤上買來的垃圾食品。
”
“商董事長,謝謝你用心煎的深海雪魚,我很喜歡。
這就是我和喬荞之間的區别,但請你别總是想證明我已經愛上她了。
”
他很讨厭老頭子做這樣的證明。
商仲伯笑意更深,“難道你不是口是心非?
”
商陸擺出一張冷臉,“我懶得跟你理論。
”
他發微信催促秦森:來了沒有?
秦森:來了,來了。
商陸:速度。
秦森:三爺,我有兩個方案。
一是我直接扮成某公司采購,買完太太的所有貨物。
二是我找群演假裝顧客。
您看哪個方案更好?
商陸:一。
秦森:收到。
喬荞賣完一條129的裙子,坐回小凳子上,剛要繼續吃飯,攤前又走來一個客人。
那人是秦森。
他假裝看了看喬荞攤點上的衣服包包和鞋子。
喬荞繼續吃着她的臭豆腐,沒有去招呼。
飄出來的臭豆腐味,讓商陸十分排斥,說不上很臭,但就是難聞。
這也能吃?
真想給她扔了。
但商陸忍着,提醒喬荞道,“來客人了,你不去招呼?
”
“不用管他。
”喬荞看秦森穿得十分光鮮,身上從頭到腳都不便宜,十分笃定道,“他根本就不是來買東西的。
”
商陸:“你怎麼知道?
”
喬荞咬了一口臭豆腐,“反正他就不是來買東西的。
你不覺得他身上有種強大的氣場?
”
商仲伯覺得有些意思,“哦?
這你也能看得出來?
”
說到氣場,喬荞仔細地觀察着商陸,若有所思道,“商陸,那個人身上的氣場和你很接近唉。
”
商仲伯心想:那是當然,商陸身邊的左膀右臂,肯定和商陸氣場相當。
仔細盯着商陸看了半晌,喬荞感歎道,“商陸,我總覺得你高高在上的,有點不食人間煙火。
你破産之前,是不是很少來這種夜市啊?
”
商陸答的風馬牛不相及,“你确定,不去招呼一下那個男的?
”
喬荞笃定,“他不會買的,估計看一下就走了。
”
下一秒。
“老闆娘,這包包怎麼賣?
”
喬荞笃定秦森不會買東西,但他問了,又不得不起身去招呼。
看着三爺新娶的太太走過來,秦森盯着她仔細打量。
這就是太太啊?
多少人千方百計使盡招數的想要嫁給三爺,那些可都是金光閃閃的名媛千金,卻及不上一個充滿人間煙火味的地攤老闆娘?
秦森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特别之處,可以讓董事長如此稀罕,稀罕到非她當商家的少奶奶不可。
他盯着喬荞一直看。
“你眼睛往哪看?
”商陸走過來,淩厲的眼神落在秦森身上,充滿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