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夙望着臉色凝重的爹地,年少的他,還有些不明白睿智的爹地為何在面對媽咪擇業的事情上如此傷腦筋。
他暗暗腹诽着,人生在世,不做這件事便做那件事。
何必拘泥于某件事情。
若幹年後,當夙夙帶領寰亞,沖破國門,将國企發揚光大時,那時候的他才明白媽咪的拘泥,爹地今日所有的糾結都源自于對某件事情的執著。
夙夙回學校前,刻意去探視了若溪。
若溪比起往日,清瘦了不少。
可是籠罩着她的眼睛的那層霧霾卻已經飄散而去。
她的眼睛變得澄澈清晰。
戰夙微微一笑:“六姐心情看起來不錯嘛。
”
若溪看到夙夙,面露喜悅道:“夙夙,你這眼睛可真是銳利,真是什麼都騙不過你的眼睛。
”
戰夙走過去,拉着椅子坐到若溪面前。
好奇的打探道:“六姐有高興的事情,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
”
若溪心懷感恩道:“這事得多謝媽咪,她讓我和我的母親能夠團圓。
夙夙,我一直以為,我是被父母遺棄的孩子,是被上蒼懲罰的孩子。
所以我從生下來,就注定爹不疼娘不愛,注定比尋常人多受許多磨難。
可是媽咪讓我明白,我的母親不是不愛我,她隻是太狼狽,她精疲力竭,無能力愛我。
我的母親,她衆叛親離時,并沒有選擇抛棄我,她的愛雖然卑微,甚至隻是滄海一粟,可是于我而言,卻是得到她全心全意的愛。
夙夙,我感到很幸福。
”
戰夙望着若溪,她是如此知足且滿足她現在的快樂。
夙夙感慨道:“六姐,恭喜你,終于了卻心事。
我真希望,其他姐妹也能和你一樣得常所願。
”
若溪歎口氣,“我們軍情殿的姐妹,各有各的宿命。
各有各的心事。
有些人的心願,是不能實現的,因為實現的那天,也就是生命的終點。
”
夙夙驚呆的瞪大眼。
這時候若溪的聲音低如蚊呐:“所以,就連她自己也不希望自己的願望能夠被實現。
”
夙夙反複咀嚼:是什麼樣的願望,會用付出生命的代價來實現?
夙夙的話題轉移到其他姐妹:“六姐姐可知道其他姐妹的願望?
”
若溪道:“隻知幾個人的心事罷了。
譬如十三妹的願望是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她的媽媽。
”
戰夙道:“哦,難道十三妹從來沒有見過她的媽咪?
”
若溪點頭。
“在我的記憶裡,十三妹來到軍情殿的時候還隻是襁褓的嬰兒。
妖孽把她放在身邊,悉心教導。
那時候我們以為妖孽是看重十三妹是學武的奇才,所以對她才那麼特别。
軍情殿的姐妹一直都以為十三妹和我們一樣是孤兒。
可是不知道為何,後面有人開始傳言,十三妹是妖孽的女兒。
對于這件事,十三妹也是深信不疑。
其實......”
若溪說到這裡,頓了頓,道:“這件事終歸是傳言,并沒有鑿鑿證據。
其實虛假難斷。
”
夙夙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