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淵的笑容一點點流失――宛如沙漏一樣,拼命要穩住自己的心神,卻洩露更多的惶恐。
他再一次感覺到戰寒爵的可怕。
“利用洛詩涵,無非就是想讓我恨你。
想讓我替你毀滅白氏?
”
白夙淵所有的僞裝被戰寒爵無情拆穿,赤果果的露出自己千瘡百孔的脆弱來。
一張俊臉煞白如紙!
連帶着身子也顫抖起來。
隻是,很快他又困惑的擡起頭,狐疑的問,“戰爺,我沒有那個意思。
”
他不信,戰寒爵會知道他的險惡用心。
這麼多年的僞裝,戰寒爵與他也沒有多少交集,他不可能這麼快就洞察出他回白氏的真實意圖。
“做個交易吧!
”戰寒爵閉目,再睜開眼時,強者的操縱欲在眼底乍現。
白夙淵試探道,“怎麼做?
”
“你母親的仇,我替你報。
這個籌碼,你看怎樣?
”戰寒爵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滾石一樣在白夙淵心底炸出一個巨坑。
白夙淵如困獸猶鬥,“戰爺,我母親是跳樓自殺,沒有結仇。
”
“是不是跳樓自殺,你心裡最清楚。
”
白夙淵藏在雙袖下的手,劇烈的顫抖着。
封存在心裡多年的秘密,就好像魔鬼一樣叫嚣着要沖出體外。
母親跳樓時,他剛好藏在家裡的衣櫃裡,透過衣櫃門那細小的縫,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
他爸将小三帶回來,當着他媽的面滾床單。
他媽惱羞成怒,憤而提出離婚的決議。
可是他爸,不想他媽帶走屬于她的産業,于是夥同那個女人,将他媽推到樓下,卻僞造她媽失足跌落的僞證。
而他那時候年少,除了保護好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他假裝自己不在案發現場,然後報考國外的學校,火速逃離那個傷心地。
少年時,在國外吃了很多苦,卻依然拿出頭懸梁錐刺股的決心,就是為了逼迫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可以替母親讨回一個公道。
這麼多年的僞裝,怎麼偏偏就被戰寒爵給識破了呢?
白夙淵顫顫的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
第一次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可怕。
戰寒爵俊臉上浮出凄涼的苦笑。
七年前,為了調查铮翎的死因,凡是與嚴家有關系的商業合作夥伴都被他調查過。
結果沒有得到他想要的訊息,反而調查出各大豪門世家的無數醜聞。
戰寒爵沉默,白夙淵便知道自己問了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戰少,那我――付出的籌碼是什麼?
”
戰寒爵鷹瞳裡射出一抹冷光,“遠離洛詩涵!
”
白夙淵微怔,就這樣?
這交易感覺讓他賺大發了一樣。
......
半晌後。
洛詩涵見兩個人出來,探究的目光落到白夙淵身上,“夙淵,他沒有為難你吧?
”
白夙淵聳聳肩,笑容勉強,“rose,非常抱歉,從今天起,你被白氏解聘了。
”
洛詩涵瞠目結舌:“白夙淵,我們的革命友誼呢?
革命尚未成功,我們仍需努力啊!
你怎麼這麼快就在敵人的糖衣炮彈前敗下陣來了?
”
“對不起,rose!
”
洛詩涵本想詢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見白夙淵就像趕着去投胎似得,快步如飛,離開了。
洛詩涵被打擊得不輕,一瞬間腦袋就像被轟炸機炸開了花的,暈得她一個踉跄着又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