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寶睨着清歌,當年的許多疑問,諸如清歌無父無母,一個人生活在僻靜的山區,如今心裡知道了答案。
童寶思索良久,語重心長的勸說寒翎道:“寒翎,一人計短,三人計長。
此事你最好和爹地哥哥們坦白,我想他們一定會樂意幫助你。
”
寒翎搖頭,淚眼婆娑道:“童寶姐,你隻需要勸說爹地媽咪,放我離開。
我不願意媽咪的身子骨受我拖累,一輩子為我擔驚受怕。
”
童寶擺着手歎息:“你得容我想想。
”
另一邊,寒寶回到卧室,老遠就看到若溪候在門口。
寒寶的心莫名的漾起濃烈的愧疚。
從前見若溪,心裡是無限歡喜。
如今知道自己回應不了若溪的深情,寒寶就有些懼怕見到她。
他邁着鉛重的腿走過去,若溪看到寒寶,聰慧過人,心思敏捷的她,從他眼底那抹為難的神色裡看到了一些别樣的情緒。
若溪衣袖裡的手微微顫了顫。
她已經覺察到她對寒寶這份坦蕩,光明磊落的愛,已經成為他的負擔。
“寒寶。
”若溪的臉上挂着陽光明媚的笑容。
心裡的酸澀卻翻騰得利害。
“六姐姐,你找我有事?
”寒寶擠出璀璨的笑。
若溪聲音溫雅,能撫平寒寶的焦躁:“沒什麼。
我就想着,你和萱草這天天膩在一起,必然是對她情到深處不可自拔。
我擔心你顧及我的情緒,所以做事縮頭縮尾,所以想親自告訴你,寒寶你不必顧及六姐的情緒。
你是自由的,思想是自由的,行為也是自由的,我希望你能永遠保留這份灑脫不羁的自由。
”
寒寶眼底泛起一抹羞愧,和若溪姐姐的坦蕩比起來,他顯然是狹隘了。
“六姐姐,謝謝你對我的鼓勵和支持。
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寒寶真摯道。
若溪笑了笑,轉身離開。
寒寶重重的舒了口氣。
他沒有看到,若溪轉身的那刹那,眼底倏地濕潤。
淚光閃閃。
回到卧室,若溪就反手鎖了門。
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心亂如麻。
腦海裡,寒寶那份慌亂惶恐始終揮之不去。
又想起在軍情殿初見寒寶的情景,那時候她内心自卑,被原生家庭傷害得遍體鱗傷,從内而外都是腐朽的軀殼腐朽的靈魂。
每天渾渾噩噩的活着,不知所謂。
是寒寶,叫了她一聲:“六姐姐,我是寒寶。
以後你就是我姐姐,我會照顧你的。
”
那一刻,若溪暗黑的世界如若射進一束光。
後來,寒寶真的會照顧她,如果她不思飲食,寒寶就會把餐點送過來。
如果她生病了,寒寶會給她端茶倒水喂藥。
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有家人的感覺這麼好。
是寒寶帶給她的世界一線光明,一絲溫暖,讓她重新真正的活過來。
可是現在......她卻成為了寒寶的負擔。
怎麼能這樣呢?
她隻想成為寒寶的光。
若溪歎道:“寒寶,我喜歡你,所以希望你更加幸福啊。
”
可萱草,是你的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