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野來到天台,拉開那道與世隔絕的天眼。
俯瞰着整個村莊,她看到路上那些行走的陌生面孔,臉色便變得晦暗無比。
老爺爺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道:“他們找不到你和童寶是不會走的。
”
博野憂心忡忡道:“可我必須出去一趟。
”
老爺爺問:“是要采集藥材嗎?
”
博野點頭:“嗯。
”
老爺爺道:“讓我出去吧。
”
博野搖頭:“你是我的助手,他們認識你,又怎麼可能放過你?
”
老爺爺道:“我易容吧。
”
博野道:“村莊裡所有的村民,都被他們控制住了。
你頂着一張陌生面孔出去,他們也會對你生疑的。
”
老爺爺道:“總得出去試試運氣。
不然我們待在這裡,彈盡糧絕後,也要走到這一天。
”
博野心慌意亂道:“你讓我再想想。
”
三天後,童寶興沖沖的來到博野面前。
雀躍道:“先生,這本題易容的實驗原理我已經研究透徹了。
我想試試。
”
博野驚睜的望着童寶,三天,僅僅三天,她就有膽識去嘗試她一輩子不敢解除的領域。
“童寶,你可知道本體易容,是拿自己的身體做小白鼠。
讓自己的肌肉組織發生轉移,就算成功了,你是不能預料到你的組織會向哪個方向發展?
而且更重要的是,很有可能你這輩子都不會回到原來的模樣?
”
童寶笑道:“先生,我相信本體易容的原理和吃激素類似,激素短時間内讓人長成滿月臉,水牛背,可是停止激素後他也會慢慢恢複成原來的模樣啊。
”
博野義正辭嚴的訓斥道:“不一樣。
童寶,科學要有嚴謹的态度。
在你不知道往哪個方向發展時,你永遠不要觸碰它。
”
童寶據理力争:“可是如果我們做學術研究的瞻前顧後,永遠踏不出第一步,那麼這樣理論永遠得不到證實,也永遠無法用于實踐。
”
博野舉手制止她:“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那麼激進。
童寶,你是我們博野唯一的傳人,你絕對不能出事,你知道嗎?
”
博野的眼眶忽然紅了起來。
童寶驚惑的望着她:“唯一的傳人?
”
博野點頭,臉上浮出凄絕的表情。
道:“我們博野家,被人滅了滿門,幸虧我的母親偷偷跑了出去。
那時候她懷着身孕,才撿了兩條命下來。
”
童寶生活在法治時代,那種被滅滿門的皿雨腥風的江湖在她看來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時代。
可是博野接下來的話讓她感到幾乎要崩潰:“童寶,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離開妖孽,會離開庭城嗎他們都是我的親生骨肉,我離開他們時,誰又知道我有多麼心痛嗎?
”
童寶其實聽過别人評論過博野。
任何人談到博野,都覺得她活得灑脫不羁,無拘無束,不被情情愛愛束縛。
原來他們都不了解博野。
博野怅然道:“我從生下來那天起,我娘就告訴我,我的唯一使命就是活着。
活着,才能把博野家的醫術發揚光大,才能重振博野家族的榮耀,才能讓博野家族的名字重現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