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父與洛詩涵的母親離婚後,再娶了洛詩羽的母親。
看起來是再正常不過的離婚再娶,可是偏偏洛詩羽的年齡,卻隻比洛詩涵小兩歲。
而洛父與前妻離婚時,洛詩涵已經五歲。
由此可以看出,洛父是婚内出軌。
不過那時候洛詩涵母親住在偏僻的農村,根本不懂得用法律捍衛自己的婚姻。
洛詩涵十五歲那年,母親操勞成疾,怕自己撒手人寰女兒無人照顧,便讓女兒千裡迢迢進城尋親。
誰知道洛父竟然以私生女的名義對外介紹自己的親生骨肉。
洛詩涵雖然進了洛家,卻活得十分卑微。
洛詩羽母女兩時常言語羞辱土裡土氣的洛詩涵,而且經常趁洛父不在家的時候打罵她。
有一次洛詩涵忍不住頂了嘴,洛詩羽母女兩竟然脫光她的衣裳,将她關在衛生間裡整整一晚上。
自此以後,洛詩涵就患上嚴重的抑郁症。
而真正讓洛詩涵活不下去的催命符,是她的親生母親黃志秀得了尿毒症,來到城裡尋找她,向女兒借錢看病。
洛詩涵怎麼有錢借給她?
黃志秀看女兒穿得光鮮,以為她混好了,也學會城裡人嫌貧愛富,黃志秀氣急之下罵她是白眼狼。
洛詩涵鼓足勇氣找洛父借錢,卻遭到洛父的拒絕。
父親那番薄情寡義的話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洛詩涵,我将你養大已經對得起你了。
你不要貪婪,不要再指望從我這裡撈到什麼好處。
人要學會知足。
”
那天,被親情同時抛棄的洛詩涵,第一次有了輕生的念頭。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到一輛紅色的轎車迎面而來,她忽然失控的往車上撞去。
等她醒來,嚴铮翎就徹底取代了她。
......
“媽咪!
”
懷裡的孩子發出軟萌的叫聲。
洛詩涵飄忽不定的思緒拉回,抱着童童向洛詩羽走去。
夜間急診,病人稀少。
洛詩羽也看到了洛詩涵,不過看到她懷裡的孩子,洛詩羽明顯怔了一下,冷冷譏諷道。
“洛詩涵,這個孩子是誰的?
”
洛詩羽眼底流露出來的算計,令洛詩涵眉頭皺緊,她冷冷回道:
“現在的醫生可管得真寬。
病人看病還要調查戶口?
”
洛詩羽被噎得啞口無言。
心裡卻暗暗詫異,這人五年不見,這個人竟變得牙尖嘴利了。
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姿态高傲的示意洛詩涵坐下。
她則慢悠悠的拿出聽診器,給孩子聽診心肺部。
洛詩涵關切的眼神未能逃出洛詩羽的眼睛,她肯定這孩子是她的女兒。
“大姐,孩子父親是誰啊?
”
“死了。
”洛詩涵道。
“孩子看起來很可愛,多大了?
”
“四歲。
”
洛詩涵知道洛詩羽沒安什麼好心,便沒有說實話。
檢查一番後,得出結論,“扁桃體化膿,輸液治療。
”
洛詩涵隻好抱着童童來到輸液室。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
很快,東邊的天空翻出一抹魚肚白。
洛詩涵望着手機上的時間,還有那宛如沙漏一般漫長的輸液管,心急如焚。
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身體掰成三部分,一份守着童童,一份給寒寒,另一份給戰夙。
就是在這樣備受煎熬的過程中,洛詩涵依然堅守着希望。
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想放棄去海天一色看望戰夙的希望。
七點三十分,就在洛詩涵掏出手機準備告知戰寒爵,她可能會遲到一會。
偏偏手機沒電了。
洛詩涵借了護士的手機撥給過去,可被戰寒爵無情的掐斷來電。
海天一色。
戰寒爵懷揣雙臂望着沙發上的戰夙,旁邊是戰夙幼兒園的小背包。
戰寒爵不太确定的問,“你真的要去上幼兒園?
”
戰夙點點頭。
戰寒爵擡腕看了看限量版的鑽石腕表,眉頭微皺,他今天有個非常緊急的會議要開。
可是洛詩涵臨近八點卻還沒有來。
他給她撥打電話,電話鈴聲卻提示對方關機。
戰寒爵俊美如雕塑的臉龐籠罩着冰寒,這個女人就算是不想繼續上班,也該提前告知他一聲。
她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和戰夙相處一天就望而卻步了?
他就知道,她就沒有做媽媽的覺悟。
“戰夙,爹地有個緊急會議要召開。
我讓白姨送你去幼兒園。
好嗎?
”
戰夙望着爹地緊蹙的眉頭,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戰寒爵松了口氣。
一個小時後。
白楠甯來了,她永遠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無暇傾城的氣質。
皙白的鵝蛋臉,黑長直發,五官精緻小巧,看起來溫婉可人,小巧玲珑。
她從桃紅色的限量版手提包裡拿出鑰匙,輕輕攪動門把手,門開了,她站在門口邊,沖着戰夙甜甜的喊道:“戰夙,白姨來接你上學哦。
我們走吧!
”
戰夙漠然的望着她,不情願的背上書包,朝她走去。
白楠甯為戰夙打開後排座的門,戰夙進去後,她則坐到副駕上,對她的女司機命令道,“出發吧!
”
戰夙的目光,直直的落到車窗外的人行道上。
“戰夙,去了幼兒園要乖,不能跟同學打架,知道嗎?
”白楠甯叮囑道,那口吻活脫脫她就是戰夙的母親。
戰夙沒有理她,不過臉色更加冷漠。
他又不是個惹事精,如果不是那些同學先招惹他,他也不會跟他們打架。
“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
白姨跟你說話呢?
”見戰夙不回應,白楠甯有些生氣道。
戰夙依舊沒說話。
“我以後就是你的媽咪,戰夙你要對我客氣點。
”白楠甯愠怒道。
這次,戰夙火了。
他一拳頭捶打在車窗玻璃上,怒道,“我要下車。
”
白楠甯便有些驚慌失措,“戰夙,你發什麼瘋。
你爹地将你交給我,白姨就必須把你送到幼兒園。
”
“我不去了。
”戰夙耍橫。
白楠甯對戰夙的情緒變化置若罔聞,而是對司機道,“别管他,去學校。
”
到達校門口,車子剛停下,戰夙拿着書包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此刻是學生集中入園時期,戰夙剛被白楠甯激怒,看起來就像兇惡的小狼狗。
他的同學看到他,怕怕的對他媽媽喊道,“媽媽,你快看,那就是我們班上那個問題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