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山腳步一滞。
四下無人,許氏就把夏貴妃用眼神指使宮人燙傷她的事說與蘇鴻山聽,她道,“今日我手下留情了,下回再和我玩花樣,燙傷的就不是手,而是她的臉了。
”
許氏說完,見蘇鴻山不說話,她道,“怎麼不說話?
”
蘇鴻山歎道,“表妹确實變了不少。
”
蘇鴻山沒幫夏貴妃說話,許氏就不怼他了,要她說,夏貴妃要是被深宮的爾虞我詐移了本性還好,就怕她是本性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再說蘇棠,在謝柏庭的陪同下逛了兩條街就乏了,打道回府。
剛進屋坐下,茶盞才端上手就聽說了夏貴妃被宮女燙傷手的事,蘇棠嘴角蕩漾出一抹璀璨笑容來。
沒見過夏貴妃這樣喜歡搬石頭砸自己腳的。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連她娘會武功都不知道,就敢指使宮女傷她娘,不燙傷她夏貴妃燙傷誰?
隻是可惜她沒有一身武功,夏貴妃要這麼對付她,若無人相救,她肯定躲不過去。
蘇棠不自覺手摸着肚子,謝柏庭見了道,“怎麼了?
肚子不舒服?
”
蘇棠看着他,“我要生了女兒,要讓她學武功。
”
謝柏庭擡頭就見蘇棠眼神堅定的樣子,他擡手扶額,蘇棠不快道,“你不同意?
”
謝柏庭道,“不是不同意,我仿佛已經看到我們的女兒揍遍京都無敵手了......”
要生個女兒繼承他和蘇棠的容貌,他的武功,蘇棠的醫術,那絕對是所有世家子弟的噩夢。
蘇棠想了想,笑道,“沒什麼不好的啊。
”
嗯。
确實挺好的。
蘇棠自打懷了身孕,日子過的格外的快,因為人慵懶了許多,早上起的晚,下午再睡一覺,就到傍晚了。
轉身,三天過去。
時間過的很快,但東雍的使臣來的卻很慢。
吃早飯的時候,蘇棠夾菜道,“都三四天了,東雍的使臣怎麼還沒到?
”
謝柏庭給蘇棠夾菜,道,“東雍應邀前來送筆迹,并不着急,一路遊山玩水而來,行程不會快。
”
急的是他們,人家東雍使臣可一點不着急。
蘇棠聽得心下翻白眼,不急着來,倒急着要求朝廷派宋國公到十裡亭迎接他們,也不知道派的什麼人來送信,這架子可真不小。
事實證明,東雍使臣送筆迹來不止考驗人的耐心,它還考驗人的心髒。
翌日清晨,蘇棠醒來,人都還沒完全清醒,半夏就急道,“世子妃,不好了,昨兒東雍使臣下榻的驿站走水了。
”
一個激靈襲來,蘇棠瞌睡蟲瞬間沒吓跑,“驿站着火了?
”
半夏點頭,“奴婢去給世子爺送茶,暗衛是這麼禀告世子爺的。
”
有腳步聲傳來,蘇棠看過去,就見謝柏庭進來,蘇棠還沒開口問,謝柏庭道,“别擔心,驿站是走水了,但使臣和送來的澹泊侯筆記都沒事。
”
蘇棠輕呼了口氣,“吓死我了。
”
盼了這麼久,才把筆記盼來,要到京都門前了還是被一把火燒掉,她爹絕對會氣個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