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去,覺得眼熟。
但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
按說膝下有女兒,碰到這般俊逸少年,肯定會留心一二,不會沒印象才是。
實在想不起來,沈大人就放棄了,笑問道,“以前可曾來過九江府?
”
“第一次來,”蘇小北回道。
沈大人笑道,“九江府風景不錯,改日讓他們倆帶你四下多逛逛。
”
沈忱點頭應下,轉後對蘇小北道,“許兄可擅博弈?
”
“會一點,”蘇小北道。
沈忱就道,“這盤棋我沒有絲毫勝算了,許兄看可能扭轉局面。
”
蘇小北看向棋盤,沈忱就把他摁坐在了沈大人對面。
蘇小北掃了幾眼棋盤,然後拿了顆棋子落下。
這一子落的沈忱眉頭皺起,蔣玉在一旁肩膀直抖。
他以為許兄說會一點是謙虛,沒想到說的是大實話,這棋下的也太臭了,若是兩軍對壘,他這就是上趕着送人頭啊,他下棋夠差了,結果許兄比他還不如呢。
在知道蘇小北文采斐然,還會武功後,蔣玉總算找到了一點心理平衡,果然沒有人什麼都會。
正想着,就聽沈大人誇道,“好一招不破不立。
”
蔣玉,“......?
?
?
”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是龍卷風。
他以為許兄是個臭棋簍子,結果他連棋盤都沒看明白,又是遭受暴擊的一天。
沈大人看蘇小北的眼神滿是贊賞,沈忱走後,沈大人就在想自己兒子要怎麼才能扭轉敗局,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結果一小輩這麼輕而易舉就想出了解法,難怪忱兒對他贊不絕口了,确實不錯。
蘇小北下棋從來不讓棋,就是和皇上下,他是能赢也照赢不誤,這盤棋他不僅扭轉了敗局,最後還反過來勝了沈大人半子,把站在一旁的沈忱都看呆了。
沈大人看蘇小北眼底都帶着笑意,一盤棋意猶未盡,還準備再手談一局,不巧府衙出了點事,急着找沈大人處理,蘇小北就趁機告辭了。
沈忱送蘇小北出府。
出了書房,往沈府大門口走,然而走了沒幾步,就聽到有兩丫鬟在說話:
“昨兒招的那馬夫真是不錯,不僅模樣生的好,馬也喂的好。
”
“那許大少爺的馬才聰明呢,一進後院就往那馬夫身邊湊,拉都拉不走......”
蘇小北還想怎麼找雲池,沒想到他還沒出馬,他的馬就把人找到了。
他的馬隻黏他和雲池,能讓他的馬湊上去的,除了雲池,不會有别人了。
出了沈府,小厮牽馬過來,蘇小北轉頭對沈忱道,“我有點事要辦,就先走一步了。
”
沈忱就道,“這麼急嗎,我還打算請你吃飯呢。
”
蘇小北爽快道,“你都請我兩頓了,今兒這頓我請,這會兒時辰尚早,我在天下第一樓等你們。
”
說完,他翻身上馬,和沈忱蔣玉告辭,然後就騎馬離開。
去的方向正是小厮牽馬過來的方向。
沈忱折回書房,沈大人事情辦完,他道,“父親對許兄贊不絕口,怎麼沒拉攏他?
”
沈大人道,“他非池中之物,小小九江郡留不住他。
”
沈忱點點頭,小聲腹诽了一句,沈大人卻猛然擡頭,“你剛剛說什麼?
”
沈忱茫然道,“我說父親拉攏不了他很正常,畢竟連天下第一樓掌櫃都對他恭敬有加。
”
就是這句。
沈大人道,“我說怎麼瞧他有些眼熟呢,為父前年進京述職的時候,遠遠的瞧見靖南王世子身邊跟着個少年,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