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們沒差點憋出内傷來,這安都王對自家弟弟下手也是真狠,不過設身處地的想,安都王這麼生氣也很正常,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弟弟,一家子骨肉才團聚,不成器的弟弟就要被逼着入贅他國,做為兄長能不生氣才怪了。
就沖拓跋擎揍自己弟弟,皇上對他感覺就很不錯,請他入座。
拓跋擎坐下來,沒讓宮女倒酒,他自己倒了一杯,站起來敬皇上道,“愚弟連累涅陽公主清譽受損,理應對涅陽公主負責,甯朝不舍涅陽公主遠嫁,要舍弟入贅,我也能理解,隻是家父家母接受不了舍弟放着皇子身份不要入贅,他們甯肯把舍弟貶為庶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
“除了入贅這一條,甯朝提的任何條件,我東厥都答應,哪怕是為舍弟要東厥儲君之位。
”
拓跋擎的聲音在大殿内回蕩。
所有人都被他的話震住了,包括皇上和秦賢妃在内。
東厥這是鐵了心不同意平都王入贅甯朝做驸馬,為了說服甯朝,拓跋擎這個大哥連儲君之位這個囊中之物都可以拱手讓給自己的弟弟。
誰說皇家就隻有爾虞我詐,也有骨皿親情的,拓跋擎這話是當着甯朝文武百官的面說的,那就是一個唾沫一個釘,收不回去的。
謝天養鼻子一酸,大哥為了他能不入贅,連儲君之位都不要了,他何德何能讓大哥犧牲至此,他道,“大哥,我不要......”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拓跋擎給打斷了,“你給我閉嘴!
”
拓跋擎望着皇上和秦賢妃,皇上笑道,“這是你們東厥的國事,朕不甚關心,朕隻要自己女兒過的開心。
”
拓跋擎沒想到東厥儲君之位都不能讓皇上動搖,沒辄的他,看向蘇棠和謝柏庭,“護國公主和靖南王世子一向足智多謀,不知可有什麼兩全之法,我東厥和你們甯朝都不用嘗骨肉分離之苦?
”
這難題到底還是塞到她這裡來了。
兩全之法,這大殿裡人人都想得到,隻是沒人敢提而已,包括他拓跋擎在内,都怕退一步,對方會得寸進尺。
但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拖着也不是個事。
這個僵持不下的局面,就由她來打破吧,也隻有她最合适了。
蘇棠道,“落水一事隻是個意外,為了這麼點小意外,涅陽公主就不得不嫁去東厥那麼遠,太殘忍了些,平都王是東厥皇子,流落在外多年,才找回來沒多久,因為一點小意外就放棄皇子身份入贅我們甯朝做驸馬,對他也殘忍,要不雙方各退一步,以後他們成親了,各在東厥和甯朝待半年。
”
“在東厥,他們是平都王和平都王妃。
”
“在甯朝,他們是涅陽公主和拓跋驸馬。
”
一年能在東厥待半年,就不算是完全入贅了,涅陽公主還能回甯朝待半年,也不能算完全出嫁,一半一半。
這個提議,雙方都能接受。
甚至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東厥沒法逼甯朝嫁涅陽公主,甯朝真逼的平都王入贅了,平都王必會覺得羞辱抑郁,涅陽公主嫁了,夫妻關系好不了,日子也不會過的順心。
拓跋擎道,“護國公主的解決辦法,雙方都兼顧到了,我東厥能接受,就是不知道甯朝......?
”
他看向皇上和秦賢妃。
皇上道,“安都王替平都王求娶涅陽的誠意,朕感受到了,對雙方都好的事,朕沒什麼不同意的。
”
拓跋擎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