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跪在地上把事情一五一十說與皇上聽,皇上聽得是通體舒泰。
隻是皇上心情好,太後和甯王等人的心情就不好了,尤其親信道,“侯爺沒想到靖南王世子沒派人回京禀告皇上您,他和東厥、南疆等簽訂的契約是三個月後就開始供應他們雪鹽,時間倉促,朝廷必須盡快煉制雪鹽了,不然沒法按時交鹽......”
忠勇侯原是希望半年後再供應的,畢竟要先緊着甯朝百姓。
但東厥他們和北疆的契約也隻剩三個月,如果要半年後才能提供,也就意味着東厥南疆要面臨三個月沒鹽吃的風險,身為鹽判使,是斷然不敢冒這個風險的。
忠勇侯和自己兒子商議了下,覺得粗鹽提煉成雪鹽的過程是真的一點都不難,隻要人手和場地足夠,完全能吃得下北疆的雪鹽生意。
被壓迫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能反抗了,不争饅頭也得争口氣啊。
忠勇侯覺得朝廷已經在提煉雪鹽了,很快市面上就不會再有苦澀粗鹽,等準備啟程回京了才知道他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
忠勇侯派親信快馬加鞭的趕回京也是怕朝廷繼續耽擱時間,到時候沒法按照約定的日子交鹽,就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不僅不用花錢,還搶了北疆的生意,皇上心情不要太好,當即下旨道,“宣靖南王世子世子妃進宮見朕。
”
刑部大牢。
蘇棠和謝柏庭坐在那裡喝茶,謝柏庭還好,蘇棠就難受了,她嗅覺比常人要敏銳的多,牢房的味道太熏人了,根本不是熏香能掩蓋的。
不過最難受的還不是味道刺鼻,而是太閑了。
蘇棠手撐着下颚,在想待在牢房裡做什麼能打發時間,畢竟她是準備多待幾天的。
正想着,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了來。
蘇棠還在想腳步聲是誰的,獄卒的說話聲就傳了來,“郡王爺,靖南王世子世子妃就在前頭。
”
不用問了,是信安郡王他們來了。
蘇棠擡頭看過去,就看到信安郡王他們三個一人拎着一食盒來探監。
信安郡王站在牢房外,笑的花枝亂顫,“柏庭兄、大嫂,我們來探監了。
”
蘇棠腦門黑線滑落,雖然她和謝柏庭沒吃完早飯就被抓來了,但這會兒距離吃午飯還早的很,要探監也不至于這麼早來吧?
蘇棠這麼想,謝柏庭已經問出聲了,“你們這時辰來,送的是早飯還是午飯?
”
信安郡王摸了下鼻子道,“擔心你們出獄太快,趕着來探監,沒想那麼多。
”
蘇棠,“......”
謝柏庭,“......”
不愧是謝柏庭的好兄弟。
不擔心他們被下了獄,擔心他們出獄太快,趕着來探監。
要不是蘇寂不在,謝柏庭絕對會叫蘇寂把信安郡王幾個關隔壁牢房,陪他們蹲大牢了。
信安郡王說完,道,“飯菜都送來了,就别管是早飯還是午飯了,多少吃點兒。
”
沐止讓獄卒把牢房門打開,獄卒聽話的開鎖,隻是才把鎖打開,外面跑進來一獄卒道,“皇上派來人來傳旨,讓靖南王世子世子妃立刻進宮。
”
信安郡王聽得洩氣,他們緊趕慢趕,結果還是遲了一步。
獄卒把牢門打開,然後蘇棠和謝柏庭誰都沒起身,而是看着信安郡王他們,“等着吃飯呢,還不快擺上。
”
信安郡王聽呆了,“皇上宣你們進宮。
”
“而且是立刻進宮,”沐止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