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禦書房,蘇棠走後,齊大老爺想起來問他削鐵如泥的匕首是等十四把打造好一起給他,還是打造一把送一把去靖南王府,謝柏庭當然選擇一起了,免得信安郡王他們因為争搶而大打出手。
齊大老爺就道,“要一起的話,那至少得半年才行。
”
當然了,打造十四把不需要那麼久,但打造好的得先緊着皇上王爺,少不得還得獎賞幾位将軍,得以皇上為重。
謝柏庭覺得太久了,皇上喝着茶,瞥過來一眼,“軍器監人手不足,但火爐足夠,你們要嫌太慢了,可以自己去打造。
”
謝柏庭能反駁麼,隻能認同,“皇上聖明。
”
蘇棠聽得想笑,“皇上火氣怎麼這麼大啊?
”
謝柏庭抱着蘇棠,慶幸道,“得虧你不是皇上的親女兒,不然為夫的日子就慘了。
”
蘇棠有鍛造兵器之法,沒有交給蘇鴻山,沒有交給信老王爺,更沒有給皇上,而是直接找齊宵幫忙,打造削鐵如泥的匕首送給他,可見把他放在第一位,皇上喜歡蘇棠到不惜直接下旨搶做女兒,他是真拿蘇棠當女兒疼,嶽父看女婿,能看順眼才怪了。
他是一不留神撞到了皇上槍口上,連帶着他那一溜串的兄弟都挂皇上紅纓槍上了。
蘇棠忍俊不禁,又有些擔心,“軍器監怎麼突然這麼忙了?
”
謝柏庭道,“父王安插在東雍的探子發現東雍近幾個月一直在招兵買馬,囤積糧草,恐邊關會起戰事,讓軍器監抓緊打造新的兵器,以備不時之需。
”
招兵買馬,囤積糧草,顯然是為戰亂做準備。
之前劉夫人就曾斷言會有兵災,王爺也在做防備,隻怕這一場戰亂是不可避免了。
不過劉夫人說今年甯朝不安生,有旱災、洪澇和兵災。
旱災已經經曆過了,兵災也有了苗頭,蘇棠開始擔心洪澇了。
洪澇可比旱災要難以防範的多,旱災是溫水煮青蛙,洪水猛如虎,毀房傷屋奪人命。
國庫本就空虛,要接連經曆旱災和洪澇,必元氣大傷,但凡對甯朝虎視眈眈的必不會錯過這樣趁他病要他命的好機會,再加上甯王的狼子野心......
蘇棠都替皇上捏一把冷汗,她道,“這麼久了,鐵騎兵應該到忻州了吧?
”
謝柏庭知道蘇棠要問的是什麼,他道,“已經到了,但并未發現甯王在封地忻州私養兵馬。
”
“居然沒有?
”蘇棠驚詫。
謝柏庭道,“父王不止派人去查了忻州,連晉敏長公主的封地都查了,确實沒有。
”
坐擁鐵礦,還私自開采,卻沒有養兵馬,難道甯王開采鐵礦隻是為賣錢嗎?
蘇棠不信。
她雖然沒見過甯王幾回,但甯王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陰冷潮濕洞穴裡蟄伏的毒蛇,要不是太後先招惹的她,蘇棠一點都不想和太後母子為敵,難道是因為甯王瞎了一隻眼,讓她生出了錯覺?
不過甯王怎麼會瞎一隻眼睛呢?
謝柏庭總說她沒有常識,蘇棠就直接問了。
謝柏庭搖頭。
蘇棠眼睛睜大,“你也不知道?
”
謝柏庭失笑,“為夫哪能什麼都知道?
這事不止你好奇,我也好奇。
”
“這事透着不尋常,甯王被人射瞎一隻眼睛,朝廷卻沒有追查下手之人,而且甯王受傷當日,皇上也遇刺重傷。
”
蘇棠猜道,“難不成是皇上弄瞎了甯王的眼睛?
”
雖然大家都說皇上能坐上龍椅靠的是逆天的運氣,但蘇棠不信,能在後宮傾軋中活下來,還坐到九五之尊的位置上,還十幾年都沒被人拉下來,絕不可能隻是靠運氣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