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靜的流逝。
綠柳一個勁的打盹,不知道多少次驚醒,她側頭見一根蠟燭都快見底了,她道,“姑娘,你還是早些睡吧,荷包明兒再繡不遲。
”
沈曦道,“明兒他就走了。
”
綠柳睜圓眼睛,沈曦道,“就差最後一點兒了。
”
綠柳知道自家姑娘性子倔,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沒人勸的動,便繼續陪着。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沈曦終于把荷包繡完了,累的手指都僵硬了。
看着荷包,沈曦滿意極了。
綠柳祈求道,“快睡吧,萬一碰到誰起夜發現屋子裡一直亮着,傳到夫人耳朵裡,明兒一直問姑娘在忙什麼。
”
沈曦也有點怕母親追問,她當即從小榻上下去,都上床躺下了,發現玉簪沒拿,又趕緊下來。
屋子裡就遠遠的留了盞起夜燈,借着昏暗的光線,沈曦将藏在枕頭底下的鳳凰玉珠摸出來,悄悄塞進給雲池繡的荷包裡。
這鳳凰玉珠是她的,但跟在她身邊的時間遠不及雲池久,還是送給他吧。
把荷包和玉簪收好,沈曦沉沉睡去。
......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蘇小北被隔壁傳來的動靜吵醒。
隔着紗帳,他看了眼林清冉道,“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回京也不用起這麼早。
”
林清冉隻看了他一眼,沒有回他。
蘇小北還沒睡夠,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是被照射進屋的太陽光刺醒的,他掀開被子下床,從一衣架子上拿錦袍穿。
這時候門被敲響,客棧小夥計在門外道,“客官,您起了嗎,有封您的信。
”
他的信?
誰會給他寫信?
“進來。
”
蘇小北話音一落,小夥計就推門進來了。
畢恭畢敬的把信呈給蘇小北。
蘇小北伸手接過,信封上什麼都沒有寫,信也沒封口。
他帶着疑惑抽出信來。
展開。
入目兩行字。
再見。
被劃掉。
又寫了四個字
再也不見。
信上也沒有落款,蘇小北瞥一眼就知道這是誰給他留的信,但他還是心存僥幸的問,“這信誰給我留的?
”
小夥計不知道該怎麼回。
小厮?
丫鬟?
還是夫人?
似乎都不大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