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庭臉色微緩,蘇棠催他道,“你倒是快說啊。
”
她擔心了這麼半天,她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謝柏庭瞥了眼竹屋,見不少人往竹屋處來,他冷道,“她作繭自縛,死不足惜,但我欠雲翊一條命,沒法坐視她爆體而亡而不管,就找了個人救她。
”
找了個人救她......
這句話從謝柏庭嘴裡說出來的時候,蘇棠都感覺自己身邊站的不是個人,而是個大冰塊。
謝柏庭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說過,他和雲葭這輩子再無可能,她始終将信将疑,再加上謝柏庭利用她疏遠雲葭,氣信王府,她一直懷疑謝柏庭對雲葭留有餘情。
她沒想到謝柏庭說的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對雲葭沒有一絲感情了。
但凡還有一點感情,他絕做不出把雲葭推到别的男人懷裡這樣的事來。
蘇棠還想知道竹屋裡的男人到底是誰,但謝柏庭一點也不想看這份熱鬧,帶着蘇棠跳下樹,把她帶走了。
不過這麼大的事,根本瞞不住,很快,蘇棠就知道那男子是誰了。
承安伯世子。
沒什麼印象,不知道是他沒進宮給太後賀壽,還是她沒注意這号人。
雲葭是信王府掌上明珠,她在應國公府失身給了承安伯世子,應國公老夫人聽說了這事,臉都綠了,滿堂賓客更是震驚的半晌忘了出聲。
再說雲三老爺和雲三太太,隐約聽說有人在應國公府花園竹屋苟且,雲三老爺都不忍聽,隻覺得傷風敗俗,給應國公府臉上抹黑,雲三太太也沒覺得是自己女兒,信老王爺禁的足,她女兒出不了信王府,再者,她女兒一心隻有謝柏庭,絕不會做出與人苟且這樣丢人現眼的事來。
等知道出事的就是他們的寶貝女兒,雲三老爺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雲三太太想暈都暈不了,一邊差人把雲三老爺送回府,一邊去找自己的女兒。
從出事起,應國公府老夫人臉上就再沒有了笑容,要不是今日來的賓客實在是多,她都要氣暈過去了。
壽宴繼續。
獻壽過後,就入席吃酒了。
堪堪吃到一半,丫鬟朝蘇棠走過來,道,“謝大少奶奶,信王府差人請您和謝大少爺去一趟。
”
蘇棠皺眉,“現在就去?
”
丫鬟點頭。
蘇棠擡頭,往謝柏庭那一桌看去,見謝柏庭起身,她也就把筷子放下了。
蘇棠走了沒幾步,半夏迎上來,小聲道,“大少奶奶,什麼是半瞎子?
”
蘇棠眉頭一扭,邊走邊問,“什麼半瞎子?
”
她不知道才問的啊,半夏懵懵道,“應國公府裡的丫鬟說承安伯世子是半瞎子......”
瞎子就是瞎子,什麼叫半瞎子?
再者承安伯世子是謝柏庭臨時給雲葭選的夫婿,雖然謝柏庭對雲葭沒感情,但他始終記着雲翊對他的救命之恩,他給雲葭挑的夫婿,不至于太差才是。
四下都是人,蘇棠按捺住好奇沒問,等出了應國公府,坐上馬車,蘇棠就憋不住了,問謝柏庭道,“承安伯世子眼睛有毛病?
”
謝柏庭難得沒有抱蘇棠,在蘇棠的注目下,他輕點了下頭。
蘇棠驚呆了,“什麼毛病啊?
”
謝柏庭回道,“一年前,承安伯世子為救人中毒,一隻眼睛看不見了。
”
難怪被人說是半瞎子了,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