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笑了笑,也是,這是自家師弟,那倒也沒必要太客氣。
等待烤羊的時候,任原把林沖拉去金沙灘邊上的一個亭子裡坐下,這裡可以看着水泊的山水美景,是個非常不錯的去處。
“師兄看我這梁山,風景如何?
”
“這就是世外桃源啊。
”
林沖長歎一聲,也不知道是為了大宋,還是為了自己。
“那師兄你就安穩留下,梁山上那把寫着師兄名字的交椅,早就準備好了,師兄可不能推辭啊。
”
任原笑着說道。
“那就……多多叨擾師弟了。
”
林沖這一次,本來就想上山的,隻不過柴進那邊并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師門關系,所以讓林沖上山前,還有些猶猶豫豫,生怕自己給人害了。
現在既然是師弟的山寨,那做師兄的,過來幫忙,壯個聲勢,那就很合理了嘛!
“師弟,你怎麼就成了梁山之主呢?
”
烤羊上來了,任原也不怕燙,用無情鐵手,給林沖撕了一條羊腿,然後自己也拿起一條羊腿啃着。
剛才那一戰消耗挺大,要好好補補。
“師兄不知,師弟原來是相撲手,如果不是遇上師父啊,這輩子估計就是一個在擂台上争跤的命兒。
”
任原咽下嘴裡的羊肉說道。
“争跤是什麼好活兒嗎?
并不是,都是取樂那些達官貴人,耍得好了,給你多一些賞錢,耍得差了,連膏藥錢都沒有。
”
“師弟不甘心啊,大宋是富有,可憑甚麼富的都是那些達官貴人?
我等平民百姓,就隻能勉強果腹?
”
“王侯将相甯有種乎,師兄你這一身本事,卻隻能當個教頭。
高俅那個不學無術的隻會蹴鞠的,居然成了太尉?
天理何在?
既然這個世道不公,不太平,那我還不如打碎了它!
然後重新造一個朗朗乾坤!
”
任原敢和林沖說這些,自然也是不擔心林沖不同意,作為一個已經被大宋朝廷傷透心的人,林沖聽了之後,自然也是感觸頗多。
而且這時代講究天地君親師,作為一個師門的人,這種師門紐帶可是非常重要的。
“王侯将相甯有種乎……師弟,你這個志向……師父他……”
“放心吧師兄,大宋很大,我心裡有數,這話也就跟師兄說說。
”任原又大口吞下一塊肉。
“而且,我這梁山,還很弱小,這時候就是高築城,廣積糧,緩稱王。
按我的想法,起碼也得擁有一兩百個頭領,十幾萬能戰之兵後,才能和大宋翻臉。
現在,還早呢。
”
“師兄,師弟心裡有數呢。
”
聽了任原的話,林沖也放心了不少,他就怕自己這個師弟,是個沒腦子的,隻會跟人硬杠,甚至是不顧手下死活,隻想自己過把稱王瘾的。
(河北某地,五大三粗的田虎打了個噴嚏,心中默念,又是哪個小娘子,正在想我。
)
“那師弟,你未來,可要招安?
”
林沖突然正色問道。
“招安?
招甚安,師兄,師弟對這個朝廷,可沒有多少歸屬感,可能朝廷裡确實有些不錯的人,但你看看,這朝廷中大部分,都是一群蠅營狗苟之輩,這種朝廷,有效忠的必要嘛?
”
“我不可能把我這整個心皿,把這一群兄弟當成魚肉,送給那個昏庸的朝廷。
”
“再說了,趙家這天下本來就得位不正,柴大官人每次提到這些家賊,那真是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他們自己做初一,就别怪别人做十五啊!
”
任原确實對這個朝廷沒有歸屬感,他是真看不上目前這個宋徽宗,講真,别人說宋徽宗就是南唐後主李煜轉世,任原是覺得挺有道理,都是文藝人,隻要不當皇帝,妥妥就是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