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碩聽了任原的話之後,内心深處,突然間湧上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那種感覺在告訴他,眼前這個梁王說得,都是對的!
為什麼還要讓李資謙他們這一脈,成為仁州李家的掌舵人,為什麼不能讓仁州李家的李,變成他李根碩的李!
“小李啊,我很看好你的,我就喜歡你這種有志氣的支脈弟子,哦不對,以後你就是仁州李家的主脈了。
”
“小李啊,想想李資謙他們父子倆之前是怎麼對你的?
隻讓你讓晉州城做一個小小的官,他們父子兩個,一個是高麗宰相,一個是東京太守。
”
“你在晉州,不僅累死累活,還處處受制于人,可他們呢,吃香的喝辣的!
憑什麼?
就因為他們是主脈的人?
”
任原看着李根碩臉上那瘋狂流露出來的表情,他表示很滿意。
“小李,你覺得這公平嗎?
李家父子,和王俣有什麼區别?
都是昏庸無能之輩啊!
”
“梁王說得對!
憑什麼我們支脈就要被壓榨!
憑什麼他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
李根碩爆發了,他越想越覺得任原說得有道理,他之前還想着能不能立功,然後讓家族給自己獎賞。
可現在,去特麼的獎賞!
他為什麼不能成為家族的掌舵人!
“這就對了嘛!
小李,來,告訴本王!
你的夢想是什麼?
”
任原非常滿意,高麗人就是單純啊,好騙!
“殿下,什麼是夢想?
”
“哦,就是你以後想幹什麼?
”
“殿下!
小人,小人想成為仁州李家之主!
”
李根碩看着任原眼中期待的表情,也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說出了這句在家族立場上非常大逆不道的話!
“哈哈哈!
好!
有志氣!
我喜歡!
”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
小李啊!
本王支持你!
”
任原哈哈大笑,成了,就是要這個效果!
“多謝梁王!
多謝梁王!
梁王殿下願意助小人?
”
李根碩看着任原的反應,立刻也明白了,這位梁王殿下,是要把自己當成親信啊!
“當然!
本王有個愛好,就是幫助别人實現夢想,你想當高麗仁州李家之主,本王幫你!
”
任原斬釘截鐵地說。
“多謝梁王!
多謝梁王!
梁王今後,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
”
李根碩大喜,立刻跪下來,沖着梁王磕頭!
“磕頭就不用啦,小李啊,本王幫你,那你是不是……”
“梁王放心!
從今以後,我李根碩生是梁王的人,死是梁王的鬼!
為梁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李根碩對着任原發誓,他也很明白,自己在仁州李家中,現在屁都不是。
可如果有了眼前這個梁王的幫助,那真的,一切都好說!
李根碩隻需要在李家中擁有權利而已,至于這個高麗國王,愛誰當誰當!
反正他不當!
“行了,去吧,以後要怎麼做,我會告訴你,但你記住了,我能讓你成為仁州李家的家主,也能讓你從那個位置上下來,所以如果你敢有二心……”
“那就讓我萬箭穿心而死!
”
李根碩趕緊對任原保證,他的忠心,大大滴!
“哥哥,你這是又忽悠人呢?
”
等到李根碩離去之後,許貫忠從身後出現,看着李根碩離去的方向,和任原打趣。
“貫忠啊,可不能亂說,我這就是在給一個有夢想的年輕人提供幫助而已。
”
任原擺手,表示他可是很正經的哦。
“哥哥,你這臉皮,是老爺子教出來的嗎?
”
許貫忠看着任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樣子,也隻能笑着調侃回去。
“貫忠啊,這個問題,要不然,回去你問問他?
”
“算了,不過哥哥,這個李根碩的能力确實弱了一些,你要怎麼确保他能成為仁州李家的首領呢?
”
“嗯……那就看看李資謙和王俣怎麼玩了,這兩老狐狸到時候兩敗俱傷,李根碩這家夥說不定就能撿漏。
”
任原也看着李根碩離去的方向,内心的小算盤還在打着。
“那萬一,他失敗了呢?
”
“失敗了?
沒事兒啊,仁州李家,最不缺的就是姓李的,他如果失敗了,咱們再找一個就行。
”
任原表示,小李啊,這潑天的富貴,我可以給你,但你接不接得住,就不關我的事了。
……
開京,王俣的禦書房。
“丞相,聽說你突然夜疾,現在可好?
”
王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奏折,李資謙坐在下首的一把椅子上,慢悠悠地喝茶。
“無妨,小疾病而已,多謝大王關心。
”
李資謙微微欠了欠身,算是還了王俣一禮。
“丞相啊,你還沒有告訴我,東京城和全羅道到底兒怎麼了。
”
李資謙今天來到自己禦書房之後,就一直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王俣還是有些意外的。
在他看來,這不是李資謙的風格啊。
“回大王,東京城一切都好,百姓安居樂業,全羅道老臣也沒有具體消息,但應該也是無事發生……”
“是麼?
丞相啊,你現在是越來越不說實話了!
”
王俣甩給李資謙幾個奏折,李資謙打開一看,上面寫了一些關于全羅道突然出現大批敵人的事情。
“丞相,這幾本奏折,熟悉嗎?
這可都是你發病前就送來的奏折,但都被你扣下了,為什麼隐瞞不報呢?
”
王俣開口問。
“熟悉,确實都是老臣看過的。
”
李資謙首先表示,他沒有偷懶,這些奏折他是真得看過。
“不過大王,老臣當時覺得,這些人都在胡說八道,我高麗這麼強大,全羅道更是有兩路重兵,哪有什麼人敢來我們這兒挑釁?
”
“所以這幾本消息,老臣覺得假,就自己先扣下了。
這也是老臣的分内之事,幫大王分憂。
”
李資謙說得還很好道理,王俣一時間居然無法反駁。
“那麼這個呢?
你前夜星夜去了東京城,那裡發生了什麼?
”
“為什麼會有探馬在慶尚道也發現了大批的軍隊!
他們都是一些什麼人?
丞相,你能告訴本王嗎?
”
王俣繼續問。
“大王,并沒有什麼軍隊,這一切,都是大王的臆想。
”
李資謙擡頭,語氣很平淡地和王俣說道。
“我臆想?
丞相的意思是,我糊塗了?
”
“大王日理萬機,免不了身心俱疲,有時候突然有些臆想,也是正常的……”
“砰!
”
李資謙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王俣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然後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李資謙!
你好大的膽子!
你是不是真以為自己是仁州李家人,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
“我告訴你!
我才是高麗的王!
”
“我是君!
你是臣!
”
“你現在這樣子,有把我放在眼裡嗎?
你這是欺君!
”
面對王俣的指責,李資謙無動于衷。
君?
君什麼君啊?
梁王大人都說了,你屁股底下那椅子,很快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