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笙雙手抓着窗簾,腦袋探進縫隙,跟對面人大眼瞪小眼,僵持許久。
她張了張口,艱難地道:“要不你當沒看見我,怎麼樣?
”
宮世恒眼裡閃過笑意,“可以。
”
說着,他放下書,拉開被子,躺下。
一氣呵成。
“笙笙,我沒看到你。
”
肖笙:“……”
寂靜一瞬。
兩人同時笑出聲。
宮世恒躺着,側過了臉,看向肖笙。
肖笙刷的一下拉開了窗簾,她叉着腿坐在窗戶上,拍了下額頭,樂出了聲,“你這人失憶了可比之前有意思多了。
”
說着,她潇灑收腿,輕松跳進了房間裡。
宮世恒從床上坐起來,“怎麼不叫我開門?
”
肖笙拍拍手,說:“大晚上的,擾民。
”
她擡頭看他,問:“你怎麼還沒睡?
”
宮世恒:“你說要回來的。
”
果然是在等她。
幸好回來了。
宮世恒走近,視線落在她臉上。
肖笙以為他要問她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腦中快速想着措辭。
忽然,宮世恒擡起了手。
她下意識後退。
宮世恒微笑,在她詫異的眼神中,用食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他張開手,展示給她看,指腹是灰色的。
“下次不要爬窗,會變小花貓。
”
肖笙擦了擦鼻子,果然手變黑了。
宮世恒說:“去洗洗吧,順便拿上衣服。
”
肖笙甩了甩手,看了他一眼,“行。
”
說着,她盡量自然地繞過他,去上次開過的衣櫃裡拿衣服。
這卧室不知道是什麼天才布置,連衣服都有,不過都是新的。
按理說,宮世恒應該會疑惑才對,可他一點懷疑的意思都沒有。
肖笙抱着衣服進去,快速沖了澡,穿着睡衣睡褲出來,準備跟宮世恒掰扯掰扯,看這家夥到底怎麼回事。
她這回學乖了,自己給自己吹頭發。
等她吹完頭,宮世恒從樓上來,給她端了一碗銀耳粥。
“阿姨做的。
”他說。
肖笙接過,在床對面的沙發上盤腿而坐。
“聊聊?
”
“好。
”
宮世恒同樣在床邊坐下,他看了下她的姿勢,頓了一下,也盤腿而坐。
肖笙咕嘟咕嘟地解決掉銀耳粥,抽了紙巾抹嘴巴,然後雙手放在膝蓋上,看向對面宮世恒。
宮世恒微微笑,一副彌勒佛的樣子。
肖笙擡手,提了提睡衣的領子,“家裡的衣服都是新的,你不覺得奇怪麼?
”
宮世恒疑惑,“新婚,新房子,填充新衣服,不是很正常麼?
”
而且,衣服不都是按月換麼?
肖笙頓了一下,擡手拍額頭。
忘了,貧富差距,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
“行。
”
她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擡頭看他,“咱們天窗說亮話,你真的不懷疑麼?
”
“懷疑什麼?
”
“我們結過婚。
”
宮世恒沉默。
肖笙雙手後撐,忽然輕松,看着他說:“二十歲的你,很容易接受自己已婚麼?
”
宮世恒表情真誠,說:“不難接受。
”
肖笙身子向前,單手撐着下巴,觑着他的臉色,說:“你是不是覺得結婚挺好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