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這邊,一個勁兒開始搖人。
但任原這邊還不知道這事兒,畢竟這事兒高俅沒有上報朝廷,梁山的情報還不能做到把高俅府上所有的消息都打探清楚。
而且,最近他們的工作重點是,接收柴大官人家裡的資産,沒辦法,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又因為大雪天,所以路上還有點兒堵,不好走。
不過好在梁山衆将士很給力,雖然有困難,但大家都克服了困難,這一路運東西,還是特别順利的。
當然了,也可能是因為,這一次運東西,梁山沒有出動楊志。
聚義廳偏殿。
屋内爐火很旺,在正中間,擺了一個大銅鍋,裡面的湯正在不停地沸騰。
而邊上的桌子,擺着滿滿的片好的肉,還有一些小菜,任原,蕭嘉穗,聞煥章,縻貹和安道全五個人,正圍在桌子前,吃得不亦樂乎。
聞煥章更是吃得滿頭是汗,畢竟在場這幾個人中,他身體是最弱的。
“哥哥,你這腦袋是怎麼想的,居然想出這種吃法!
太痛快了!
”
縻貹吃得特别開心,他從沒想過,把肉這麼涮着吃,會這麼好吃!
“這才哪到哪兒啊,等明年,咱們那個大棚子裡能在冬天種出蔬菜時,咱們再吃,那才叫爽快!
”
任原也吃得很爽,這個簡易版火鍋,或者說簡易版銅鍋涮肉,是他搞出來給大夥兒在冬天禦寒的。
但沒想到,這東西一弄出來,大夥兒都很喜歡!
特别是縻貹這個家夥,最近幾乎天天要賴在自己這裡吃火鍋,趕都趕不走!
就是現在沒有辣椒,也沒有蔬菜,不然就特别完美了!
“寨主,柴大官人家裡的東西,都差不多回山了。
這一次拿了高廉,我覺得高俅肯定會盯住咱們,開春之前,濟州島攻勢,恐怕就得展開了。
”
聞煥章掏出汗巾擦了擦汗,邊擦邊說。
“水軍那邊怎麼說?
”
任原吞下一片肉,詢問道。
“水軍那邊表示沒問題,楊制使也說可以,就是孫家兄弟的第十團剛成立,可能有些倉促。
”
“沒關系,第十團就要在戰鬥中成長,既然都準備好了,那提前也行,找個好天氣,讓他們出擊,不過一定要記住,糧草,被服,武器等要徹底保障!
”
“山寨現在不是沒有這些東西,但如果有人敢中飽私囊,克扣我梁山的軍饷,我會直接砍了他,一點兒情面都不會講!
”
“哥哥放心,有廣惠大師和裴宣兄弟盯着呢,咱們山寨現在越來越強大,确實是有一小部分人,腦子有點歪了。
”
“不過問題不大,裴宣兄弟和廣惠大師幹的很好,該殺殺,該抓抓,廣惠大師也已經砍了幾個人頭震懾了,效果很不錯。
”
蕭嘉穗也附和着。
“不行啊,思想可不能出問題,咱們梁山,為什麼會這麼強大,就是大家都是為了給百姓們一個世外桃源,讓百姓們安居樂業。
”
“如果咱們梁山隻是把百姓們叫過來,然後咱們自己作威作福,壓迫他們,那咱們和這個朝廷有什麼區别?
”
任原輕輕搖頭,千裡之堤潰于蟻穴,現在一些小錯誤,還好改正,以後大錯誤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他趕緊對聞煥章說:
“聞先生,您受累,要加大思想工作的開展,所有營指揮,不,所有都頭以上的人,都需要去您開的講堂裡聽課。
當然,我也會親自去跟他們講講這個問題!
”
“我們要成立一支什麼樣的隊伍!
我們隊伍的目标是什麼!
這些都要講,都要強調!
”
“還有就是每個軍團中,訴苦會不可少,憶苦飯也不可少,要讓兄弟們都記住,咱們是從哪兒來的,不能忘本!
”
“寨主說得好,那寨主,不僅得我和王寅要講,你也得講!
你别想跑。
”
聞煥章擦了擦嘴,這思想工作,他真得做了好久了,以前任原還經常過來幫忙,後來随着山寨發展越來越好了。
任原事多,這些事情都是聞煥章一個人在操持。
效果當然是很好,但是比較累啊!
得虧王寅一直跟着聞煥章學習,也把這些東西學的很不錯,再加上王寅自己也是窮苦人家出身,所以王寅也是幫襯着不少。
所以任原别想偷懶!
身為大寨主,可不能一天到晚都在忙活别的,好歹得分點兒時間到我這兒吧!
“成成成,我答應您聞先生,我肯定去,這麼着,開春後,先生那個學堂,就正式命名為梁山大學堂,先生您是第一任校長,我是名譽校長。
”
任原笑着對聞煥章說。
“寨主,這個校長是?
”
聞煥章有些意外,校長不是軍中職務麼?
“先生,咱這個校長,不是軍中的,就是梁山大學堂的主管,學堂一切事物,都由您這個校長負責,我就是挂個名。
畢竟咱們梁山現在的孩童們,也在學堂上課,所以這一切教育活動,就都拜托給您了。
然後蕭讓我給讓他去您那裡聽命,給您打下手。
”
任原直接把文化教學有關的事情,都給了聞煥章。
畢竟目前梁山衆人中,也就聞煥章适合幹這事。
蕭嘉穗,朱武他們,更多還是行軍打仗。
“我贊成,哥哥,聞先生負責大學堂,再合适不過了。
”
蕭嘉穗立刻表示贊成。
“你?
你是生怕聞先生管着你吧!
”
任原看了蕭嘉穗一眼,這家夥生性灑脫,目前所有軍師中,除了聞煥章,沒人能管着他。
“嘿嘿嘿,沒有的是,聞先生那是我長輩……”
蕭嘉穗笑嘻嘻的,這模樣讓任原也無可奈何。
沒辦法,或許隻有那個人,可以治治蕭嘉穗了……
“報!
寨主,山下有個青年,駕着一輛馬車,帶着他的老母親前來求醫。
”
有小校突然來到屋裡,彙報消息。
“哦?
山下不是有咱們的義診堂嘛?
怎麼特地前來禀報?
神醫,今天義診堂沒人嗎?
”
任原有些好奇地問安道全,這位神醫剛才基本都在吃,沒有說話。
“估計是遇上什麼複雜的病症了。
”
安道全放下碗筷,笑眯眯地說:
“還是寨主這裡的東西好吃,今天真的是大飽口福,寨主,我先下去看看,這大冬天帶母上門求醫,是個孝子,而且肯定不是小問題。
”
孝子?
任原心裡一動,不是吧,想啥來啥?
真的假的?
“那人有沒有說他叫從哪兒來的?
叫什麼?
”
任原趕緊問小校。
“說是河北來的,沒說叫什麼。
”
“河北?
河北哪兒?
”
任原繼續追問。
“這倒是沒說,不過聽着口音,應該是大名府一帶。
”
小校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神醫,我跟你一起去!
”
任原也放下碗筷,順便把還在吃飯的蕭嘉穗也拉了起來。
“别吃了,帶你去見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