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中少語,無事早歸。
常憶離家日,雙親拂背時。
過橋須下馬,有路莫行船。
未晚先尋宿,雞鳴再看天……”
任原還沒看完,隻見方才剛進去的婦人複又轉出,此時她兩手空空,一臉笑容。
她生的甚麼模樣?
頭上黃烘烘的插着一頭钗環,鬓邊插着些野花,搽一臉胭脂鉛粉。
上身露出綠紗衫兒來,下面系一條鮮紅生絹裙,擦一臉胭脂鉛粉,敞開兇脯,露出桃紅紗主腰,上面一色金鈕。
也不顧這寒氣逼人,隻顧一味賣騷露肉。
呵呵,孫二娘,果然是你!
看這婦人的打扮,哪怕她還沒有自報家門,任原也能确認,這就是孫二娘!
“哎呀客官,你這麼盯着奴家看,怪不好意思的啊!
奴家可是有丈夫的人!
”
看到任原上下打量着自己,那婦人不知任原的心思,還以為任原被自己迷住了,更加肆無忌憚地發騷起來,一雙眼睛也在任原身上不住打量。
“這個領頭的,長大,壯碩,可以做成牛肉賣,後面那個精瘦的漢子,唉,看來隻能當成狗肉賣了。
”
婦人心裡想着,再看看任原和時遷兩個人身上鼓鼓囊囊的包袱,更是喜不自勝。
“今兒真是走運,剛遇上兩個憨貨,又來兩個,看來今兒注定要讓我發一回!
”
“姐姐真會說笑,我們兄弟兩個為了趕路,現在腹中空空,這裡人煙稀少,姐姐這店可真是雪中送炭,可有什麼吃食嗎?
”
任原壓住内心翻騰的情緒,笑着問道。
“哎呦,有有有!
”這婦人也很開心,眼睛都眯成月牙了“姐姐家有好酒,好肉,要點心時,好大饅頭!
”
“那就好酒好肉盡管上!
肉饅頭先來二十個!
”
任原表現的非常大氣,時遷雖然不說話,但也很配合任原,那婦人沒有任何懷疑,很爽快就把兩個請進了酒店内。
待兩人坐定,那婦人首先端過酒壇,給兩人面前都先倒了一碗酒,然後說道:
“先嘗嘗姐姐家的美酒,路過的嘗了都說好,饅頭這就來。
”
然後她轉身,扭着腰就準備去後廚。
而趁這轉身的空當,任原迅速把碗中渾酒都潑到桌子底下,并用身體擋住。
時遷手速比他更快,也是把酒直接傾了。
兩人對視一下,都很默契地用力把碗放在桌子,同時做出擦嘴的動作,還不忘大聲說:
“好酒!
這酒夠滋味!
姐姐,快上肉和饅頭!
”
那婦人回頭,看到二人的動作和空空如也的酒碗,更加喜上眉梢,把腰扭得更厲害了。
“好好好,這就給你們上饅頭!
上肉!
”
說完她撩開門簾,閃進後廚,不一會兒,隻見店裡轉出三五個壯碩漢子來,手上都端着肉,直往桌上擺放。
待菜都上齊了,這幾個身強體壯的小二也不回去,隻是分散的坐到酒店門口,也不說話,隻是眼睛不住的朝這邊瞟來。
“剛出爐的肉饅頭!
來啦!
”
那婦人這時候又出來了,手裡拿着一個大盤子,上面擺滿了白花花的肉饅頭,放在桌上,笑眯眯地說:
“來,都快嘗嘗。
”
“不急,姐姐,不知姐姐貴姓啊?
”
任原假意做出一副色眯眯的樣子,繼續問道。
“哎呦,弟弟你可别撥撩姐姐”那婦人假裝害羞,嘴裡卻不停“姐姐姓孫,周圍人都喚姐姐二娘。
”
母夜叉孫二娘!
果然是你!
任原一邊點頭,一邊拿起一個饅頭,掰成兩半,嘴上問着:
“孫姐姐,這饅頭聞着可香,是甚麼餡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