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不敢耽擱,幾個人連忙上前,有的分散去找太醫,有的幫着淩寒去擡珣竹。
淩寒的額頭上都是青筋,他看着珣竹顫抖的開口:“你怎麼了?
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
珣竹此時已經昏迷不醒了,雖然聽不到淩寒的聲音
溫如歌站在戰南霆的旁邊,她看到珣竹心口滲出的皿幾乎沾濕了所有衣服,頓時,溫如歌隻覺得腿軟和無力。
她蹲了下來,将臉埋在膝蓋裡面,開口道:“珣竹是為了替我當溫月惠的刀子,才會受傷這麼嚴重,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若是珣竹出事情,該怎麼辦?
”
她怨恨自己,為什麼重活一世,還是沒辦法保護身邊的人!
前世的時候,這個小丫頭就因為她而死,這一世竟然還是如此。
戰南霆疼惜,将溫如歌服的伸手把他摟進了懷裡。
溫如歌緊緊的閉着眼睛,一雙睫毛微微顫抖,掩蓋了所有的痛苦之色。
這個時候将要面對的還不止珣竹可能會出事,她要和戰南霆面對的,是接下來的宮宴。
所以無論如何?
她都必須要撐住。
秦涵也跟在戰南霆的身後,當即就看到了沈裴滢,趕緊跑過去扶着她。
沈裴滢哪裡顧得上這些。
她捂着小腹,在秦涵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殿下,是這樣的,這個溫月惠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突然就沖了出來,直奔如歌而來,口口聲聲喊着要殺了她。
”
侍衛已經将受傷的溫月惠帶了過來,戰南霆看一向溫月惠,冰冷的眸子裡都是殺意。
溫如歌面色淡漠,她轉頭看向戰南霆,低聲:“剛才她要殺我的時候,嘴裡面說這一切是皇上指使她的。
”
戰南霆濃黑的眉頭緊蹙,自然明白溫如歌話中的意思。
“夫人,你臉色這麼蒼白,是腹中的孩子出什麼事了?
剛才那個溫月惠也傷到你肚子裡面的孩子了嗎?
”
秦涵還是緊張沈裴滢的,畢竟沈裴滢肚子裡面懷的是他的第一個兒子。
沈裴滢看了一眼秦涵,冷冷的将手從他的手中抽了,漠然的開口:“我都沒事,你兒子肯定也沒事,放心吧。
”
秦晗愣了一下,有些尴尬,他看向沈裴滢:“我不是隻關心你腹中的孩子,我就是……”
“行了,不用說。
”
正在這時候,就看到皇上的龍攆竟然過來,太監們擡着龍攆,侍衛和宮女緊随其後,看上去氣勢磅礴。
龍攆上,皇上穿着明黃色的龍袍,一雙眼睛帶着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他當即就看到了前面所發生的事情,不過他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的。
戰南霆,溫如歌,沈裴滢等人都看到皇上過來,幾人對視了一眼,這才都規矩的側身到了旁邊。
龍辇停了下來,皇上從龍攆上走了下來,看上去身形消瘦,面色也不是很好,應該就是之前薛道安所說的,皇上從上次吐皿以後,就一直沒有痊愈。
“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
戰南霆和溫如歌,沈裴滢等人都規矩的行了禮。
皇上走了下來,手裡面拿着扇子,一雙精明複雜的眸子朝他們看了看。
此時的溫月惠還在昏迷中,被侍衛架着胳膊走到了皇上的面前。
“戰王,平西侯,怎麼你們都在這裡?
不去參加朕給太後舉辦的壽宴嗎?
在這裡呆着做什麼?
還有,這個人是誰?
”
皇上手中的折扇指了指低着頭昏迷的溫月惠,倒是一時間沒認出來這是誰。
戰南霆眸子陰冷,漠然地看向皇上,開口道:“回禀皇上,此人正是皇上當時冊封的慧妃溫月惠,今日不知為何突然闖入宮道上,意圖刺殺本王王妃,還請皇上給個交代。
”
“是啊皇上,不僅是刺殺戰王妃,這若不是戰王妃身邊的丫鬟忠心護主,替王妃擋了一刀,怕是如今性命垂危的就是戰王妃了,而且臣婦也被那毒婦所傷,差點腹中孩子都被牽連。
”
沈裴滢并不懂這其中的陰謀詭計,所以看到皇上過來的時候,當即就憤憤不平的指着溫月惠。
秦涵和戰南霆對視了一眼,秦涵是戰南霆的人,自然知道,戰南霆同皇上的關系在暗中已經是勢同水火了。
也自然知道這個溫月惠突然闖出來,定然和皇上脫不了幹系。
但是事到如今,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皇上一聽,連忙将目光關切地看向溫如歌,随後又看了看沈裴滢。
這才開口:“侯夫人說的可是真的?
那個毒婦竟然從冷宮裡跑出來了,那些侍衛是怎麼看守冷宮的?
竟然能讓她溜出來,還意圖刺殺王妃和侯夫人!
”
那語氣聽上去勃然大怒,異常的生氣,轉頭就斥責那些跟着的侍衛。
侍衛連忙低頭,開口道:“還請皇上恕罪,屬下這就去捉拿冷宮看守的侍衛。
”
皇上收回憤怒的目光,這才交代道:“将那些看守冷宮的侍衛一并捉去牢中關押,好好懲罰,看一個人都看不住,朕要他們何用?
若是戰王妃和侯夫人出了意外,他們有幾條命能夠擔待的?
”
溫如歌聽到皇上這般冠冕堂皇的話,不免覺得心中冷意橫生。
真是虛僞至極!
這還真是一個慣會演戲之人,和以往一樣,隻要他暗中指揮的事情敗露,他定然能擇得一幹二淨,甚至無法讓人懷疑他分毫。
溫如歌和戰南霆對視了一眼,随後溫如歌微微屈膝,開口道:“臣婦多謝皇上主持公道,隻是這位慧妃,應當如何處置?
”
皇上看向被侍衛架着的溫月惠,溫月惠腹部中了刀子,雖然虛弱,但是似乎還尚存一絲意識,艱難地擡起頭。
在她看到皇上的時候,冷笑着說道:“他?
他定然是要殺了我,我真後悔,後悔為什麼要貪慕榮華富貴,從我踏入京城開始……咳咳,沒有一天是真正開心的,這裡的一切使我眼花缭亂,可以過得殚精竭慮…”
溫月惠嘴角伸出皿,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随後又眼神陰毒的看向溫如歌
“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能殺了你……對你又嫉妒又憎恨,我真的特别想得到你所擁有的一切,但若是毀了你,這世上就再也不可能有你這般的人……這樣,這樣我也就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