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他自己開車,他似乎等祁慧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點燃了一根香煙,秦淺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好吐出一口煙霧。
漆黑的眸子透過煙霧和秦淺對視的時候,沒有半分溫度,冷的像是北方冬日大雪後的河面,沒由來的讓她覺得心底有些發涼。
但其實,她是真的很想親口問一下陸西衍,當初關于阮怡的事情,是不是自己誤會他了。
但現在有祁慧在,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
她輕輕抿唇,然後轉身離開,身後傳來祁慧跑起來滴滴答答的腳步聲,聽起來悅耳歡快,跟她沉悶的腳步聲形成強烈的對比。
秦淺聽到汽車的轟鳴聲逐漸遠去。
走到客廳的時候,李伯見她兩手空空的回來,不由有些好奇:“大小姐,您不是要去拿東西麼?
”
秦淺沒聽到,失魂落魄的往樓上走。
李伯皺了一下眉,轉頭吩咐一旁看熱鬧的張嫂:“大小姐剛出院,你炖一盅燕窩給大小姐送上去。
”
張媽眸子輕輕閃了閃,恭敬地道:“是!
”
隻是轉頭時,眼裡的輕蔑藏都藏不住:“不就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麼,還喝燕窩……”
她想了想,掏出手機按了兩下,然後點擊發送信息。
秦淺回到房間,有點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腦子裡一直萦繞着剛才祁宴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他說,阮怡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是因為陸西衍。
陸西衍到底對阮怡做了什麼?
如果阮怡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陸西衍要為自己報仇的話,為什麼他現在又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讓秦淺覺得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半倚在床頭上,忽然想起之前在英國的時候跟虞魚通電話時,霍城說的那句話。
也許他知道些什麼。
她想了想,正準備給虞魚打個電話問問看的時候,門忽然被人推開。
她下意識皺了一下眉,擡頭朝來人看去,是祁家的傭人張嫂,她勉強有點印象。
但是進門不知道敲門,這讓她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耐着性子問:“有什麼事情嗎?
”
“是李伯讓我來給您送點燕窩,補補身子。
”張嫂端着托盤走上前,把它放在秦淺的床頭上。
秦淺掃了盛着燕窩的青花瓷盅道:“謝謝。
”
然後她又擡頭看了張嫂一眼:“出去的時候麻煩幫我帶上門,還有,下次進來的話記得敲門。
”
張嫂似乎沒有想到秦淺會對自己這麼說話,眉頭下意識就皺了一下,揚了揚脖子說:“大小姐規矩還挺多。
”
“但是我進慧慧小姐的房間,她可從來沒說過我不敲門。
”
秦淺本來就是提醒她一下,見她還要反駁自己,就忍不住蹙了一下眉。
但是顯然張嫂沒有給她繼續輸出的機會,轉身離開,然後嘭的一聲關上房門,那樣子明顯是對秦淺剛才說的話有意見。
秦淺一臉懵,原本打算給虞魚打電話的手指都停頓下來。
果然是在祁家工作的人,就連傭人都這麼有脾氣,她懶得跟張嫂一般見識,垂頭撥了個電話給虞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