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朝沙發的位置看過去,臉上的表情頓了頓。
隻見沙發上整整齊齊地坐着三個人,祁南山,祁慧,還有于珊珊。
她輕輕抿了下唇問:“祁董,于姨,你們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
她隻是出于禮貌的問候,也沒有問祁慧,因為祁慧此時正趴在于珊珊的懷裡,肩膀還一顫一顫的,顯然在哭。
她歎口氣,隻一眼,她就知道祁慧已經回來告了狀了。
但具體到底怎麼描述的今晚發生的事情,還得聽祁南山怎麼說。
果然,下一刻秦淺就聽到祁南山渾厚的聲音響起:“你今天晚上去哪兒了?
慧慧跟你一起參加的宴會,說你……”
秦淺沒說話,等着祁南山的下文。
但祁南山還沒有說完,于珊珊就猛然站了起來,指着秦淺說:“剛才送你回來的是陸西衍嗎?
”
于是秦淺把目光轉向她,點了點頭:“是!
”
這話一出,祁慧的啜泣聲更大,而祁南山的臉色則更黑了些。
于珊珊聞言,也一臉了不得的表情看向祁南山:“南山,你瞧瞧,你瞧瞧秦淺做的是什麼事情。
”
“明明知道慧慧喜歡陸西衍,還故意要跟陸西衍走的那麼近!
”于珊珊歎口氣,擡手撫了撫祁慧的後背:“慧慧,别哭了,誰讓你命苦呢,媽媽對不起你,沒把你生的很漂亮!
”
聽于珊珊那意思,自己似乎隻有這張臉了。
秦淺默然片刻,擡頭看向祁南山:“祁董,您的心髒不能熬夜,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明天再給您詳細解釋可好?
”
祁南山聞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站起身來,沉聲道:“好。
”
于珊珊則臉色變了變,看向秦淺的目光多了幾分忌憚和憤恨,她好不容易拉着祁南山在這裡一起等秦淺回來興師問罪。
偏偏秦淺兩句話就把祁南山支走了,話裡話外,還顯得自己和祁慧一點不懂得心疼祁南山一樣。
她臉色變了幾變,但最終也沒有找到反駁秦淺的話來。
隻能蔫蔫地說:“也是,南山你先去休息,我再哄哄慧慧。
”
說完又轉頭看向秦淺:“秦淺,也不是我要對你嚴厲,我也是為你好,你今天晚上也好好想想吧。
”
把一通廢話說完,于珊珊這才拉着一直沒有說話隻顧着哭的祁慧上了樓。
母女兩上去後,秦淺才上前扶着沒有動身的祁南山往樓上去:“祁董,我扶您。
”
對祁南山,她是敬重的,也不打算跟他耍心眼,隻是在想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跟祁南山說,祁南山比較好接受。
但一直到把祁南山送到門口,父女兩誰都沒有開口說句話,直到祁南山要進門了,才轉頭看向秦淺說。
“秦淺,我看得出來你是個有想法也知進退的孩子,但是很多事情我們做長輩的看的比你清楚,陸西衍這樣的男人,實在不适合做另一半。
”
他有些語重心長地對秦淺說:“他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但是秦淺,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女人,就是你的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