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醫院裡跑出來的時候,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目光空洞的如同行屍走肉。
陸西衍這段時間對她的種種,她都記在心裡,但是……他卻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救走了對自己下毒手的人。
這種感覺,像是最親近的人在你背後捅了你一刀,你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發現身邊一直跟着一輛黑色的轎車,黑車的速度不急不緩的,一直和她保持齊平。
她是在後車的喇叭聲中轉頭朝黑車看去的,看見她的目光,黑車車窗緩緩落下,然後露出了裡面一張熟悉的臉。
她微愣,還沒來得及說話,車上的人就率先開口了。
“秦小姐,有時間嗎?
”
秦淺輕輕蹙眉,看着車裡的中年男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見過兩面的祁氏董事長,祁南山。
“沒有。
”聯想到之前左姗他們說的阮怡經常出入祁家,她就覺得祁南山一定是來為阮怡說好話的。
所以她的語氣自然就不怎麼好。
“如果祁董事長是因為阮怡的事情找我,那不必了,因為阮怡已經被人救走,你們都可以安心了。
”
說罷,她又轉身就走。
祁南山聞言,卻并未生氣,隻讓司機與她齊平,緩緩跟在她的身側。
走了好一會兒,秦淺總算受不了了,轉頭看向祁南山:“祁董事長,話我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麻煩您不要再跟着我……”
“我來找你并不是為阮怡。
”祁南山搖搖頭:“現在真是午餐時間,秦小姐應該餓了吧?
”
秦淺微愣。
祁南山看起來,脾氣卻非常好,不僅沒有因為她過激的語氣生氣,反而還關心起了她。
她輕輕蹙氣眉頭,正在思考着祁南山到底是為了什麼的時候,祁南山已經讓副駕駛的保镖下車,替她打開了車門。
“上車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
祁南山緩緩開口,中年男人的聲音帶着歲月沉澱後特有的醇厚,秦淺覺得自己在祁南山面前,竟然生不出防備的心思了。
她沒地方可去,索性上了車,祁南山便吩咐司機開車去老地方。
十幾分鐘後,汽車緩緩在一個老城區的西餐廳停下來的時候,秦淺才知道祁南山嘴裡的老地方是什麼地方。
老城區的居民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和一些經濟狀況不怎麼好的年輕人,因此這家西餐廳的生意并不怎麼好。
秦淺和祁南山到的時候正是用餐時間,但餐廳隻有一桌客人。
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見祁南山便迎了出來,跟他打招呼:“祁總,好久不見了。
”
他似乎跟祁南山很熟稔,但是轉頭看向秦淺的時候,眸光詫異。
“祁總……這……這……”
祁南山朝他擺擺手:“菜還是老樣子,勞煩了。
”
祁南山并沒有有錢人那種高高在上的架子,對一個餐館老闆說話都十分尊重。
“好好好,我這就去,稍等!
”說完便笑呵呵地去了後廚。
祁南山十分熟稔地帶着她在窗邊坐下,精明的目光卻一直落在秦淺身上。
秦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問他:“祁總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
總不能是看她工作能力出衆,卻交了辭職信,專程來挽留她的吧?
這個想法一出,她就否決了,她承認自己工作能力是有,但是祁氏是大公司,比自己有能力的人都擠破頭想去。
祁南山堂堂一個董事長,實在犯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