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目光忍不住一縮。
剛才慌亂之中她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把刀紮進了陸西衍的腹部,此時刀還在陸西衍的身上插着,鮮皿已經滴在了雪白的地闆上。
她驚叫了一聲:“啊……你流皿了。
”
這麼長的時候,陸西衍竟然哼都沒有哼一聲,她有點慌亂地想退出陸西衍的包圍圈,去拿手機打救護車的電話。
奈何陸西衍卻得寸進尺的把想逃跑的她一把抓住,揉進了自己的懷裡,甚至都沒管那把刀。
秦淺也不敢亂動,即便是再想要逃離陸西衍,她也不希望陸西衍死在自己受傷。
所以她身體僵硬地被陸西衍揉進了懷裡,然後聽見他低沉帶着隐忍的聲音從頭頂傳了下來。
“别怕,死不了。
”
秦淺無語,剛想說話,陸西衍就又開口了,聲音沒有了以往的霸道,溫柔的不像話:“跟你承受的痛苦比起來,我這都不算這麼。
”
秦淺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尤其是那天虞魚的話叫醒了他。
秦淺愣住,似乎從記憶裡以來,陸西衍從未對自己這樣溫言細語過,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霸道又專制,占有欲極強的陸西衍嗎?
她閉了閉眼,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即便是如此,又怎麼樣呢?
破鏡不能重圓,她的心已經被傷的遍體鱗傷。
她記起一句矯情但很真實的話:‘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
她閉了閉眼,忽略了陸西衍話裡的溫柔,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感情地對他說:“我去給你打救護車電話。
”
說着她掙開陸西衍的手,轉身去拿電話叫了救護車。
陸西衍卻像個粘人精似的,跟在她身後一步沒離,似乎生怕她又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跑了。
救護車來的時候,醫生看見刀插進去的深度,忍不住皺眉擡頭看了一眼秦淺,然後十分嚴肅地看着陸西衍問:“先生,需要我們幫你報警嗎?
”
秦淺聽了這話心裡頓時緊張起來。
故意傷人,少說也得在裡面蹲幾天局子。
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就聽見陸西衍神色淡淡地盯着說話的醫生:“是我自己捅的。
”
醫生聞言挑眉,頓時不說話了。
他們擡着陸西衍要走,被陸西衍拒絕:“我自己可以走。
”
說完卻見秦淺站着沒動,對她說:“如果你不陪我的話,那我就不去了。
”
聽聽,這麼無賴的話,是一個身價上千億的總裁能說出來的話嗎?
醫生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秦淺,看她不為所動,隻能開口勸她:“這些小姐,不管怎麼樣,人命要緊啊。
”
秦淺:“……”
她知道這是陸西衍的道德綁架,但是沒辦法,人畢竟是自己捅的,她隻能穿着一身剛換好的睡衣,跟着陸西衍一起上了救護車。
小袁原本在樓下的路邊等陸西衍的,結果看見自己的老闆被救護車接走,隻能跟了上去。
幸好,秦淺的力氣并不算大,紮的也不是什麼要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