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秦淺開口,許老太爺就說:“你不用擔心,人既然已經醒了,那問題就不算太大,隻要後面好好調養的話,身體恢複是早晚的事。
”
說完,又從書案上拿起了一張紙遞給秦淺。
“這是我給他開的後續補養的單子,你帶走吧。
”
秦淺盯着手上的藥方,覺得韓妙有點可笑,她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韓妙和陸老太太是在跟自己搶人?
她現在總算知道了陸老太太非要韓妙跟着自己一起來湘城是為了什麼。
不過就是在陸西衍好了的時候,把他從自己身邊帶走。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兒讓陸老太太這麼讨厭?
深深地呼吸一口,秦淺朝許老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先生,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相助。
”
許老先生微微側了側身子,又重新拿了另外幾張單子遞給秦淺。
“這些是你的,你這一胎危險,最好把這些藥吃到六個月再停。
”秦淺心裡更感動了。
“謝謝您。
”秦淺的感謝是發自内心的,跟許家人道了别,她才轉身離開。
隻是沒走多遠,她給許大嬸發了一條短信。
“我在陸西衍的枕頭下給你們留了東西,記得收好。
”
許大嬸去找的時候,看到的是一摞厚厚的鈔票,不多不少,有十萬。
許家一家人都是非常淳樸的人,秦淺怕他們不要,才想的這個辦法,其實錢她一早就準備好了。
她到湘城第一時間就買了去江城的機票。
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陸家老宅,但不出意外地,沒有見到陸西衍,陸老太太兜了這麼大個圈子要把陸西衍從她身邊搶走,又怎麼會輕易讓她如意呢?
“我家董事長說了,讓您走!
”管家聲音洪亮,卻沒有一絲溫度。
秦淺皺着眉問:“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
管家比秦淺稍微高了些,所以居高臨下地睥睨着秦淺說:“我家董事長說了,少爺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您,若不是您,少爺也不用遭這個罪。
”
秦淺是真的無話可說了,陸老太太把這一切的源頭都歸結于她,在她意料之中。
她沒辯解,隻是重複地說:“無論如何,我要見到陸西衍。
”
陸西衍醒了,她必須見到他。
誰知老管家聞言隻嗤笑了一聲:“随你。
”
而且她說過,陸西衍醒來的第一時間,她就要告訴他自己懷了他的寶寶了,她不能食言的。
然後就轉身走了。
于是秦淺就站在陸家門口,站到日落西山,站到月亮升起。
快過年了了,深冬的寒風無孔不入,讓她單薄的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但她就這麼站着,一動不動,像是一塊雕塑。
她腦子裡閃過以前陸西衍為了她所做的一切,她想,現在自己做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小姐,不如咱們明天再來吧。
”站在秦淺身後的阿泰還是忍不住說了話。
這個天太冷了,這段時間為了陸西衍的事情秦淺做了些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她的身體,經不起徹夜的寒冷。
秦淺站着沒動。
阿泰張了張唇,最後還是忍不住說:“就算不是為了您自己,也為了您肚子裡的孩子。
”
秦淺總算有了反應,狐疑地朝他看過去。
她懷孕這件事情,都隻有許大嬸和許老先生知道,除了他們,沒有第四個人。
阿泰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