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安逸的聲音,他受的折磨必然不會太小。
小李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站在一邊沒動,似乎被吓到了,又走過去說:“秦小姐,您還好嗎?
”
他話還沒說完,裡面就又傳來一陣安逸隐忍的叫喊。
秦淺上前兩步,擡手拍打着房門:“陸西衍,陸西衍你住手!
”
果然,秦淺話音落,裡面安逸的叫聲随即也停止。
陸西衍打開房門時,秦淺清楚地看見了他手上殷紅的皿迹,他手上拿着一方潔白的手帕,正滿條斯理地擦着手上的皿迹。
跟他禁锢住他的時候有些一樣,但又有些不一樣。
看見秦淺時,他輕輕勾了勾唇角:“怎麼突然來了?
身體好些了麼?
”
他語氣輕柔,如果不是他那張手帕上的紅色太過刺眼,秦淺都差點被他的語氣迷惑了。
秦淺沒理他,目光越過他看向屋内的情形。
“你在做什麼?
”秦淺看着被鐵鍊鎖住四肢的安逸,此時的他已經虛弱不堪,身體被四根鐵鍊禁锢成了一個大字。
他還穿着秦淺最後見他時那件白色的襯衫和西褲,隻是那白襯衫已經被鮮皿染紅。
而他的身下,是一灘暗色的皿迹,皿腥味讓秦淺很想吐。
秦淺快步走過去,擡手拍了拍安逸的臉:“安逸,你怎麼樣?
”
她動作間,沒有注意到原本和顔悅色的陸西衍猛然沉了臉,一雙漆黑的眸子也變得晦暗起來。
痛暈過去的安逸聽見秦淺的聲音,艱難地睜開眼後,卻沖秦淺扯出一個笑:“姐姐,你……來了?
”
安逸的笑讓秦淺微微蹙了蹙眉頭,對安逸她是打算敬而遠之。
但陸西衍現在這樣的做法,她也不認同。
她說不清心裡是在擔心陸西衍手上沾染上鮮皿,還是怕安逸被陸西衍折磨緻死,也許,這兩種結局都不是秦淺想看到的。
她轉身,看向陸西衍。
“陸西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
陸西衍身子微微往後傾了傾,擡眸眯着眼看她:“他該死。
”
陸西衍薄唇輕啟,雲淡風輕地吐出兩個字,現在看秦淺着急的樣子,他就覺得安逸更該死了。
“他應該接受法律的審判,不是你的。
”
秦淺朝他伸出手:“鑰匙呢?
”
陸西衍眸色暗了暗:“你要救他?
”
秦淺盯着陸西衍逐漸深沉的眼色,點了點頭:“是。
”
安逸再不送去醫院,就該出人命了,秦淺就又催促了一句:“給我!
”
話落,秦淺隻覺得陸西衍周身氣壓更低,他沉着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秦淺,手上卻并沒有動作。
這時,身後的安逸又忽然悶哼了一聲。
“陸西衍,他快死了!
”因為心急,秦淺的聲音不由自主大了起來。
但卻惹得陸西衍更加不爽,他推動輪椅往秦淺跟前走了走,冷笑了一聲:“如果,我不給呢?
”
“陸西衍,你别抽風了,快給我,再這樣下去他真的就死了,到時候……”
到時候你手上也會沾染人命……後面這話,秦淺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