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的手掌握成拳,剛才那巴掌已經用了全力。
她咬着牙說:“别說打你,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
祁慧聯合外人對生她養她的親人都下這麼狠的手,是秦淺最不能容忍的。
祁慧從小被保護的太好,雖然有些惡毒的小心思,但到底沒有秦淺身上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那股狠勁兒。
所以她被秦淺的眼神吓到了。
于珊珊聽了這話,卻立刻擋在了祁慧身前,皺着眉問她:“秦淺,你想幹什麼?
”
“我想幹什麼你很清楚!
”秦淺已經失去了太多,此時的她像是一頭孤注一擲的獸,目光兇狠地對于珊珊說:“于珊珊,你不要得意太早,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
她這算是放了狠話,徹底撕破了臉。
前來參加葬禮的賓客看着這一幕,也知道了祁家現在内亂,紛紛朝他們投來各種各樣的目光。
但秦淺都不在乎。
祁宴怕鬧到最後收不了場,擡擡手叫來了保安:“來人,把這幾位都請出去!
”
于珊珊幾人被趕了出去。
鬧劇結束,大家該幹嘛幹嘛。
秦淺又面無表情地跪在了祁南山的遺像前,一張一張地朝火盆裡丢黃紙。
手上在動作,心裡卻在思考着要怎麼樣才能讓于珊珊幾個人受到代價。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她身後,輕聲道:“節哀。
”
秦淺回過頭,看見明澈,一身黑色的西裝将明澈的身形襯托得高大異常。
秦淺起身對他微微垂頭:“謝謝你能來。
”
明澈歎口氣,目光落在秦淺的臉上都是憐惜,他側身走到祁南山的靈堂前為他上了一炷香。
才回頭看向秦淺:“你保重身體,現在祁氏多事之秋,保重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
秦淺擡頭沖他扯了扯唇角,點點頭:“我知道的,謝謝。
”
明澈聞言,輕輕咬了咬後槽牙:“我們就算沒能成為情侶,好歹也算好朋友,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的。
”
秦淺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沖明澈點了點頭。
晚上,祁宴和秦淺都一起回了祁家老宅,這是祁南山走後,兄妹兩第一次正經地坐下來吃一頓飯。
祁宴擡頭看着對面的秦淺,看着她已經烏黑的,眼底劃過一絲不忍。
他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陸西衍到底怎麼樣了?
”
秦淺拿着筷子的手因為他這句話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往嘴裡塞飯。
“聽說醒了。
”秦淺含糊不清地回答。
祁宴又問:“那他什麼時候和你結婚?
”
秦淺動作又頓了頓。
關于陸西衍什麼時候和自己結婚這個問題,她現在回答不上來,她原本以為隻要陸西衍醒來就可以,但現在無端又增添了很多阻礙。
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隻能沉默。
祁宴卻惱了,将手上的筷子一扔,神色不虞:“他陸西衍什麼意思?
現在病好了想甩了你?
”
秦淺也放下手裡的筷子擡眼看他:“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
“我聽李伯說,公司賬面上出了些問題,你打算怎麼辦?
”
祁宴聞言,臉上表情凝滞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