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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的事并沒有影響到威遠王府過年的氣氛。
臘月二十二,王府下人開始張燈結彩,稻子和蕭沫礽練完拳腳回正院的路上,看到有人在挂紅燈籠,有些好奇的上去瞧了瞧。
看着一盞盞紅燈籠被挂在屋檐下,稻子來了興緻,對着下人說道:“把燈籠給我,我也來試試。
”
下人們可不敢将燈籠給稻子:“小王爺,這挂燈籠很危險的,奴才們可不敢讓你涉險呀。
”要是小王爺有個什麼事,他們就是十個腦子也賠不起呀。
稻子一臉不樂意:“你們騙我,我剛剛瞧你們挂了,明明很簡單的。
”
下人苦笑着回道:“小王爺,您看着簡單,那是因為奴才就是做這個活計的,已經熟練了,可您還小,要是沒扶穩梯子,是會摔下來的。
”
稻子最不高興别人說他小了,又見下人不聽自己的話,生氣極了:“你們給我等着,我告訴我娘去,說你們不聽我的話。
”
說着,就拉着蕭沫礽去了正院。
路上,蕭沫礽見稻子嘴巴噘得高高的,笑着道:“剛剛那些下人也是為了你好,别說你這麼小了,就是我,在家裡也是不允許做這些危險事的。
”
稻子皺着臉,面上還帶着濃濃的不快:“可是我就是想試試嘛。
”
說話間,正院到了。
稻子飛快的跑進屋子,看到稻花坐在床邊的塌上看禮單,颠颠的小跑到她身邊,委屈巴巴的說道:“娘,府裡的下人不聽我這個小王爺的話。
”
稻花将目光從禮單上移開,落到了稻子身上,淡定的問道:“你又想做什麼了?
”
府裡下人不敢慢待兒子的,除非兒子又要做什麼‘不好’的事。
稻子噘了噘嘴:“娘,我想挂紅燈籠,他們不讓。
”
稻花看着稻子:“那你覺得他們為何不讓你挂?
”
稻子哼哼道:“他們說挂燈籠危險,可是我明明看了他們挂的過程,很簡單的。
”說着,搖了搖稻花的胳膊。
“娘,我想試試。
”
稻花知道小孩子的好奇心不能一味打壓,要不然你越不讓他做,他越要去做,這次要是拒絕了,下次要在遇到好奇的東西,說不定還會偷偷嘗試。
想了想,稻花說道:“咱們家的屋檐可有好幾個你高,要是從上頭摔了下來,可是會很疼的,這樣,你還想試試嗎?
”
稻子猶豫了一下,然後肯定的點頭:“我想給娘挂燈籠,還想給老祖宗,祖母、楚爺爺挂。
”
稻花笑了,揉着稻子的腦袋:“好,娘答應你了,不過得等你爹回來了後才行。
”
蕭沫礽見嬸子竟答應了小從弟的要求,心裡有些意外。
他還記得,在他七八歲的時候,皇祖父送了幾盞宮燈給四皇子府,當時他也想親自給父王、母妃挂上,可惜被母妃給嚴厲拒絕了。
他知道母妃是為了他好,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遺憾的。
因為為了他好,從小到大,很多事他都不能做,其中好些事,他連原因都不知道。
看着嬸子低聲的和小從弟說着話,蕭沫礽心裡突然有些羨慕了。
母妃很忙,很少會像嬸子陪稻子這般陪他。
稻子性子有些急,得了稻花的允許,就有些坐不住了,不住的詢問爹爹什麼時候回來,他好去挂燈籠。
稻花拿出故事書給他,讓他安靜點,擡眼之時,注意到蕭沫礽神色有些落寞,笑着走了過去:“可是想家了?
”
蕭沫礽回神,擡眼就落入了一雙滿含關切的眼中:“嬸子,我沒有。
”
稻花笑了笑,拉着蕭沫礽坐下:“想家又不丢臉,還怕嬸子笑話你呀?
我要是你,我也會想家的。
”
蕭沫礽面露不好意思。
稻花失笑:“等會兒你王叔回來了,讓他帶你和稻子去挂燈籠,冬天怪無聊的,你們也活動活動。
”
見稻子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蕭沫礽笑着點了點頭:“好啊。
”
臨近年關,衙門裡沒多少事,蕭烨陽回來得比較早,一回來,就被稻子抱住了雙腿。
“爹,娘讓你帶我和四哥挂燈籠。
”
蕭烨陽看向稻花,稻花笑着跟他解釋了一下:“小家夥好奇,要是不滿足他,怕是會一直惦記着,你權當陪他們解悶。
”
蕭烨陽看着稻子:“我可以帶你們挂燈籠,不過我們得約法三章,像這種比較危險的事情,不許私自嘗試,必須得到大人的允許才行,知道嗎?
”
稻子忙不疊的點頭。
蕭烨陽回屋換了一身常服,然後就帶着稻子和蕭沫礽滿府挂燈籠。
别看稻子人小,因為養得好,個頭都趕得上六歲的蕭沫寶了,身子骨也結實,跟着楚浪練了一段時間的拳腳,登梯時,下盤穩得很,扶梯的手也有力。
親自将正院的燈籠挂好,好奇心得到了滿足,稻子别提多高興了。
“四哥,走,我們去給老祖宗的院子挂紅燈籠。
”
等将古堅院子都挂滿了紅燈籠,兩人又轉戰郭若梅和楚浪的院子。
半天下來,看着院子裡高挂的紅燈籠,稻子和蕭沫礽都收獲了滿滿的成就感。
轉眼到了大年三十,一大早,蕭沫礽就随着蕭烨陽一家三口到了南山堂給古堅拜年。
得了長輩們的紅包,稻子和蕭沫礽心裡都美滋滋的。
“四哥,你要把你的紅包收好,這些都是你的老婆本。
”
聽着稻子的話,蕭沫礽面色有些囧,他知道老婆本的意思,隻是這些不都是父王和母妃準備的嗎?
還有,稻子才四歲,這麼小就考慮這種事,是不是太早了些?
稻子已經麻利的将紅包裝進兜裡了,嘴裡還咕哝着:“老婆本存得越多,選擇才會越多。
”
蕭沫礽失笑:“你還怕王叔和嬸子不管你呀?
”
稻子思索了一下:“他們的是他們的,我若用了他們的東西,那我是選我喜歡的,還是選他們喜歡的?
所以,還是自己存的好。
”
蕭沫礽被說得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
稻子聳肩攤手,一臉哀傷:“我娘說的。
”說着,直了直腰杆,學着稻花教訓他的樣子,翹着小蘭花指:“吃我的,喝我的,你就得聽我的。
”
蕭沫礽驚奇的看着稻子,沖着他比了個大拇指:“學得還挺像。
”
稻子嘚瑟的挑了挑:“那可不,我可是我娘的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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