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上沒有任何岔路,一行人舉着火把往前走。
很快有人發現前面不太對,停下腳步,高聲喊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
他這一喊,好多人都很緊張,紛紛從背囊中掏出自己的兵器。
大家一邊拿着兵器,一邊在四周打量:“在哪裡,有兇獸嗎?
”
“不知道啊,我什麼沒看不見。
你們誰看見有東西了?
”
“我也沒看到,剛才是誰一驚一乍的?
差點把我吓死。
”
在這地道中,火把的能見度很低,十米開外就看不太清楚了,隻能看個大概。
最先說話的少年,再次開口說道:
“我不是說咱們旁邊,你們往前看,前面好像不太對,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堵路?
”
他的同伴不耐煩的說:“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我還以為有兇獸要攻擊咱們呢。
這裡光線又不好,離這麼遠誰能看清啊?
再走近一些吧。
”
大家又往前走了幾步。
很快有人仔細辨認了一下說道:“那前面的好像是大樹啊?
”
站在他身邊的人搖頭說道:“應該不是大樹,我看着像是樹根。
”
另一個人十分肯定的說“我看着也像樹根,應該就是樹根!
這可真是奇怪,這裡怎麼會有樹根呢?
”
“可能是從外面長下來的吧?
走,咱們過去看一下。
”
等大家走近之後才發現,前方的地道中突然出現了很多樹根。
這些樹根出現的很突兀,形狀也都是張牙舞爪,就像是一頭兇獸蟄伏在此,等待着自動上鈎的獵物。
這一段的地道都是由大塊的石頭壘成的。
除了除了樹根就是石頭,沒有任何活物,地上連一根小草都沒有。
這些比人的手臂還要粗的樹根,一根根從石頂的縫隙中、從石壁上、從青石闆的縫隙裡拱出來。
竟然硬生生的把青石闆都給拱的裂開了,看上去就像是一頭饑餓了很久的兇獸身上的,瘦骨嶙峋的肋骨。
可能是因為常年缺水,這些樹根都是表皮開裂的黑褐色,而且早都枯萎了,呈現出一片頹敗的氣息。
至于那樹根中間的道路,更像是從雜亂的樹根中裂開了一人多寬的縫隙。
一些大個的蟲子和螞蟻的殘肢散落在地上。
通過它們斷裂的外皮,能夠看到這些屍體都是空皮。
再往前走,又出現了一些老鼠幹癟的皮毛和一些蛇類的外皮。
它們都是空殼,一腳踩上去咔嚓咔嚓碎成一地的碎片。
鄧沖稍一遲疑,馬上說道:“大家先别動,我一個人過去看看!
”
很快有人說道:“鄧師兄高義,每次遇到危險都走在咱們前面,要不是有顧師兄咱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
“是啊,咱們還好是和鄧師兄一起,有鄧師兄在我心裡就踏實!
”
鄧沖微微一笑,氣勢很足,“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我保護大家也是應該的。
”
說完,在大家的贊揚聲中,鄧沖就打算施展身法去查看一下。
李密擔心鄧沖的安危,連忙一把拉着鄧沖的衣服說:
“我看那片樹根太古怪了,恐怕有危險。
咱們一起過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
鄧沖還沒說話,李玉田就笑着說:“李密,你就别瞎操心了,鄧沖主修風系法術,他的速度比閃電還要快呢!
”
“真要是遇到危險,他一下子就能竄回來,你跟着一起去他還得照顧你。
”
李玉田的實力其實和張明威不相上下,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為鄧沖的隊友。
但張明威能說會道心眼多,始終壓他一頭。
李玉田一直覺得張明威死了之後,自己就應該是代替張明威成為鄧沖的左膀右臂,是鄧沖最信任的人。
可沒想到張明威死了之後,又冒出來個李密。
李密取代了張明威,占了李玉田的位置,成了鄧沖新的左膀右臂。
就因為這事,李玉田最近心裡很不痛快,逮着機會就想發表點言論,刷一下存在感。
但他也屬實是不太會說話,每次他說完話之後,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鄧沖。
可他也發現了,每次他說完話,鄧沖就會陰沉着臉。
李密看着鄧沖笑笑,臉上表情有些尴尬,鄧沖心裡不快,瞥了李玉田一眼,但也沒有說什麼。
以前張明威活着的時候,李玉田也沒有這樣話多,偶爾的說幾句過分的話,鄧沖覺得他性子直也沒有追究過。
現在鄧沖覺得這個李玉田實在是太讨厭了。
他沒有在搭理李玉田,将手中的長槍放入背囊中,又随手換了一把長刀,這才前去探路。
雖然鄧沖沒有讓李密跟着,但是李密始終就跟在鄧沖身後,大約十幾步遠的地方。
因為李密在他後面,鄧沖便沒有打火把。
一方面也是因為李密手裡拿着火把,想要幫鄧沖照明。
另一方面,李密心思缜密,鄧沖獨自去探路,他也實在是放心不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些樹根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正常。
鄧沖一直很小心,進入樹根的範圍内之後,暫時還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前行了十幾步之後。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鄧沖一驚,馬上轉身向身後看去。
可是,身後除了密密麻麻的樹根就是石牆,什麼都沒有。
這些樹根看上去已經枯死了,連表皮都裂開了。
鄧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剛才眼花了。
其中幾條樹根好像微微抽動了一下。
鄧沖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也不知道是什麼樹的樹根,樹根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長着一團細長的根須。
地道中沒有風,但這根須卻在微不可見的飄搖。
鄧沖有些意外,伸出食指輕輕的觸碰這團細小的根須。
手指剛一接觸到那團根須,它竟然自己糾纏了上來,像蜘蛛網一樣,包裹住了鄧沖的食指。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指尖傳了過來,指尖如同針紮一般疼痛。
鄧沖連忙收回自己的手指,卻發現指尖已經流出皿來。
氣氛陡然變得有些詭異。
那團根須詭異的蠕動起來,似乎是在周圍尋找鄧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