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組長您不能一個人進去,裡面實在是太危險了!
”
雖然莫舞他們不願意讓顧遠一個人走進去,但顧遠卻擺擺手示意無妨。
“沒事,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
”
顧遠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親自進去才行。
或許在這種時候,也隻有顧遠一個人進去才能保證家裡人都安然無恙吧。
顧遠不顧大家的阻攔,執意要自己上去。
這既然是顧遠自己的想法,那麼别人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在擔心顧遠的安危。
顧遠被那個護衛領着進去。
來到了星辰酒店的頂樓,那是以前龐星辰設置的練功房。
而在練功房的門口,顧邊身穿一身黑袍,放浪形骸地坐在一張小茶幾前喝茶。
此刻的顧邊,長發飄飄,眼神當中有許多陰暗的神色,他的皿管也冒出了許多黑色印記。
不但如此,并且皮膚慘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邪門歪道似的。
還有,顧邊的手指甲竟然有兩寸多長,猛一看就好像是女人!
顧遠走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坐在小茶幾對面。
顧邊為顧遠倒了一杯茶。
“怎麼樣?
當舵主的感覺很爽嗎?
”顧遠問道。
“還行吧,并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爽快。
”
現在顧遠看到顧邊,發現了顧邊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氣質了。
以前的顧邊,是一個非常膽小怕事的人,并且他一直沉默寡言,幾乎就不跟顧遠說一句話。
顧遠當然知道,顧邊的這種性格是家族内鬥太嚴重所導緻的。
倘若家族内部沒有那麼多的争鬥,想必顧邊現在應該是一個非常陽光的人吧。
但不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此時此刻他都是一個危險人物。
“我的親友們,還活着嗎?
”
“活着,我沒殺他們。
”
“好,那還算你有良心。
”
“不,我沒殺他們不是因為良心。
”
“哦?
那是因為什麼?
”
“因為我想看到你無能為力的樣子。
”
“看到我無能為力的樣子?
”
“是啊,我想見到你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要遇害而不能得救的樣子,為了等待這個機會,我已經等了好幾年。
”
聽着顧邊說出這樣的話,顧遠都有些愕然。
“我……和你之間有這麼大的仇恨嗎?
”
其實顧遠一點也不理解。
甚至在來到太潛市之前他都不太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顧邊做出來的。
直到聽到顧邊如此說話,顧遠才算是确定。
原來這一切真的是顧邊做出來的。
“原本吧,咱倆是沒有仇。
”
“那後來因何結仇?
”
“因為你太閃耀了。
”
這就是顧邊的理由。
太閃耀了。
顧遠在衆人以及家人的眼中,永遠都是那麼光芒萬丈。
“你,顧遠,字羽林,顧家嫡長子,四顧集團繼承人,江湖舵主,東境戰神,龍局組長,從小到大,你都生活在光芒萬丈當中。
”
“你錯了老二,我是偶然當兵之後才有了之後這一切,而當兵之前,我并不比你強多少。
”
“哈哈,你是害怕刺激到我,而開始謙虛了嗎,我記得你從來都不是謙虛的人啊。
”
“我并沒有謙虛,當兵之前,我與你并無二緻。
”
這也确實是這個樣子的。
當兵之前,顧遠充其量就算是脾氣硬,有點骨氣而已。
雖然生活在有錢人的大家族之中,可是與真正的大家族相比,他們顧家也真算不上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顧遠哪裡算得上是什麼光芒萬丈呢。
顧邊又繼續道。
“從小到大,我必須要聽你們的話,做什麼事都要讓着你們,絲毫不敢逾越自己這個二弟的身份。
”
“可我記得你小時候讀書很厲害,你學習成績總是比我好,我還經常抄你的答案,不是嗎?
”
“哈哈哈哈!
”
顧邊狂笑一聲,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笑話一般。
“小時候,我以為隻要自己努力用功讀書就能讓家人高看一眼,就能讓别人認為我比你強,可即便我讀書再好,你知道我父親也隻是會給我一句什麼話嗎?
”
“二叔說什麼?
”
“他說,好好學習,這樣長大之後就能輔佐你遠哥了。
”
顧邊猛灌一口茶。
像是喝酒那樣一般過瘾。
“輔佐?
你瞧瞧他用的這個詞,原來從小到大,我就是為了輔佐你而生的,哪怕我多麼努力,也依然隻是你的助手,到底是為什麼呢?
”
“老二,我沒有這個意思。
”
“隻因為你是老大!
我是老二!
所以這顧家以及四顧集團就應該由你來掌控嗎?
隻因為你和你爹比我和我爹生得早,所以這一切就應該是你的嗎!
”
“我說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
“顧遠你能不這麼虛僞嗎?
”
顧邊微虛着眼睛看着顧遠,他又喝了一杯茶。
“你知道嗎,當初顧遲鬧事的時候,其實我很羨慕他。
”
“為何?
他明明很愚蠢。
”
“他自然是愚蠢的,但是他和四叔敢于抵抗命運的不公!
因為他們相信,不是什麼東西都應該生下來就有的!
”
顧邊給顧遲如此無限拔高,确實是顧遠所沒有想到的。
但是他似乎進入到了一個誤區。
“你把顧遲對我的那些暗害,都當成是他在反抗皿統的命運嗎?
”
“不然呢?
不然為何當初你是個傻子,都對我們那麼有威脅呢?
”
顧遠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其實有些難受。
他的心就好像是被刀戳了一般。
“老二,請你相信我,我沒有任何想要害你的意思,我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對你很好。
”
“哈哈,我記得遠哥對你家貓也挺好的。
”
“我不是這個意思。
”
“不是這個意思嗎?
那你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要離開顧家?
”
顧遠沉默良久,然後說。
“顧家家主之位給你,四顧集團給你,東溪市給你,我在顧家有關的一切,都給你,放了我的親友,可以了嗎?
”
“可,以,了,嗎?
”顧邊一字一頓地念着這四個字。
“瞧瞧遠哥你說的這話,總感覺是你要賞賜給我一樣。
”
“老二你到底還想做什麼?
”
顧邊将最後一杯茶喝幹。
“我想要這些東西,無須你給,我完全可以自己來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