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是一個月時間,許紅鸾也不免急了,這段時間以來,她不時提着厚禮拜訪齊老夫人,都被擋在門外,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
總算熬過一個月,宮裡齊貴妃算是坐完月子,身子應該也調養得差不多了,她片刻也等不下去,立馬就向宮裡遞了帖子,結果石沉大海,連個回音都沒有,甚至她去到宮門處打聽的時候,人家當她不存在,根本不理會,即便她擺出縣主的款兒來,人家仍是把她擋在外面。
這會兒她是真的急了,她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與齊貴妃分不開,若是齊貴妃不理會她,那她以後可要怎麼辦?
一時心急如焚,卻又沒有什麼好辦法。
就在這時,趙元英陰沉着一張臉,從外面走了進來。
許紅鸾一眼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按捺下心中的煩躁,接過丫頭捧來的茶水,親自端到他面前。
“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
趙元英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茶杯,長長歎息一聲道:“是衙門裡的事,十分不順,剛開始還好,他們顧及我是郡王府的公子,而且又是齊府幫忙拿下的差事,多少都會給些顔面。
”
說着他又是長長一歎道:“隻是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何故,那些人完全不給我臉面,甚至我好言好語的與他們說話,他們也陰陽怪氣的,我一直賠着小心,甚至出錢請他們去酒樓喝酒,可是酒喝了,該如何他們還如何,毫無緩和的餘地。
”
諸事不順,趙元英一臉的頹喪氣,再好的脾氣,這段時間也被磨滅得差不多,這會兒心中也是相當暴躁,隻是理智還在,知道發火也解決不了問題。
許紅鸾聽到這話,心裡就咯噔一下,她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此事必然與齊府有關。
看來她那天遲到,沒能為齊貴妃接生一事,如何也繞不過去了,可是她心裡也很想不通,若是齊貴妃因生産出了什麼問題,她沒有及時趕到,遷怒于她,她心裡也好想些,但明明齊貴妃母子平安,怎麼還怨怪上她了?
思來想去不得法,也隻能歸結于,這些貴人太小題大作,一點小事就不依不饒,當然,更多的還是過河拆橋,品行不行。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先不要急,我再拿些銀子給你,你找個可靠的人打探一下,看看是得罪了誰,上面誰在故意與你為難,這事兒弄清楚了,才好想辦法,眼下這情況,無論如何,差事也不能丢。
”
這是走齊府門路得來的差事,若是丢了,怕是再難尋到好差事了,咬牙也得堅持着,看看是否還能有轉機。
趙元英聞言,便點了點頭,好不容易得來的差事,他當然不想白白丢掉,她所說的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先弄清楚是誰在搞他,才能想辦法解決此事,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不然他會受不住的。
這邊的事情說好,他不由開口道:“齊貴妃那邊如何,還是不見你嗎?
”
許紅鸾就一臉憂愁的點頭:“是啊,連宮門都進不去,之前還能說是坐月子,要調理身子,沒有精神見人,但現在都滿月了,六皇子的滿月宴也辦完了,她還是不見我。
”
“難道貴人們,都喜歡過河拆橋?
”
她心裡也不免有些恨上了齊貴妃,用得着她時,就将她捧得高高的,如今用不着了,就當一塊抹布給扔了,她還從來沒吃過這個虧。
“倒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但也不乏有這樣的人存在。
”趙元英出聲道。
許紅鸾長長一歎,擡手揉了揉額角,問道:“你覺得我現在,應該如何做才好,主要是齊貴妃這邊,如何才能與她将關系緩和到如以前一般?
”
要不是現在還需要靠着她,她才不會低聲下氣。
到這會兒,她也越發體會到權勢的好處,若她是有權有勢的人,又如何用得着去讨好别人,隻會是别人來讨她她,匍匐在她的腳下,想方設法的來琢磨她的喜好。
等着吧,遲早有一天,我要站在衆人之上,她在心裡發狠道。
趙元英倒沒注意到她的神色,而是順着她這話往下思量起來:“齊貴妃這人,向來嬌縱跋扈,連皇後都不放在眼裡,行事順心,隻圖自己高興,她現在用不着你,想要再像以前一樣,怕是難了。
”
若是可能,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去讨好别人,可眼下他自己這邊也是一團亂,若沒有人依靠,随時都可能會坍塌。
一時,他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喃喃出聲道:“若我還是郡王府的世子,事情就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
以前他還不是很在意世子的身份,他生來就是世子,也并不覺得世子有如何了不得,失去了也并不覺得如何,最多就是大失顔面,讓他在人前沒有面子。
但現在他才體會到有權勢的好處,他若有權有勢,誰敢随意刁難他,誰敢故意給他使絆子,說來說去還是欺他沒了權勢。
許紅鸾聽到他這話,心神一動,是啊,若他還是郡王世子,那現在遇上的這些事,都不算是事,甚至連齊貴妃那邊,都不用刻意去讨好。
“可是事已至此,我再不可能成為郡王世子了,父王已經厭棄我,連皇上估計都不喜我了……”他語氣有些低落道。
許紅鸾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聲音冷硬如冰道:“你父王厭棄你,那是因為他兒子了,所以并不在意你這個長子,若是他隻有你這一個兒子,又如何會厭棄你,把你捧在手心還差不多。
”
趙元英聽得心頭一跳,有些愣愣的看向她。
“父王有五個兒子呢,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嫡子兩庶子,如何也不能隻有我一個兒子。
”
“若是他們都除了意外,那郡王爺也就隻有你一個兒子了,你說那時,他會不會接你回府,甚至求皇上重新讓你做世子,畢竟那時候郡王府隻有你這一個繼承人了啊!
”
“他們好好的在郡王府待着,怎麼會出意外?
”趙元英愣愣道。
“這世上的事,誰也說不好,沒準什麼時候就有意外降臨,你說呢?
”許紅鸾扯着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
權力不會自己跑到手裡來,沒有那個命,那就必須得去争去搶,隻要能達成所願,其他的事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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