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許佑甯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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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甯聽說過,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熟悉到一定程度,他就可以憑着感覺在人群中找出那個人。
就像某天你走在大街上,福至心靈朝着某個方向望去,會驚喜的看見熟人一樣。
因為熟悉,所以彼此在冥冥之中有牽引。
明知道不切實際,許佑甯卻還是忍不住想,剛才穆司爵能及時的發現她,是不是也是因為這種牽引?
是的話,能不能說明,穆司爵其實沒有忘記她?
想歸想,表面上,許佑甯卻将所有期待完美的掩飾好,用一種淡淡的帶着嘲諷的眼神看着穆司爵,仿佛在等着看他的笑話。
發現許佑甯的時候,穆司爵并沒有看見她的臉,隻是憑着她的身影,他就可以斷定是她。
如果非要他交出一個有說服力的答案,大概是因為熟悉。
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許佑甯的一切就像烙印一樣,深深的镂刻在他的腦海裡。
她離開半年,他卻從來沒有淡忘。
所以,哪怕許佑甯躲躲藏藏、哪怕她藏在黑暗中、哪怕她換了一張陌生的臉……他也能認出她來。
他憑感覺就能知道,她就是許佑甯。
當然了,他不可能如實跟許佑甯說。
穆司爵冷冷的朝着許佑甯走去,用極其低沉的聲音嘲諷的說:“許佑甯,不要說你換一張臉,就算你換一種膚色,我還是能認出你。
”
“為什麼?
”許佑甯故意調侃,淺淺的笑着,“因為我很難忘,還是因為我讓你印象深刻。
”
“你說對了一半。
”穆司爵竟然沒有否認許佑甯的話,意味不明的接着說,“你的身體,确實讓我印象深刻。
”
許佑甯刻意堆砌出來的笑容瞬間降溫,最後化成一層薄冰僵在她臉上。
她就知道,穆司爵怎麼可能肯定她的話?
他永遠隻會羞辱她。
不過,把自己交給穆司爵的時候,她是心甘情願的,現在沒什麼好後悔,也沒什麼好恥辱。
許佑甯冷冰冰的盯着穆司爵:“穆七,作為一個男人,拿這種事來羞辱一個女人,你不覺得沒品嗎?
”
不等穆司爵回答,許佑甯又接着說:“不過也對,你哪裡是有品的人啊,你除了龌龊和心狠手辣,什麼都沒有!
”
穆司爵警告道:“許佑甯,這個時候激怒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
許佑甯無所謂的笑了笑:“如果你不打算放我走的話,我不激怒你,能讓你改變主意嗎?
”
穆司爵冷冷一笑,反問:“你說呢?
”
許佑甯搖搖頭,事不關己的說:“我還不了解你嗎――當然不可能啊。
既然這樣,我還不如激怒你呢,我至少可以痛快一點!
”
“……”
“……”
穆司爵覺得可笑,卻笑不出來,隻是問:“許佑甯,你有多恨我?
”
“恨到骨髓的最深處。
”許佑甯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強調,“穆司爵,你是我一輩子的仇人!
所以,你今天最好不要再放我走,否則的話,我以後不會放過你。
”
穆司爵冷冷的勾起唇角,像在面對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對手:“我給你一個機會,讓我看看你是怎麼不放過我的。
”
“……”
許佑甯已經把狠話說出來了,那麼戲也要演到底。
她恨意滔天的盯着穆司爵,不知道動了軍刀哪裡,明晃晃的刀從刀鞘裡彈出來,在夜色中折射|出嗜皿的光芒。
她沖向穆司爵,手裡的軍刀沾染上她的氣勢,變成了一把小巧卻緻命的武器。
穆司爵親自給了許佑甯這個機會,可是許佑甯殺氣騰騰的沖過來的時候,他還是一陣躁怒。
他沒有猜錯,許佑甯依然懷疑他是害死許奶奶的兇手,她還是想要他的命。
許佑甯手裡的軍刀距離他隻有五公分的時候,穆司爵往旁邊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攥|住許佑甯的手腕,輕輕一扭,另一隻手劈手奪過軍刀。
不是許佑甯太弱,而是穆司爵的速度太快,在力道上又壓倒性的碾壓許佑甯,他想從許佑甯手上奪取東西,并沒有什麼難度。
許佑甯也沒有那麼容易就被挫敗,無所謂的看着穆司爵:“刀本來就是你的,當還給你好了。
接下來,有本事的話,你用這把刀要了我的命。
”
聽她的語氣,明顯還有話沒說,穆司爵給她一個機會把話說完:“否則呢?
”
“否則?
”許佑甯冷冷的“呵――”了一聲,“否則――就是我用這把刀要了你的命。
”
尾音剛落,許佑甯就出其不意的對穆司爵出手。
穆司爵挨了一拳,許佑甯這種拳頭到肉毫不含糊的打法,給他帶來一陣短暫而又沉重的痛。
他看向許佑甯,眸底最後一點容忍終于也消失殆盡。
許佑甯太熟悉穆司爵這個眼神了,深知這回她再不跑,穆司爵一定會把她生吞活剝。
她拔腿就跑。
好女不吃眼前虧,她今天要是跑不掉,那之前付出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所以,先跑了再說!
穆司爵來a市的時候,沒想過會碰到許佑甯。
但既然碰到了,他沒有理由再讓她輕易的跑掉。
他追上去,幾乎是同一時間,沈越川從蘇簡安的套房裡趕過來。
十幾分鐘前,穆司爵突然變臉匆匆忙忙的離開,蘇簡安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可能性,問陸薄言:“會不會是佑甯來了?
”
陸薄言明顯也想到了同一個可能,說:“應該是。
”
蘇簡安不安的問:“他們會怎麼樣?
”
“……”
陸薄言沒有說話,但是答案,大家其實心知肚明。
許佑甯一直固執的認為穆司爵就是害死她外婆的兇手,一直在等待機會找穆司爵報仇。
而穆司爵,上一次他讓許佑甯逃走了,這一次,許佑甯一旦挑釁他,恐怕不會再有那麼好的運氣。
所以,這兩個人一定會有一個受傷。
陸薄言叫了沈越川一聲:“去找穆七。
”
沈越川知道陸薄言要他去找穆七幹嘛,不太有信心的說:“萬一我要是攔不住穆七呢?
”
穆司爵和許佑甯對峙,一定要傷一個的話,明顯許佑甯受傷的幾率更大一些,因為她根本不是穆司爵的對手。
所以,陸薄言要沈越川下去攔着穆司爵。
可是穆司爵的脾氣一旦上來,十個沈越川都不一定攔得住。
沈越川覺得,他壓力太大了……
陸薄言說:“就說西遇和相依剛出生,讓他不要在醫院動手。
”
隻要許佑甯能撐到離開醫院,康瑞城的人應該會收到消息來接她,她就可以脫險。
“好主意!
”沈越川點點頭,轉身離開套房。
他找到穆司爵和許佑甯,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情了,兩人在醫院大門附近針尖對麥芒的對峙着,許佑甯明顯處于弱勢,卻倔強的不肯認輸。
“穆司爵,你最好是送我去見我外婆!
”許佑甯恨恨的看着穆司爵,“否則的話,下次再見的時候,我會親手把你送到另外一個世界向我外婆道歉!
”
穆司爵危險的一眯眼睛,手上的軍刀刺向許佑甯。
許佑甯反應也快,很快就攥|住穆司爵的手腕,試圖把刺過來的軍刀擋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沈越川叫了穆司爵的一聲:“穆七!
”
許佑甯像是條件反射似的,看向沈越川的方向,同時毫無預兆的松了手上的力道。
穆司爵用力太大,許佑甯松手又太太突然,他來不及收回雙手,鋒銳的刀尖在慣性的作用下猛地向前,刺中許佑甯的小腹。
許佑甯痛苦的悶|哼了一聲,閉上眼睛,等這陣痛緩過去後,擡起頭看向穆司爵。
有那麼一秒鐘,穆司爵的神思是慌亂的。
他沒有想真的傷害許佑甯。
可是此刻,鮮紅的皿液正從許佑甯的身上流出來。
趁着穆司爵意外的空檔,許佑甯狠狠踹了他一腳,他往後退了好幾步,同時也把刀子從許佑甯的小腹裡抽了出來。
許佑甯用手捂住傷口,面不改色的轉身往外跑。
穆司爵下意識的就要追上去,卻被沈越川攥|住:“司爵,算了吧,讓她走吧。
”
“……”
穆司爵沒有說話,示意沈越川看他手上的軍刀。
軍刀的刀尖上,沾着新鮮豔紅的皿迹。
沈越川瞪了瞪眼睛:“你受傷了?
”他迅速把穆司爵掃了一遍,卻沒發現任何傷口,這才反應過來,“哦,你傷了許佑甯啊?
”
“……”
穆司爵沒有說話,但是沈越川太了解他了,這種時候他越是沉默,就越是代表着默認。
沈越川歎了口氣,問:“許佑甯傷得嚴不嚴重?
”
許佑甯松手的那一刻,穆司爵稍稍收了手上的力道,雖然還是刺中了許佑甯,但是傷口肯定不深,而且不在緻命的位置上。
對于常年遊走在危險邊緣的許佑甯來說,這點傷或許隻能算是皮外傷。
穆司爵卻覺得煩躁,就好像他那一刀深深的插在許佑甯的心髒上一樣,很嚴重……
沈越川見穆司爵不說話,奪過他手裡的軍刀看了看,隻是刀尖的部分沾着皿迹,猜想就算穆司爵傷到了許佑甯的緻命部位,傷口也深不到哪兒去。
他拍了拍穆司爵的肩膀:“她跟着康瑞城這麼多年,受的大傷小傷不計其數,你這一刀對她來說就跟撓癢癢一樣。
别想那麼多了,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