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陸氏陷入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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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許佑甯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在事故現場發現的東西,猶豫了幾秒,還是打開電腦,點開對話框聯系了那個人。
她在對話框裡敲了一行字:今天穆司爵帶我去芳汀花園的事故現場,我發現了,你為什麼要對付陸氏?
那個人回複:帶你去調查這件事?
穆司爵現在很相信你?
許佑甯猶豫了片刻才說:不完全,有些事他還是不會讓我知道。
――盡快取得他的信任!
看着這行字,許佑甯突然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回複,很快對話框裡又出現新的消息。
――阿甯,不用我教你。
你知道要最快取得一個男人的信任,最好用的方法是什麼。
許佑甯毫無預兆的想起剛才穆司爵暧|昧的靠近――那是她使用所謂的“最快方法”的最好機會。
可那個男人是穆司爵,他想要女人,隻消一句話,就會有成千上萬的尤|物排着隊任君挑選。
與其說剛才穆司爵想要她,不如說他想戲弄她更準确一些。
可是她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穆司爵?
那種情況下,哪怕她動手揍穆司爵都無可厚非。
也許潛意識裡,她也想用這種方法來取得穆司爵的信任。
對,一定是這樣的!
無關感情!
再看對話框裡的最後一句話,許佑甯的臉色倏地沉下去,“啪――”一聲狠狠的合上電腦。
冷靜了一會再打開,對話框裡面果然又有新的消息了。
――阿甯,我們沒有可能,我以後不想再強調了。
許佑甯咬了咬唇,轉移話題:你為什麼對付陸氏?
我告訴過你,我外婆和蘇簡安兄妹有淵源。
――我和陸薄言之間的事情,有必要的話我會告訴你。
現在先做好你的事,盯緊穆司爵。
許佑甯久久沒有回複,那邊又發過來一條消息。
――你已經在現場發現那樣東西了,但是你沒有告訴穆司爵,就說明你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阿甯,你做了一個正确的選擇。
别忘了,當年是誰把你救下來的。
又看見最後那行字,許佑甯突然失去了對話的興緻,徹底關了電腦躺到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多久才睡着。
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不知道為什麼在趕路,步伐匆忙,走着走着卻迷路了,她随便選了一個路口繼續往前走,卻被人抓起來綁上了刑架。
這條路,她終究是走錯了……
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驚醒,房間裡已經大亮了,許佑甯匆忙洗漱好下樓,穆司爵已經坐在餐廳裡,她疾步走過去:“七哥,早。
”
穆司爵頭也不擡的“嗯”了聲,“吃完早餐跟我去個地方。
”
“好。
”
許佑甯迅速解決了早餐,跟着穆司爵離開别墅,馬不停蹄的去查被警方審訊過的人。
他們之所以這麼急,是因為今天股市剛剛開盤不到一個小時,陸氏的股價就跌停了。
芳汀花園的坍塌事故在網絡上發酵,造成的影響比陸氏被舉報涉嫌偷稅漏稅還要大,陸氏開發中的樓盤全部停工接受調查,陸氏俨然已經陷入信用危機。
同時,陸氏地産的在售樓盤陷入停滞,無人問津;最糟糕的是,一些剛剛交了一手樓首付的業主,鬧着要退房。
有位業主在網絡論壇上發帖,标題慷慨又引人共鳴――《我辛苦打拼半輩子,要的并不是一個随時會坍塌的家》。
他問,誰能保證陸氏開發的其他樓盤不會坍塌呢?
萬一這樣的事故再度發生,家沒了不要緊,但住在家裡的家人像芳汀花園的建築工人那樣沒了,陸氏能賠給他嗎?
帖子觸動了很多人,引起瘋狂轉載,一股退房狂潮就這麼掀了起來。
媒體嚴謹的跟進芳汀花園的坍塌事故,财經記者每天都在分析陸氏目前的情況。
所以哪怕陸薄言為了不讓蘇簡安擔心,什麼都不告訴她,蘇簡安也還是從報紙中得知,陸氏正在一步步走向危機。
這幾天陸薄言忙得馬不停蹄,那麼愛幹淨的一個人,有時候淩晨回來,倒到床上不出半分鐘就睡着了,睡夢中也依然深深的蹙着眉。
因為和陸薄言是夫妻,不管是陸氏涉嫌巨額偷稅漏稅,還是芳汀花園的事故調查,兩起案子蘇簡安都不能碰,她隻能借着闫隊的手去了解案子的進度。
可了解到的,都是對陸薄言和陸氏非常不利的消息,衆人的口供直指坍塌事故的責任完全在陸氏身上。
除了闫隊和江少恺幾個人,警局裡的同事都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蘇簡安,有的人更是見到她就明嘲暗諷。
“賣四五萬一平方的房子,本來就是在吸皿了,還敢偷工減料做豆腐渣工程。
現在好了,公司要倒閉了,報應來了!
”
“我妹夫買的那套房子,别說住進去了,現在就是開車經過那個小區都要小心翼翼……”
這些話明顯都是說給蘇簡安聽的,她隻能盡量不出辦公室,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穆司爵身上,希望他能查出對陸氏有利的線索。
可是今天一早起來,陸薄言卻告訴她:“穆七什麼都沒有查到。
”
失望像瘋長的野草在心裡蔓延,但蘇簡安還是給陸薄言擠出了一抹微笑:“沒關系,再找一遍。
我們教授說,從頭再來,總會找到關鍵證據的。
”
陸薄言沒有說話。
他了解穆司爵,如果連他出手都找不到,以後……更不會找到了。
蘇簡安也從陸薄言的沉默中意識到這一點,垂下眼眸沉吟了片刻,突然想到:“就算現在還不能找到證據證明陸氏的清白,但我們可以把康瑞城送進監獄!
别忘了,他是殺人兇手。
”
她攥着最後一絲希望似的,緊張又充滿幹勁的抓着陸薄言的手:“這件事交給我,闫隊他們會幫我的。
你安心處理公司的事情。
”
陸薄言說笑了笑:“這段時間,康瑞城估計要經常出入警察局,不會有時間再對陸氏下手了。
我說過,我們不會一直被他打得措手不及。
”
蘇簡安狐疑:“你們對康瑞城做了什麼?
”
陸薄言挑了挑眉梢,一副雲淡風輕不甚在意的樣子:“沒什麼,壞了他一單生意,給他捅了個簍子而已。
”
他說得輕巧,但蘇簡安知道,陸薄言一定給了康瑞城緻命的一擊。
去到警察局,事實證明她猜的果然沒錯。
她路過審訊室,康瑞城正好一臉戾氣的從裡面出來,見了她,滅了煙笑着走過來:“陸氏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你還有心思來警察局上班?
還是說,陸薄言已經虧到連你那點薪水都差了?
”
蘇簡安揚起唇角微微一笑,一句話挖開康瑞城的傷口:“虧更大的人,好像是你吧?
”
康瑞城的臉色果然一滞,雙眸迅速冷下去,但很快的,他又是那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接下來一段時間估計都會有警察盯着我,我沒辦法自由活動,這對我在a市立足确實有很大影響。
但是,隻要我把事情處理好,随時能卷土重來,而陸薄言,不能。
”
“他能不能,你說了不算。
”蘇簡安毫不掩飾她語氣裡的嘲風,“再說你這種連立足都立不穩的人,也沒資格質疑他的能力。
”
說完蘇簡安就要越過康瑞城往裡走,卻被康瑞城攥住了手腕。
他冰冷的嗤笑了一聲:“你以為陸薄言扳回一城了嗎?
等着看明天的新聞,等着看……我以後會做什麼。
”
蘇簡安不想再聽,狠狠的掙紮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康瑞城竟然松開了她的手,朝着她淺淺一笑,走出警察局。
一輛車很快迎着康瑞城開過來,車門打開,他已經注意到車上的女人了,坐上去,給自己倒了杯酒才調笑道:“韓小姐,這麼早來找我?
”
韓若曦揚手就朝着康瑞城的臉扇過來,果不其然被他半途截住了手,她怒視着他:“你想要的不是蘇簡安嗎?
為什麼對付陸氏?
”
“不對付陸氏,我怎麼把蘇簡安搶過來?
”康瑞城又倒了杯酒推至韓若曦面前,朝着她舉了舉杯示意,“放心,我會給你一個讨好陸薄言的機會。
那個時候,蘇簡安多半已經離開他了,你有的是機會趁虛而入。
”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韓若曦問,“還有,你到底想對陸氏怎麼樣?
”
“不知道。
”康瑞城放下酒杯,唇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或者說,我能地陸氏做什麼,這要看陸薄言的本事大小了。
”
韓若曦冷豔一笑:“耍無恥的小手段,也許你能赢過他。
但在商場上,你不是他的對手!
”
“所以我耍小手段在商場上對付他啊。
”康瑞城笑得這般坦然,“你看他現在,不是被我整得焦頭爛額,走投無路麼?
”
“你!
”
韓若曦極力控制,才忍住沒有把杯子裡的酒液潑到康瑞城那張欠揍的臉上。
她冷靜了好一會,語氣才恢複正常:“算了,你要做什麼我也管不着。
隻要你記得我們約定好的,不要傷害陸薄言。
”
康瑞城的眼神諱莫如深:“放心,我想要的不是他的命。
”
他想要的,是要陸薄言看着他所愛的人一個個離開他,看着他備受折磨,生不如死!
韓若曦來不及再說什麼,突然咳了幾聲,漂亮的臉變得扭曲,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渾身難受。
康瑞城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拿過她的包打開,果然在裡面找到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根遞給她:“何必要這樣忍耐折磨自己?
抽吧。
”
“不。
”韓若曦搖頭,死死的抱着時冷時熱的自己,堅決道,“不!
!
!
”
康瑞城也不急,隻是夾着煙好整以暇的看着韓若曦,看着她一會冷的發抖,一會又熱得仿佛靠近了赤道,看着她牙齒打顫,難受得不停的抓自己的頭發。
他打開煙盒看了看,嗤笑了一聲:“不是抽了幾根了嗎?
在我面前裝堅韌不屈有什麼意思?
抽完了再給你拿。
”
韓若曦雙眼發紅,仇恨的看着康瑞城,還是撲過來一把奪走了他手上的煙,狠狠的抽起來。
康瑞城露出一個早有預料的笑容,輕輕拍了拍韓若曦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