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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9章 好心辦壞事(下)

厲元朗水婷月全文免費閱讀 2890 2024-05-01 11:14

  奇怪,盛良醒的電話,也處在無法接通狀态。

  厲元朗心裡沒底了。

  種種不祥預感襲上心頭。

  此時的他,心亂如麻,焦躁不安。

  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白晴背着他,肯定在做無用功。

  敏感時期,厲元朗按兵不動,其實不動,才是最好的行動。

  如果這種時候,在京城上蹿下跳,會引來無數雙眼睛注視。

  槍打出頭鳥,引起别人注意,也容易暴露真實目的,成為衆矢之的。

  把自己隐藏越深,才越安全。

  曆史上這種例子不勝枚舉,但凡依靠悠悠之口,向決策者施加輿論壓力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試想想,若是一個人口碑太好,得到衆多人肯定,很有可能引起決策者猜忌。

  永遠将自己包裹起來,讓人看不到真實的你,就找不到你的缺點和軟肋,就不能對你實施有效的攻擊手段。

  而白晴秘密前往京城,見這個找那個,誰不清楚她是為了老公,為他厲元朗謀取前程?

  等于在對手面前,露出肚皮,簡直就是找死。

  厲元朗越想越急,越急越氣,好端端的地毯,都快被他走出兩道溝了。

  聯系不上妻子,找不到可以探聽消息的人,厲元朗心急如焚。

  晚飯都沒心情吃,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

  想着想着,他赫然間想到馬明安,想起馬明安對他一反常态的态度。

  難不成馬明安已得到這方面的消息,才會對他大發雷霆?

  一念及此,厲元朗頓時渾身冷汗直冒。

  為何?

  說明馬明安消息來源要比他及時,比他通暢。

  厲元朗一直沒打聽過馬明安的來曆。

  不過從馬明安空降甯平以及他這些年的工作履曆來看,馬明安極有可能是杜宣澤的人。

  那麼,厲元朗很清楚的猜出,馬明安為什麼對自己的态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态度強硬,恰恰表明,此消彼長,自己在馬明安心中分量變輕,不再像以前那樣的盡量維護。

  還有一點十分重要,厲元朗最為擔心的事情指不定已經發生。

  上面對他有想法。

  白晴啊白晴,你可千萬不要迷了心智,把自己丈夫送到火上去烤。

  幹等着也不是辦法,于是,厲元朗叫來徐萬東,心平氣和地問他:“最近你和王書記有沒有聯系?”

  這種時刻,隻有王占宏這一條路可走。

  不管咋說,他是妹夫的二叔,這層關系或多或少是自己的一道保護屏障。

  “王書記……”徐萬東念叨着,“您試一試聯系吧,我不保證他會接您的電話。”

  厲元朗眉頭一緊,思索着徐萬東的意有所指。

  “萬東,你我相處這麼久了,有些話你不妨說出來,好讓我心裡有個底。”

  “不是我不告訴您,這件事牽扯太大,我不可以假傳聖旨,影響您的判斷。”徐萬東想了一想,提示道:“您還是先聯系王書記的秘書任子明吧,聽一聽他怎麼說。”

  繞來繞去,徐萬東越是這麼繞,厲元朗越是糊塗,也越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徐萬東前腳一走,厲元朗立刻找出任子明的聯系方式,迫不及待的打過去。

  畢竟之前有過接觸,任子明一聽厲元朗自報家門,連忙客氣說:“是厲書記啊,王書記正在接見外賓,暫時不方便和您通話。我會找機會向他反映,您等我電話好了。”

  公事公辦的态度,并不是厲元朗想要的。

  于是,他極其誠懇的強調,有重要事情向王書記彙報,希望任秘書行個方便。

  王占宏是京城書記,管不到厲元朗。

  要說他的另一個身份,倒是有這方面權力。

  隻不過需要在集體讨論時,發表意見而已。

  可誰都知道,關于厲元朗這一層級的任免事項,王占宏聲音有限。

  他不能改變什麼,但一定知道其中關竅。

  所以,厲元朗急需從王占宏那裡讨要消息,以便應對。

  任子明明白厲元朗心境,規勸道:“厲書記,您的心情我懂,我隻能盡力而為。王書記想要接您電話,自然會接的。您不要着急,我一定轉達。”

  這句話,讓厲元朗品味多時。

  什麼意思?

  王占宏恐怕不會給機會。

  若是他想找厲元朗,早就找了。

  現在自己主動央求,恰恰說明王占宏并無此意。

  厲元朗越發感覺,種種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正在席卷而來。

  實在等不及了,隻好厚着臉皮求妹妹。

  或許,妹妹以侄媳婦的身份,比他更好接近王占宏。

  厲元朗當即将前因後果一說,也是湊巧,葉卿柔正好在王銘宏家裡。

  王銘宏想孫子,就讓葉卿柔和王松領着王榮禹去見爺爺,以享天倫之樂。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葉卿柔當着王銘宏的面與厲元朗接聽電話,内容全被王銘宏收聽進耳朵裡。

  擺手示意,葉卿柔把手機遞過去,靜靜站在旁邊,當起了聽客。

  王銘宏語氣嚴肅的對厲元朗說道:“白晴現在正和馮滔同志見面,你不要打攪她。今天上午,水華同志專門接見了白晴,我可以告訴你,無論她對水華同志說些什麼,這個面見得不好,不是時機,更不應該出現。”

  “水華同志日理萬機,他的時間都不是自己的。專程抽出幾十分鐘聽白晴唠叨,你讓水華同志怎麼工作?”

  “考慮到臨松同志去世不久,出于對臨松同志的尊重和敬意,水華同志破天荒安排了這次會見,顯現出他對待老同志子女的關懷與照顧。白晴卻不知深淺,亂提要求,左右上面對人事議題的全盤布局,不合适,更容易起反作用。”

  “元朗,馮滔同志今晚見白晴,不是馮滔本人意思,而是受水華同志委托,真心實意勸她。”

  “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占宏怎能摻和?你縱然找遍所有關系,我想别人都不會參與。你目前要做的是,隻能等待。等白晴回話,别的什麼都不要做,做了也沒用。”

  可以說,王銘宏的話,說得很直接,卻正中厲元朗的擔憂。

  白晴的的确确惹麻煩了,而且還不小。

  厲元朗全身僵硬的拿着手機,對方挂斷之後,他仍舊保持這個動作,許久未動一下。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厲元朗卻感覺度日如年,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終于,在晚上十點鐘,白晴的電話姗姗來遲。

  上來直截了當問厲元朗,“你等着急了吧?”

  厲元朗苦澀的長歎一聲,原本充斥兇膛中的怒火,早就消失殆盡。

  “我以為你會發火,可你唉聲歎氣,比發火還要讓我難受。”

  呼……

  厲元朗冷冷一笑,無奈道:“發火管用嗎?事已至此,你就說說到底怎麼個情況。”

  “不好。”僅僅兩個字,足以表示事情的結果了。

  他隻好回應,“你盡快回來吧,有什麼話我們見面再聊。”

  “嗯,我訂好明早的航班,你來接我,我們找個地方詳細說一說。”

  感覺出白晴的疲憊,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裡。

  這一晚,對于厲元朗來講,絕對是煎熬。

  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即使天色大亮,他愣是毫無困意。

  但明顯沒有精神,早餐隻喝了一小口稀粥,拿着筷子在盛小菜的盤子裡攪來攪去,到底沒有夾進嘴裡。

  幹脆把筷子一扔,喚來莊士平,讓他安排一個地方,必須肅靜,沒人打擾。

  莊士平領命而去。

  厲元朗看着時間尚早,返回樓下辦公室,埋頭處理文件。

  他的動作是機械性的,心不在焉看了兩份文件,實在安不下心來。

  渾渾噩噩過了一上午,總算等到白晴航班快要落地,這才乘車直奔襄安機場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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