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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風後石青衣 第372章 浮世繪

大唐風後石青衣 起風了 8438 2024-02-06 17:35

  一個叫做伊索的奴隸曾經講過這樣的一個故事:火雞想要到達樹的頂端,于是它向公牛求助,公牛對它說隻需要吃自己的牛糞就可以了,于是随着火雞不斷的吞吃牛糞,它感覺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大,于是慢慢的爬上了大樹的頂端,然而不幸的是,沒多久火雞就被一個農夫盯上了,于是農夫非常幹脆利落的将火雞打了下來……

  這個故事的寓意便是:牛糞(****運)的确能夠使你抵達頂端,但它不能永遠的讓你呆在那!

  所以,所謂上天庇佑什麼的,也就騙一騙那些不經世事的小毛孩子罷了,真正曆經世事的那些人們,尤其是正背負着文明傳承的可敬可畏的傳承者們,是絕對不會相信運氣之類的不可靠的東西的,他們唯一能夠依靠并且相信的,也唯有自己!

  如果說,千百年來華夏諸文明的傳承連綿不絕是一個不相信天命的正面例子,那麼毫無疑問的說,大明尊教的崛起之勃興,以及它之後瞬間消亡之迅速,便無疑是一個與華夏文明相對應的反面例子!

  在華夏本土文明看來,大明尊教也不過是與昔日的佛教一樣,都是外來的胡教罷了,然而與佛教在華夏故地默默地雌伏傳播,數百年後方才崛起不同,因為本身大明尊教的前身摩尼教在當時的西域就已經具有了頗為強大的影響力的緣故,使得大明尊教在創教之後的傳教行動一向頗為順風順水,而由于當時的華夏帝國隋朝正處于又一個帝國崩潰的戰亂時代,使得向來思想與手段都頗為強勢的大明尊教,能夠極為迅速的發展信徒,擴大勢力以及影響,畢竟,亂世之中人心總是會下意識的追随強者,而向來強勢的大明尊教也的确能夠給人以這樣的印象,更何況,大明尊教的善惡二元戰争理論以及不同于佛教的另一種衆生平等的信仰追求,對于在亂世之中朝不保夕以及受盡了各種逼迫的百姓大衆而言,的确非常的具有吸引力,可以說,因為思想的正确性以及時運的相助,在那一時期大明尊教的發展的确極為驚人,以至于在短短的幾十年内,大明尊教就已經具備了與摩尼教本宗勢力叫闆的實力。
?而對于自家分支大明尊教的挑釁,摩尼教因為對于對方實力的忌憚甚至都隻能引而不發,而這之前在摩尼教内部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原因無他,沒有人事先那能夠預知到後來大明尊教如彗星一般的崛起,畢竟,大明尊教的創始人許開始在之前不過是一個在摩尼教本支内部權利鬥争之中敗落的長老,更是在倉皇逃離摩尼教波斯總壇之時惶惶如喪家之犬,那樣的許開山,當然不會有人将他看在眼裡,也因此,同樣絕對不會有人認為他能夠在異域的土地上,會奮鬥出一片勢力出來――隻不過,世事無絕對,許開山在東方的成功震撼了整個摩尼教的本支勢力,也因此,而讓無數的人為之後悔不已……

  然而,在極盛的巅峰過後,因為被一直以來的順利沖昏了頭腦,大明尊教以許開山為首的高層們卻接連的發了昏招,從此一路邁上了作死的道路,于是在幾年之後就将大明尊教這個勢力最大曾經占據西域一部、霸占整個草原,并且将觸角深入華夏大地的龐然大物徹底玩跨,真真應了一句老話: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為什麼會這樣!
答案是,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與佛教一樣,大明尊教既然本身身為外來文明,那麼在最初的時候急于擴充勢力而不是徐徐圖之,這本身就是戰略中的大敗筆――或許在西域這樣的文明荒漠之地,像大明尊教這樣高度發達的文明傳承的确極為收到當地原始部落居民的推崇,然而相對于更為燦爛輝煌中土華夏文明來說,大明尊教的那一點東西,就不值一提了。

  加之,曆經漢末三百年的戰火曆程,先前興盛于春秋兩漢的初始華夏文明傳承幾乎都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蛻變,說是面目全非也絕不為過,而其中表現的最為明顯的兩點則是:一:昔日互為死敵水火不容的各派居然可以因為利益的緣故而暫時的聯合,而在這之前的春秋戰國兩漢,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二:則是除了佛門之外,幾乎所有的原中土本土華夏文明都更為敏感的,對外來文化入侵的保持着極大的警惕與敵視,這樣的狀況導緻了當盛極一時的大明尊教覆亡之後,無論是之後大明尊教的本宗摩尼教企圖再度卷土重來,又或者是極西之地的大秦帝國的國教向中土傳播,以及後來一位西域沙漠深處的聖賢所傳下的宗教沿着絲綢之路傳播到了中土,他們的影響力至始至終卻終究有限,再也無法與昔日佛教的興盛相提并論!
不得不說,這正是自從佛教鑽了本土文明的空子之後,本土文明對後來其他的外來文明嚴防死守的緣故!
而當時在西域與漠北發展勢頭極好的大明尊教,卻根本不清楚中土的華夏本土文明已經發生了這樣巨大的變化,以至于輕率的做出了入侵華夏文明勢力範圍的決策,其結果,則是一頭的撞在了銅牆鐵壁之上!
被撞的粉身碎骨!


  之所以會造成如此重大的決策失誤,其關鍵就在于大明尊教本身對于中土文明并不了解,而急于在中土擴充勢力的他們也同樣沒有對中土的形勢做出詳細的調查,僅僅隻是憑借着自己在西域以及漠北草原上的成功經驗就草率的行動,卻并沒有詳細的思考過,如中土華夏這樣的一個由統一的民族組成的大一統帝國,雖然當時正處于分裂戰争狀态之中,與西域、漠北甚至極西之地的波斯帝國之間的現狀,終究是不同的,畢竟,雖然華夏諸文明傳承彼此敵視,然而畢竟同根同源,以至于當發覺到一個野心勃勃的想要進入中土,将原本中土文明全部取而代之的外來文明勢力的話,那麼毫無疑問,華夏諸多文明便會立刻的團結起來,将這個禍患消滅的幹幹淨淨。
?

  于是,大明尊教的悲劇便不可避免!
尤其是,當後來大明尊教深陷泥潭之後,其決策層中的波斯胡人高層,對當時的困境狀況一籌莫展,數次想要挽救危局的努力,反而是将大明尊教的更深一步的拉進了深潭之中,這就是因為華夏諸文明派系的聯手打壓,以及大明尊教混亂盲動的結果,而最終的結果就是,以石青衣為首的本土華夏文明的傳承之人甚至能夠允許波斯摩尼教的正統傳承在中土傳教,然而對大明尊教勢力,卻一定要趕盡殺絕,不留一個漏網之魚!

  文明與文明之間的戰争,其實本就是這樣的殘酷!


  而昔日的魔門魔相宗與大明尊教的結盟,其實同樣也正是處于了一種利害相較之間的考慮!
并且在最初的時候,因為目的相同,這個聯盟還的确有過一段親密無間的蜜月期,偷襲并妄圖一戰滅亡在長安的以家主李淵為首的,由關隴軍事貴族八大創始人李虎所創建的李姓閥門勢力的這一陰謀,便也正是在這一時期所謀劃并進行的,隻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兩大勢力的聯手行動固然實力驚人,但李氏貴族門閥雖然向來行事低調,其所隐藏的底蘊卻實在是非同小可,加之一些當時一些無法被事先預料的事物存在,以至于一戰之下,李氏家族的族人固然是死傷慘重,然而魔相宗與大明尊教卻同樣也是傷筋動骨,大量的精英人員的損失不提,更為重要的是,因為那一次龐大計劃的最終失敗,使得這一聯盟第一次的,對于自己的未來計劃的信心産生了動搖!

  那一戰事實上也正是一切轉折的開始,因為從那以後,先是被打殘了的李氏門閥居然不可思議的逆襲,成為了華夏大地上最有實力的一支割據勢力,而之後,則是為了拉攏這一勢力,草原以及西域的統治者們開始紛紛的改變了對兩大勢力态度,使得從此開始,兩大勢力的發展開始處處碰壁。

  而與此同時,原本并不被華夏各派系放在眼中的兩大勢力得到了所有勢力的巨大關注,沒有辦法,雖說原本的魔相宗與大明尊教也正是想要通過一舉覆滅李氏門閥――這個赫赫有名的關隴軍事門閥來向華夏各派顯示自己的強大,然而,卻因為功敗垂成的緣故,導緻了兩大勢力雖然的确因此而吸引了所有華夏派系的注意,卻并未因此而令各派感到如何恐懼!
而這種改變所帶來的結果,當然也絕不是魔相宗與大明尊教所希望見到的。

  所以當那一戰的計劃失敗之後,魔相宗與大明尊教的聯盟便已經開始出現了裂痕,而随着時間的推移,尤其是當昔日死傷慘重的李氏門閥割據已經漸漸的擁有了一統天下的氣魄與實力之後,勢力越發衰弱與陷入混亂危機之中的魔相宗與大明尊教兩大勢力的聯盟,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并且,因為各自文明之間的差異性,昔日的同盟,後來卻恨不得拼命的緻對方于死地!

  後來,在唐朝的統治階層,華夏的本土派别,以及大明尊教的本宗摩尼教的聯手打擊之下,大明尊教的勢力終究在昙花一現之後灰飛煙滅,而那時的魔相宗雖然自身也已經陷入極大的困境之中,但是本身身為華夏本土文明傳承的一支,魔相宗卻依然通過自身在華夏本土的底蘊,找到了一線規避滅亡的救命稻草!

  而說起這個救命稻草,則便要不得不提一個在四十年前的一位大人物,而這位大人物,便是一箭雙雕威震漠北的長孫晟!

  身為隋帝國威震漠北的絕世名将,長孫晟卻是魔門的魔相宗門人,乍一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然而如果細細思量的話,卻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畢竟在三百年的亂世之中,原本社會的秩序基本已經幾乎全部被打亂,統治階層之中夾雜有魔門中人,這幾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獨孤信不就是魔門邪極宗的門人麼?
不過獨孤信雖然身居高位又長年盜墓,本身在邪極宗的地位卻隻是外門的長老一類,而長孫晟的不同之處在于,年輕時候的長孫晟不但是當時魔相宗的核心弟子傳人,更是與後來的魔帥趙德言曾經争奪過魔相宗宗主之位的有力競争者!

  平心而論,縱觀後來長孫晟與魔帥趙德言的一生,前者擅長于陽謀,而後者精細于陰謀,雖然各有所長,但總的來說才幹卻是不相上下,然而問題是,正如同一個人的軀幹上隻能夠張有一顆頭腦一樣,所以未來能夠領導魔相宗的領袖,也隻能是一個人,無論是當時的上一代魔相宗宗主選擇了誰,都必然要放棄另外一個,也因此,最終的時候,上一代的魔相宗宗主抛棄了長孫晟,而選擇了魔帥作為魔相宗新一代的宗主領袖!

  并不是在選擇的時候有任何的偏心,而僅僅隻是因為時運,或者說是命運的無奈!

因為那時的魔門已經開始在佛門與道門的打壓之下漸漸露出頹勢,而魔門内部的争鬥也已漸成風起雲湧之勢,魔門八大派系之中,邪極宗因為有着一代邪帝向雨田的庇護而興盛如日中天,地位牢不可破,而其次則是天蓮宗,依靠着商人們所帶來的龐大資金财力,這一派雖然本身的實力并不強大,但也根基穩固,難以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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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至于衰落的巫女門後裔們陰癸派,與昔日墨家的分支之一的後裔花間派,兩派依靠着昔日與統治階層千絲萬縷的特殊關系從而得到了統治階層的庇護,從而能夠維持着一個松散團體的局面,情況不能說好,但卻也同樣不能說壞!

  然後其次,便是一直隐身于陰影之中的刺客軍團:補天閣了!
刺客,是人類皿腥争鬥的最終兵器,也因此從這一方面來講,補天閣在黑暗中的曆史的古老超越了後來魔門所有的其他派系,這樣的補天閣,當然不會因為魔門之中的内鬥而走向覆滅,當然,卻也同樣因為這個原因的緣故,而從一開始,就斷絕了這一門派得到任何真正興盛的可能!

  真傳道身為昔日道家入世一脈的後裔,與道教的淵源自然是極為深遠,然而也正是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傳道充其量不過是道教的某些思想不容于主流的儒教與佛教思想,因而才暗度陳倉,在魔門留下了這樣的一支後手罷了,作為道教全部力量的一支分支,真傳道在魔門的地位當然也是牢不可破,當同樣是因為身為道教一支分支力量的緣故,道教為了在自身與佛門、儒門以及魔門這幾方勢力之間取得平衡,也必然會有意的壓制真傳道在魔門之中的發展!

  滅情道既然依托于被被儒學閹割的皇權而生,那麼身處三百年的動蕩亂世,這一門派的傳承自然先天不良,後天畸形,也因此連傳承都時有斷續,若非其所傳承的土壤的特殊性,恐怕這一派别早就随着大部分諸子百家的消亡而不複存在了,然而即便得以延續傳承,卻也半死不活,比一些魔門的附庸強不到哪去!

  ――而相比較之下,當時的魔相宗,卻已經處于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之内了!

  魔相宗的勢力在當時來說還依然頗為龐大,因為縱橫家傳承的本性使然,使得在三百年的動蕩時代,魔相宗的門派勢力總是能夠左右逢源,因而雖然處于亂世,魔相宗的勢力卻一直的處于上升時期,也因此能夠在魔門之中占據依稀之地,而不是随着其他殘餘的諸子百家傳承煙消雲散!
然而,當那漫長的動蕩時代終于随着時代的變遷而漸漸走入尾聲之後,縱橫家的傳承魔相宗勢力,也因此而結束了自己一度如魚得水的幸福時光,而不得不面對今後極為嚴重的各種挑戰了!

  理由很簡單!
像縱橫家這樣極度利己自私的學派傳承,從一開始就絕對不會被任何統治階層所信任,之所以能夠在亂世呼風喚雨的緣故,也不過是天下動蕩之間,各方之間與魔相宗縱橫學說的相互利用罷了,而一旦當一個高度統一的帝國政權凸顯雛形之後,那麼下一步,毫無信義可言的魔相宗就必然會成為統治階層高度警惕的對象!

  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了,畢竟,即便雙方互不信任,然而縱橫家學派的傳承卻是任何一個統治階層所不可或缺的,無法被取代的傳承,即便會因為受到統治階層的猜忌而日益艱難,然而因為被需要,卻注定了肩負縱橫家傳承魔相宗勢力的不會消亡!

  ――然而問題是,當三百年的動蕩時代結束之後,魔相宗真的遭遇了可以取代他的對象,并且,還是一個魔相宗勢力原本就極為忌憚的敵手:花間派!

  話說,脫胎于墨家傳承的一支的花間派可以算是魔門之中所最為人畜無害的一支了,也因此,當年的正道代表慈航靜齋才會在全力打壓魔門勢力之餘,下意識的對花間派傳人放松了警惕,而結果則是被後來的邪王石之軒趁機偷雞摸狗了一回!
可見實際上花間派并不像它所表現的那樣人畜無害,不過話又說回來,本身身處魔門這樣的****勢力之中,又曆經三百年動蕩時代而依然存在,花間派的實力當然絕對不會僅僅隻有它所表現出來的那麼一絲,而是恰恰相反!
畢竟,當昔日的墨家分裂消亡之後,花間派的前身是直接倒向了墨家昔日的敵人――統治階層一方,并且在不久之後的動蕩歲月來臨之後,一直的保持着傳承的完整性!
相比之下,不說其他已經消亡的諸子百家傳承,就是魔門之中,能夠維持傳承完整性的派别也是寥寥無幾,也因此,花間派的底蘊實在深不可測,而能夠在三百年的動蕩時代左右逢源維系着自身傳承的完整性,同樣的也說明了一點:論周旋于各方,為自己一方赢得最大利益的手段,花間派已經絕對不遜色于精通縱橫之術的縱橫家傳承勢力魔相宗多少了!

  所以事實上,擁有着縱橫家傳承的魔相宗勢力已經失去了向統治階層待價而沽的權利,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與花間派的門人競争,進而保住自己的傳承,也不失為一個無奈的可行之策,然而問題是,相對于縱橫家糟糕的信義問題,花間派卻在這一方面表現的近乎于完美:因為無論如何,花間派都畢竟是昔日墨家的分支後裔,而這一支當初之所以會分裂墨家倒向統治階層,也并不是因為心向富貴榮華的緣故,而是因為恐懼着戰争的殘酷,因而極力避免戰争對于平民百姓的傷害,也因此才與墨家的另一支,後來邪極宗的前身一部分分道揚镳!

  可以說,正是因為花間派的傳承之中有着這樣的信念追求,因此雖然屬于魔門,花間派的行事卻能夠有着自己的底線,與魔門其他的勢力大不相同,因此,雖然或清高,或憤世嫉俗或行事驚世駭俗不與光同塵,然而相對于魔相宗的縱橫家傳承,花間派學說的确更加的可以得到統治階層的信任,也因此得到統治階層的青睐,也就不足為奇了!

  于是就這樣,花間派門人相繼的取代了魔相宗門人在廟堂上的地位與權力,而這對于魔相宗而言,則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的開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縱橫家學說與儒家學說類似,都是必須要依附于統治階層而存在的,然而縱橫家之所以遠遠不如儒家學說,就在于儒家學說能夠完成自我勢力的培養,從而在統治階層紮下牢牢的根基,相比之下,縱橫家傳承雖然也曾經多次出現過驚才絕豔的領袖人物,但因為傳承太過于注重合縱連橫以及分析利害得失的緣故,從而導緻了這一學派始終要依附于統治階層而存在,就如同無根之萍一般,一旦統治階層不再需要他們的時候,這一學派的境遇就會立刻急轉直下,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也因此,當長孫晟與趙德言的師尊執掌魔相宗宗主之位的時候,昔日興盛一時的魔相宗,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生死存亡境地!

  所以在那場争奪魔相宗至高權利的追逐之中,長孫晟沒有絲毫懸念的敗落了,并不是他的智謀與勇氣輸給了未來的魔帥,而僅僅隻是因為,在那樣的危機關頭,魔相宗更加需要一位性格堅忍,能夠忍辱負重的領袖去領導,而很明顯在這一方面,後來的魔帥趙德言比長孫晟要更加的合适……

  長孫晟戰敗了,然後之後他便離開了魔相宗,隐藏進了廟堂之中――并不是脫離魔門,畢竟在當時的魔門,魔相宗已經處于生死存亡之中,即便是任何的一位門人的損失魔相宗都幾乎無法承受,更何況,以長孫晟的的低位于才華,他的身邊也同樣的聚集着一批強悍而堅定的支持者,想要火并這樣的一支力量,對于當時的魔相宗而言則絕對是自尋死路,于是,後來的魔帥趙德言與長孫晟在他們的師尊,上代的老宗主的見證下達成了協議:魔帥率領魔相宗精銳力量出走大漠,以試圖在草原漠北重建魔相宗勢力,而殘餘在中原的力量則進一步隐藏如地下,歸長孫晟所領導,從此以後,長孫晟隐藏起自己身為魔相宗傳人的身份,一心一意的潛伏在廟堂之中苦心經營,而他的隐藏身份,除了他苦心栽培的繼承人,自己的大兒子之外,連他後來的兩位妻子也全部知曉!

  原本,在長孫晟與魔帥的計劃之中,雙方從此以後便不可能再見面了,而他們所各自掌控的魔相宗一部勢力,也要在幾代人之後才或許能夠得以重逢,然而,天下格局的變化之大卻是超越了所有的智者的預料,在長孫晟威震草原為草原上的魔相宗勢力的發展做出了幾大的貢獻之後,随着随帝國在超級敗家子隋炀帝楊廣的折騰下轟然倒塌,長孫晟的苦心培育的長子卻在鎮壓叛亂中不幸戰死,而當長孫晟的長子死後,長孫晟雖然還有着幾個兒子,但不是頑劣不堪,便是過于年幼無法擔當重任,所以從那以後一直到死,長孫晟都沒有向自己的任何家人說出過自己身為魔門中人的身份,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裡,而魔相宗的勢力,當然也隻能在長孫晟的臨死之前,被托付給其他的魔相宗同門中人了……

  所以,身為長孫晟的兒子,長孫無忌是有資格繼承魔相宗宗主之位的,尤其是,在魔相宗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關頭,而長孫無忌已經成為新興的唐帝國的皇帝李世民所最為值得信任的外戚的時候,之前對此一無所知的長孫無忌在得知這個實情之後當然會極度震驚,然而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從李唐政權的利益考慮,長孫無忌也必然絕對不會拒絕這份大禮,而是會欣然接受,這個魔門八大勢力之中的魔相宗宗主之位!

  然後,就隻剩下一個問題:即如何化解魔相宗本門與李唐皇族之間的皿仇?
而對此,魔帥其實也早就已經有了對策:既然當初的皿仇是因為當年的魔相宗殺了很多李唐皇族的人才結成的,那麼,就隻好殺掉當初那些施下殺手的魔相宗的門人來祈求對方的原諒了!
畢竟,魔相宗是身負延續千年的縱橫家學派傳承文明的門派,與這個文明傳承的重要性相比,任何魔相宗的門人性命,甚至包括魔帥本人也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後來,魔帥才會明知必敗卻仍然趕去了玄武門――因為他本身就是為了赴死!
而然後,依照魔帥遺命,長孫無忌接管了魔相宗的勢力,從而成為了魔相宗新的一代宗主!

  身為李唐皇室外戚的長孫無忌既然已經完全的掌控了魔相宗的至高權力,那麼接下來他要如何去決定魔相宗門人的性命,也自然會輕而易舉了!

  魔帥相信,長孫無忌或許會殺掉很多人,然而,他一定不會讓魔相宗的傳承斷絕,相反,在長孫無忌的手中,經過一番皿腥清洗的魔相宗反而會再度的走向興盛,畢竟縱橫家的學說對于統治階層來說仍然是極為重要工具,雖說在無法被相信的情況下,花間派的門人子弟的确可以被用來頂替魔相宗縱橫家學派需要做的事情,然而術業有專攻,學派傳承雜而不精的花間派在合縱連橫的智慧上,的确還是無法與專精這一道的縱橫家傳承相提并論,也因此當絕對會被李唐王朝統治階層的外戚長孫無忌掌控魔相宗之後,因為得到了信任,魔相宗的未來一定會轉危為安,并且再度的興盛起來!

  因為有着這樣決絕的信念與心志,所以魔帥才會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布局,并且,還以魔相宗這個引子,奉上了盤踞在草原上的強橫突厥帝國作為大禮,讓無論是長孫無忌還是李世民,都無法拒絕這個誘惑!

  許多事情,之前的石青衣事實上也是一知半解,畢竟,她本身就身在局中,因此雖然見多識廣,卻依然不識廬山的真面目,然而當她最終跳出了棋局,足迹印上了異域的土地,也同樣的見識過了許多他鄉的異域文化之後,她這才将一切的一起前因後果圓滿的連結起來,從而構成了一幅華夏民族的文明發展圖卷,而身在畫卷之中的每一個人,無論帝王将相,亦或販夫走卒,都不過是其中一粒微小的沙塵,而這些微塵,又共同的構成了一個龐大的載體――傳承文明!
開拓創新!
溝通未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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