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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章婆婆就打算這樣縱容大哥大嫂麼?

小狐妻 佛佛 2368 2024-01-31 00:59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接待蘭宜省親賀蘭令說還差一物才更完善,這物便是古琴,表兄妹的,他知道蘭宜擅撫琴。

  整個狐府不說是大變樣,也折騰得個個精疲力盡,賀蘭氏覺着女兒回來不過是早前聽說她身體不好,母女見了面該哭該笑該說出一腔子的心裡話,哪有閑情逸緻彈琴呢。

  狐彥指着賀蘭令道:“子政長年累月的跑買賣,這場面上的事他可以說是行家,還是聽他的。”

  得姑父贊許,賀蘭令頗有些得意,娓娓道來給姑母聽:“娘娘彈不彈不重要,重要的是給宮裡頭那些人看,娘娘省親必然要回原先的閨房看一看,那些個公公姑姑老嬷嬷小宮女呼啦啦随行一大群,回到宮裡人多嘴雜,更怕有那些喜歡添枝加葉的,所以咱們定要在這上面小心,等宮裡頭那些人來了一看,宜妃娘娘果然是大家閨秀,閨房各處琴棋書畫,雅緻體面。”

  經他一說,賀蘭氏頻頻點頭。

  賀蘭令得了姑父姑母贊同,回頭問蘭猗:“表妹你說呢?”

  蘭猗正心不在焉,含糊道:“爹說你是行家,我們都依你。”

  都無異議,賀蘭令便琢磨哪裡尋一張古琴來,要名貴,才配的上蘭宜現在的身份,市面上賣的都是有價的,他要找一張無價之寶,這也并不難,難的是這樣的琴傳下來的隻有一張,在大文豪豐雲逸手裡,豐雲逸癡愛古籍和古琴,這是人人皆知的,從他手裡把琴買來很難,但可以借來充充門面。

  賀蘭令到底是個生意人,晚飯一過,便刻不容緩的就動身去了豐家。

  他一走,沒人指使這樣那樣,蘭猗得了空閑,同秋落回了自己房裡,剛進二門就見春喜迎了出來:“少夫人,修箬姑姑來了。”

  若無大事,修箬這樣的身份不會來娘家找自己,更何況現在天已經黑透,蘭猗心頭一顫,忙問:“人呢?”

  春喜道:“屋裡頭等着呢。”

  蘭猗緊了幾步進了房,見修箬立在地中央,手裡還拎着個籃子,蘭猗打趣道:“姑姑也曉得我吃不慣父母家的飯菜了麼。”

  修箬看看春喜、冬喜等婢女:“你們下去罷,我同少夫人說點事。”

  說完朝蘭猗尴尬的笑笑:“事急,待您發号施令了。”

  蘭猗無所謂的擺擺手,拉着修箬同去炕上坐了,瞅着她手中的籃子問:“難道姑姑說的事是這個?”

  修箬将籃子放在炕上,打開蓋子,從裡面端出那碗粥放在炕幾上,又揭開碗蓋道:“這是大奶奶給老太太熬的粥,少夫人給看看。”

  一碗粥,修箬漏夜而來,不用說,這粥裡有文章,蘭猗也不多問,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雙手兩頭拉扯,簪子分離成兩處,就像寶劍脫離劍鞘,她道:“這是我爹才送我的,用這個試毒最好。”

  她說着将簪子插入粥裡,再拿出一看,隔着黏膩的米粒仍能看出那簪子已經通體青黑。

  旁邊看着的秋落吸口冷氣:“我的老天,有毒!”

  修箬一掌拍在炕沿上,氣得臉變了色:“果不出我所料,秀才人情紙半張,大奶奶肯花工夫熬這麼碗百花粥給老太太,我就覺得蹊跷,她竟然在粥裡下毒。”

  蘭猗将簪子交給秋落去清洗,感慨道:“到底大哥大嫂恨婆婆哪一宗呢?一家子啊,下此毒手,就算貓兒狗兒賤命,也不能說殺就殺不是。”

  事已至此,有些話修箬覺着該說了,便道:“還不是為了侯爵之位,大爺大奶奶覺着太子還立長不立幼呢,公輸家的世子也該遵循這個理兒,當初大老爺病弱,老太爺就把侯爵之位傳給了老侯爺,也就是二老爺,這事大老爺本人是毫無異議的,可大爺不這麼想,他一直覺着咱們侯爺搶了他的位子,大概就遷怒于老太太了。”

  公輸措遷怒于老夫人是一方面,想除掉公輸拓身邊的保護傘是另一方面,更恨老夫人經常以長者的姿态對他指手畫腳,使得他這個堂堂的大爺在家裡很沒面子。

  大宅門裡亂,蘭猗切實領教了,而今公輸拓内憂外患,她更替公輸拓着急,告訴修箬:“此後婆婆的飯食請姑姑留意些,侯爺那裡也是。”

  修箬點頭:“少夫人不說我也自然會小心的,侯爺倒也不必我來操心,侯爺身邊那幾個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家奴。”說着看看窗戶,“這時辰了,我就不叨擾少夫人歇息,這就走了。”

  蘭猗一把拉住她:“不如我同你一道回去吧,我是怕婆婆之前吃過什麼不幹淨的。”

  她是覺着這次鄭氏下毒給修箬發現的及時,誰知以前呢。

  修箬寬慰的一笑:“少夫人不必驚慌,老太太氣色還好,明兒我叫柳先生過來給老太太請一下平安脈,少夫人忙着迎接宜妃娘娘,若是突然回去,會讓人起疑,以後就不好防範了。”

  也好,蘭猗隻是有疑惑:“婆婆就打算這樣縱容大哥大嫂麼?”

  這個,修箬也說不準,老夫人注重公輸家的顔面,必然不會鬧得滿城風雨,修箬隻有歎口氣:“少夫人放心,老太太心裡有數。”

  離開狐府回了侯府,看修箬的臉色,老夫人都知道是什麼樣的結果,她手中撚着佛珠呢,突然停了下來,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燈火出神,好一陣長長出一口氣,仍舊美麗的眼眸噙滿了淚水,心裡罵了多少句逆子,最後指使翠喜:“去把你們侯爺請來。”

  翠喜應聲而去,未幾引着公輸拓到了。

  進了房給母親請了安,公輸拓慣常的嘻嘻哈哈:“娘找兒子何事?”

  老夫人面無表情的對他招手:“近前來。”

  公輸拓嗯了聲,樂颠颠的走到炕邊站在母親面前。

  老夫人擡頭看了看他,太高夠不到,又命令:“蹲下。”

  公輸拓很是納悶,也還是遵照母親的吩咐蹲下身子。

  可以了,老夫人擡手摸摸他那胡子拉碴的臉,母愛泛濫,随後緩緩擡起手,照準他的臉,啪!脆生生的給了他一大耳刮子。

  毫無準備,公輸拓縱然功夫厲害,也還是給老夫人大個趔趄,也幸好他會功夫,單手杵地穩住身子,猛地看去母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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