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居然是張角,宋小劍一驚,忙是跪下行禮:“拜……拜見天公将軍。“
這一刻,他不僅僅是吃驚,還有慌張。
黃巾起義在史書上地位如何,他不知道,但在三國演義裡面,到張角三兄弟身死,卻是不過半章而已。
書上說的簡單,他也沒有太用心去理解分析,因為覺得沒有什麼特殊内容。但從過來後,就發現情況遠不止想的那麼簡單。
先是有奇人出現,現在這個本該在廣宗主持大局的張角居然又出現在了長社。
他是為了糾正因果而來,但此時此刻卻是心中毫無底氣,因為根本不知道這個三國變成什麼樣了。
不過他這個慌張卻是來的正是時候,讓那兩人覺得本會如此。張角随手一揮,一股掌風将他扶了起來,再是輕聲說道:“不用多禮了,我這裡正好沒準備人,你就在一旁準備斟茶吧。“
“遵命,遵命!“
宋小劍急忙點頭,退到一旁。
張角搖頭笑笑:“你這回答也是有意思。“
此時毛球的叫聲從外邊傳來:“漢朝都是說‘諾’,不是遵命。“
呃……突然轉變似乎也不妥了,宋小劍隻能裝作沒聽見了。心中卻是激動,這兩人的談話,必然會對未來幾天的戰況産生巨大的影響,自己有機會聽到,對任務必然也是極為有利的。
“我們是兄弟,沒必要下跪!“張角轉身走到桌子旁坐下:”進來吧。“
張曼成起身,關上門,再走了進去,在下座坐下。
“說吧,有什麼不得已為之的原因。“
張角問道:“當年因為你的偶然發現,讓我們兄弟得到了三卷天書。當年沒有什麼感覺,這些年細細回想,倒像是你有意為之。你假死之後,更是感覺不對,你還有很多事情瞞着我們。“
張曼成看了一眼旁邊的宋小劍,沒有回答。
張角卻是不以為然:“我也是修煉了天書的人,能看出一些東西。如今這城中之人,多數是一臉死氣,唯有這位小兄弟倒像是有福澤之人。你不也是因為如此,才讓他過來的嗎?“
還有這種本事……宋小劍一驚,他本就覺得古怪,張曼成為何會讓自己過來,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原因。
“一場大劫難在眼前,我們三兄弟能渡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場戰争是正确還是錯誤,隻能留待後人評論。史書向來不可信,我想要有一個見證這段曆史的人,就是他了。“
張角再開口問道:“你說的禹王封鼎之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見他這般态度,張曼成也是豁出去了一般,點頭道:“是真的,颍川乃是夏朝初始之國都,禹王是夏朝之前的最後一個禅讓帝君。“
“他最大的功績是治水,後人隻看到了他的成功,但沒有幾人知道他當年的痛苦。因為那個時代的權力是分散的,在各個部族的手中。他每次想調動人員和物質,都被各部族的長老鉗制,極大的影響治水進程,最終花費了至少超過兩倍的時間,人員的犧牲更在兩倍之上。“
“等到天下穩定後,他得九天玄女指點,造九鼎,吸收天下皇氣,凝聚氣運。之後其子夏啟接位,在此建國,借助九鼎皇氣,最終一統天下,建立夏朝。“
“何謂皇氣?“張角問道。
“皇氣,就是氣運,便如平頭百姓所說的龍脈。“張曼成答道:”得龍脈者得天下,就是這個意思。“
張角又問:“取九鼎皇氣便可得天下嗎?“
張曼成搖頭:“這一點,我騙了你。取九鼎皇氣的确可以得天下,但沒有禹王留下的取皇氣之法,無人可以得到九鼎的力量。在禹王和夏啟死後,方法已經失傳,如果非要說一個知道的人,那隻有九天玄女了。“
“但解開禹王封鼎,亦是可以完成你的心願:颠覆這大漢江山。“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昔日秦始皇造十二銅人,就是想用類似的方式來争奪皇氣,可惜失敗,并造成巨大影響,令秦朝傳了不過二世就結束了。漢朝雖然已經衰敗,可若沒有人來推一把,再傳百年也不是難事。“
“隻要我們破壞這裡的禹王封鼎印,皇氣消散,王侯将相皆無種,天下必然豪雄并起,漢室氣數崩潰,用不了多久就會颠覆……“
“我明白了!“
張角突然開口打斷了張曼成,再看着他問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仙神人,你代表的是誰的立場?“
嗯……宋小劍一愣,這個話他沒聽明白。
但張曼成卻是聽的清楚,一臉震驚:“你知道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張角再次問道:“告訴我,你的立場。”
張曼成深吸一口氣,隻見他一拳握在兇口,看着張角,一臉嚴肅的說道:“我是人,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是人,炎黃的子孫。“
“好!“張角點頭:“有你這句話足夠,我們是兄弟,我依然相信你。禹王封鼎的事情,我來主持。你好好活下去,帶着我們那份活下去。”
“大……大哥!”
張曼成起身,跪在地上,淚流滿面:“我張曼成發誓,隻要我活着,今日之犧牲絕不辜負。”
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祭壇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以八門金鎖陣法就能啟動。剩下的一切,交給大哥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夜色中空餘背影。
看着門外,張角一動不動,好像石雕一般,好一會後才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宋小劍還在思索張角之前那句話中的仙魔人是什麼意思,突然聽到有人詢問,本能一般答道:“我叫宋小劍。”
“名呢?“張角又問。
名……宋小劍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忙是說道:“我姓宋,名劍,字小劍。“
“劍,兵中君子,倒是不錯。“
張角長歎一聲:“可惜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為之。小劍,你該是新加入我們的。為什麼會選擇加入黃巾軍,是覺得天意真的站在我們一方嗎?“
“啊!“
宋小劍一愣,他何曾想過這個問題,正要敷衍一番,可看着張角那模樣,想想對方剛才說過的話後,終于還是搖了搖頭。
“不,我不知道天意如何,但我覺得黃巾軍并沒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