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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
這已經是周九輝第三次來到這裡了,然而,此刻的‘地獄’,卻充斥着一股不詳的氣息,很詭異。
甚至,帶着一股神秘的壓制力量,使周九輝感覺到全身都不自在。
當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這片沙漠上。
那座殘破的宮殿,依然在不遠處伫立着,異常突兀。
而在宮殿的四周,卻赫然聳立着六道黑色的光柱,宛如監牢一般,将它鎖在了中央。
“該死,怎麼又回到這兒了……?”
周九輝極力回憶着所發生的情景,最後才意識到,是九魔君施展了奇妙的魔道之術使它陷入了昏迷。
周九輝蹒跚的站了起來,有些迷糊的朝魔殿走了過去。
如果,真如那怪人所說,這裡應該是在周九輝的至尊魔元的内部世界。
這丹田之中,自創空間,周九輝也是曾有耳聞的。
當修為境界,達到了如蘭傲君一般的天元境界時,就可以達到元神破體,啟動元神中的另一種神秘的力量。
然而,周九輝體内的至尊魔元,相信那股神秘的力量,就隐藏在這片沙地領域之中。
片刻之後,周九輝已經來到了宮殿前,那六道光柱不斷發出強烈的轟鳴之聲,使整個魔殿都在顫抖着。
在那宮殿之中,突然傳來幾聲沒有規律的喘息之聲。
周九輝走了進去,依舊是漆黑一片,不遠處的牢籠中,那個怪人依舊被鎖在那裡。
隻是牢籠上,那白色光華所映照的符箓,比任何時刻都要明亮。
“老不死的,你怎麼不說話,難道真的死了麼?”周九輝嘴下不留德的大喊道。
突然,那怪人卻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極為憤怒的說道:“我如今,能落到這部田地,可全都是拜你所賜!……真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他!”
“是誰,你是說那九魔君麼?”周九輝問道。
“他的名字,叫作金逐九,曾經乃是噬皿門的門主,但在六百年前,卻離奇消失了!……真是奇怪,他居然會出現在天魔證道之中?”那怪人有些疑惑的說道。
周九輝眉頭一皺,問道:“你說什麼?九魔君就是金逐九,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這金逐九的一些事,蘭珺也曾經給周九輝講過,如今聽那怪人提起,不禁有些吃驚。
那怪人冷哼一聲,說道:“你從前的記憶雖然消失了,但我卻依然記得!……看來奕長豐與金逐九的目的,就是密謀至尊之位,不過還好,你壞了他們的計劃,否則整個天魔宗,就都不堪設想了。”
一聽此言,周九輝大驚失色,恍然道:“原來是這兩個老家夥,想要密謀奪取至尊之位,拿個門主級别的人物,去冒充什麼魔道奇才,奕長豐還真是老奸巨猾!”
那怪人長歎一聲,說道:“在方才的比鬥之中,他接連使出了六杖光牢和禁術‘九靈之幻’,不僅封閉了你的神智,甚至連至尊魔元也被限制……”
“哼!還說你能橫掃整個東荒大陸的高手,牛皮吹破了吧?”周九輝一聲冷哼,有些不屑的說道。
聞聲,怪人頓時勃然大怒:“如果不是那婆娘當年所下的情咒,我又怎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若非是你當年的無謂癡情,又怎麼會墜入六道輪回?……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因果,自掘墳墓,怪不得别人!”
“喂,你究竟在說什麼?”周九輝疑惑不解的說道。
那怪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長歎了一聲,沉聲道:“這都是你的宿命,需要你自己的解開,我不得多言!……但我可以告訴你,因為某種原因,我的力量被壓制,這也是你在對戰的最後一刻,失去力量的原因。”
“壓制?那……那現在怎麼辦?”周九輝問道。
怪人說道:“六杖光牢和‘九靈之幻’的壓制,都是有時間限制的,以他的能力,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但我所擔心的,是他最後所使出的天絕地滅彈!”
“天絕地滅彈……?”
“當時你神智不清,已經沒有了知覺,但我依然可以感覺得到,從爆炸的能量強度,可以看的出來,那顆天絕地滅彈,絕對是出于他之手!”
“他?……他是誰?”突然,周九輝心中一凜。
“祖巫……!”那怪人的聲音,突然變的沉重起來,他沉聲道:“我想你也知道六百年前的罔陸山一戰!……而祖巫,則是那一戰的罪人!”
“罪人?”
“當年,無論劍仙、妖主,以及邪君等人,都參加了這場滅絕之戰,唯獨祖巫趁機逃竄,成為當年一戰,少有的生存者!”怪人接着道:“然而,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逃離當年那一戰的,隻知道,在此後的六百年,他便從來沒有在三塊大陸上出現過。”
罔陸山之戰,這場史詩一般的決戰,周九輝也曾略有耳聞,但現在對那一戰,都是傳言居多,分不清虛實。
“祖巫?……聽上去,似乎是個很厲害的人物,難道說,他與金逐九有關系?”周九輝質疑道。
“極有可能,如果祖巫現世,那麼他所要尋找的第一個對手,那就是你!……然而,覆滅天魔宗,也是遲早的事情。”怪人接着說道:“至于原因,我卻無可奉告,畢竟現在,那段記憶已經不屬于你了。”
“那我現在的處境,如何?”
“現在的你,已經被金逐九俘虜,已經離開了雙栁山萬裡之外!”那怪人接着說道:“天魔雙衛,以及蘭傲君等人,都被天絕地滅彈所傷,無法将你追回。”
“該死,那個家夥,肯定會殺人滅口,這下徹底玩完了!”周九輝懊悔的說道,面容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怪人冷哼一聲,說道:“看上去,你似乎對他有點用處,但至于有何用處,我也無從得知!……不過,可以确定的是,他暫且不會殺你。”
“不殺我,那敢情好,不過這九魔君……不,金逐九想把我俘虜到哪去?”
“還不知道……!”
此刻,整個大殿之中,突然一陣轟鳴聲響,四周的六道光柱,也已逐漸的消失了。
怪人沉聲道:“看來,六杖光牢已經失效了,九靈之幻自也解除!……你現在,應該離開這裡了!”
周九輝眼睛一瞪,說道:“不如這樣,你将你的力量,再借給我一次,我打敗他之後,不就可以離開了。”
怪人冷冷一笑,說道:“金逐九的修為,少說也在天元境,即便我借給你的力量,在魔道之術上,他也會輕而易舉的将你擒拿,想要脫身,你想的倒容易!……況且,我受六杖光牢壓制太久,現在還無法給予你力量!至于你的未來,或生或死,隻能去問天命吧!”
周九輝大怒,正想要爆粗口,地面驟然塌陷,與往常一樣,他已經離開了‘地獄’。
……
模糊之中,周九輝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塊不斷晃動的木闆之上,四周水聲潺潺,才發現竟是在船中。
此刻,時正深夜,陰暗的天穹中,星光閃爍,月銀瀉地,洗的溪水流白。
周九輝艱難的睜開了雙眼,然而呈現在他眼中的,卻是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你終于醒來了……!”
周九輝頓時大驚失色,驚呼:“你……你是何人?”
“我……?”金逐九冷冷一笑,說道:“當初的九魔君,現在的金逐九,你還不明白麼?”
原來如此,真沒想到,金逐九的模樣,居然是如此難看。
周九輝轉頭,看了看四周,隻見兩側的河岸上,盡是光滑的山壁,像是在一條峽谷當中,時而傳來猿猴悲鳴,夜枭哭嚎的驚悚聲音。
此刻,金逐九并沒有搖動船槳,完全憑借着真元力催動船隻急行,即便逆流而上,速度也是出奇的快。
“你這混蛋,想要抓我去哪?”周九輝想要站起,但突然發現全身酸軟無力,頓時大怒道。
金逐九轉過了身子,目光森冷的看着前方,沉聲道:“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