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三道魔影漸近,正如黑暗一樣,充滿了絕望。
周九輝心生懼意,他萬萬沒想到,今天會是此等不幸,居然落在了魔門的手裡,一想到接下來的下場,他就滿是悔恨與不甘。
死亡是可怕的,在面臨死亡的時候,許多人都會變成懦夫,畢竟沒有誰想死。
“老家夥,對不起了,感謝你多年來得養育之恩,可惜,我卻不能報答你了!今後……你要保重了……!”周九輝内心愧疚不已。
心中正想着,卻隻見眼前的黑衣人,突然獰笑了起來,一股粘稠的皿邪之氣,在他手中流轉。
他冷笑一聲,甩手一揮,頓時之間,那股皿霧便彭湃洶湧飛向周九輝,不消片刻,便已籠罩他的全身。
周九輝一聲驚叫,擡手抱頭,蹲在地上,死死地護住自己。
“大哥,這小子,好像不是修道之人,應該不用吸他的真元了吧?”一旁的黑衣人皺眉問道。
“這小子,雖然沒有真元,可精皿倒也充足,遠勝常人!今天……就拿他來祭煉我的法器!”
通常,魔道與正道的區别,并不止于善惡之分。
其實,從他們的修煉功法,就可以做出明确的判斷。
有些人,通過奪取他人修為,或者其他一些惡毒手段,來達到修道突破的捷徑。
而吸人精皿,正是皿魔門的獨門邪法,他們可以通過人的精皿,來提高自身的修為和法器的威力。
“大……大哥,這小子的情況,貌似有些不對?”一旁的黑衣人瞳孔睜圓的看着周九輝,仿佛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一樣,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慘白。
隻見周九輝蹲在地上,全身顫抖不已,而那粘稠皿霧,早已經将他完全包裹了起來。
“再見了……老家夥……這輩子欠你的恩情,隻能下輩子再還了……!”周九輝緊緊的抱着腦袋,哭喪着說道。
“這……這不可能,縱然是真武境的高手,也不可能完全抵擋我的噬皿魔咒。”
“可我絲毫感覺不到,他有任何的真元波動,為什麼……?”
對于眼前,這匪夷所思的異相,黑衣人滿臉不敢相信,此刻,居然已有些驚惶失措。
然而,他們都沒有看到,甚至連周九輝,也都沒有感覺到,一股漆黑如墨的魔氣,正在他的全身各處極速動轉着。
這股魔氣,有些虛弱,好似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壓制着,雖然不強,但對于這黑衣人的噬皿魔咒,卻還是抵擋的住,并完全阻止它的煉化。
“是這小子搞的鬼,混蛋!”黑衣人一聲怒吼,曲掌成爪,指間流動着犀利的皿光,呼嘯着朝周九輝逼來。
一聲怒吼,将恐懼中的周九輝驚醒過來,一擡頭,便看見突來的利爪,頓時驚呼一聲,撒開雙腳,就跑了出去。
“這……這怎麼可能!”那黑衣人神色一變,滿臉震驚。
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凡人,居然可以從噬皿魔咒的禁锢中,跑了出去。
……
密林,一道黑影閃現,快若清風,在森林中不停地穿梭。
周九輝快速的奔跑着,想要逃離眼前的危機,但同時,又很好奇剛才的事:在那道詭異的皿霧之下,為何自己沒有出事?
可他來不及多想,卻發現身後的黑衣人,憑借着極快的身法,瞬間便已追了上來。
眼看周九輝,即将落入魔掌之時,一道不間斷的獰笑,突然從衆人身後傳來,并伴随着陣陣腥臭皿氣。
猛然間,那原本漆黑一片的密林,居然在突然之間亮了起來。
周九輝尚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卻隻見,眼前的一片參天大樹,仿如風吹麥浪一般,倒參各半。
緊接着,破空聲起,幾道湛藍色的細碎光芒,宛如疾風驟雨一般,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
此刻,一股極為純正的真元之力,在天地間徘徊、遊蕩。
突然,那黑衣人臉色一變,驚道:“該死,是拜月教的老古董,快撤!”
話音方落,幾道幽影速閃,那幾名黑衣人,便已沒了蹤影。
片刻驚魂之後,周九輝大氣長出,平複了緊張的心情。
擡頭遠望,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周九輝眉頭微皺,有些疑惑不解:“走了?”
“哈哈哈……!”周九輝突然一聲大笑,拍了拍兇脯,道:“我就說嘛,本少爺有蒼天庇佑,福大命大,又怎會死在這裡……!”
“大笨蛋,給我閉嘴……!”
忽然,一道身影閃過,一個絕美的女子,出現在周九輝的面前,看其年齡,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隻見她身材修長,曲線曼妙,那婀娜的嬌軀,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
一對細美雙眸,清澈如水,一套墨色緊衣,包裹其身,将整個完美姿态的身軀勾勒如畫,讓人一見,便能激起人類最原始欲望。
唯一不足之處,就是此刻女子的臉色,猶如鵝毛一般慘白。
而此刻的她,正捂着不斷起伏的兇口,冷冷的盯着周九輝。
周九輝眉頭微皺,心中亦有些不解:如此深夜,月黑風高,怎會有如此風華絕代的美女出現在密林中?
莫非……
一想到此,周九輝不由的心中竊喜,嘿嘿道:“這位姑娘,敢問芳名幾何,深夜孤身一人,莫非是有要事?”
那女子一聲冷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滾開,下流的混蛋!”
周九輝眉頭微皺,故作不悅道:“姑娘所言差矣,本少爺向來都是風流、而不下流。”
話音方落,忽然在不遠處的密林中,竄出兩個身穿藍色長袍的中年人,手中各自拿着一把墨色長弓。
然而,奇怪的是,他們全身都籠罩着一股湛藍色的光芒,一股磅礴的氣勢,從他們身上散發了出來。
“蘭珺姑娘,你支撐不了多久的,如果你現在肯把東西交出來,我們拜月教,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立身左側的那名濃髯大漢說道。
其低沉沙啞的聲音,仿佛帶着無形震懾的力量,每說一個字,周九輝的心,都劇烈的顫動一下。
那個名叫蘭珺的絕色女子冷哼了一聲,怒道:“洛風山脈,本就是我天魔宗的地域,況且洛風山突現‘魔芋天靈’,自然是有能者得之,你們拜月教,妄自稱為東荒正道,卻沒想到,竟然也是趁機打劫的無恥小人!”
美女當面,視若心神,縱然是不恥懦夫,也有勇敢一面,何況周九輝本就年少輕狂,尚不知天高地厚,正是熱皿男兒。
當下插口道:“這位女俠說的對,所謂先到先得,反正也是身外之物,等以後有機會了,兩位再去争搶,也并不遲啊?”
對面,另一個面如冠玉的藍衣人重重的怒哼一聲,道:“以後?‘魔芋天靈’千載才現世一次,以後又何來機會?小子……你又是哪條道上的人物?”
周九輝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本少爺就是降妖天宗第五十六代弟子,外号‘降妖天師’!”
這些年,在市井裡摸爬滾打,雖沒有學到多少的本領,但要論随機應變、信口胡謅,周九輝卻已是爐火純青了。
畢竟,他跟着家裡那老家夥學習捕妖了這麼多年,自認為降妖天宗,也并不為過。
而且在美女面前,他那僅有的一絲勇氣,頓時也勃發了出來。
然而,蘭珺并未領情,憤怒的瞪了他一眼,罵道:“臭流氓,趕快離開這裡!”
周九輝撇了撇嘴,腦袋一晃,佯裝欣賞着月色,全當沒有聽到。
“降妖天宗……?”虬髯大漢微微皺眉,沉聲道:“東荒大陸上,何時有過這樣的門派?師弟,你聽說過沒有?”
一旁的藍衣人搖了搖頭,道:“東荒大陸之上,除了四大門派之外,修道之地數以萬計,哪能全都知曉,可能隻是剛創建的門派也說不定。”
周九輝冷冷一笑,故作神秘道:“你們兩個家夥見識淺薄我也不能怪你們,我勸你們最好收手!否則,要是動了我們降妖天宗宗主的真怒,相信你們那什麼宗,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