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不辭而别
“我也是。
”
“再見。
”
“拜!
”
我沒急着走,而是目送張子喬走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出租車駛離後,我才進了單元樓。
順着樓梯爬上六樓,我大喘着粗氣,掏出鑰匙剛要開門,老爸卻來開了門。
“回來了。
”
“嗯。
”
“家裡來了客人。
”
“誰?
”
他沒回答,而是将我拽進了屋。
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西裝革覆的中年男人,以及一個衣着華貴的中年女人,我不禁愣住。
是長生的爸媽。
他們怎麼來了?
兩人看到我,表情都有些冷漠。
屋裡不見長生。
長生不是去機場接他們了?
怎麼隻見他的父母,卻不見他的人?
“他們來取長生的行李。
”老爸小聲對我說。
“長生要搬走?
”
“應該是他父母的意思。
”
“長生人呢?
”
“不清楚。
”
這時,長生的母親起了身,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便對我身旁的老爸說:“紀先生,請馬上把長生的行李打包好,我們還有事。
”
“長生的行李,應該由他自己來打包,他的東西,我碰多不合适。
”
“我們已經等了二十分鐘了,你一定要讓我們這麼難堪嗎?
”
“夫人誤會我了,我并沒有故意刁難你們的意思,當初是長生堅持搬進來,如果他要搬走,就讓他自己打包行李搬走。
”
“既然如此,長生的房間在哪裡,我們自己打包。
”
老爸猶豫了下,指着自己的卧室道:“他跟我住一間。
”
聽到這話,長生的母親很吃驚:“什麼?
他住在這裡,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
”
“抱歉,我們這是兩居室,他隻能跟我住一間,不然,他就隻能睡沙發了。
”
“……”
老爸的卧室很寬敞,床很大,兩個人住并不擁擠,可在長生的母親看來,長生住在這裡,和老爸同住一間卧室,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還坐在這裡幹什麼,趕緊去打包長生的行李。
”長生的母親催促着仍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
男人面露不悅之色,但還是起身,朝老爸的卧室走去。
長生的母親緊跟其後。
我趁機将老爸拉到一旁,追問:“發生了什麼?
”
老爸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他們來的很突然,進門就讓我打包長生的行李,我跟他們軟磨硬泡半天了。
”
“你不知道長生在哪裡嗎?
”
老爸搖頭。
我趕緊掏出手機,拔出長生的電話号碼,連線是通的,但沒有人接聽。
我急匆匆地沖進老爸的卧室,就見長生的爸媽正在打包長生的行李,長生來的時候,隻提了一個行李箱,裡面是一些換洗衣服,東西不多,所以收拾起來并不費時間。
很快,兩人就把行李打包好了。
“叔叔阿姨,長生呢?
”
長生的母親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他當然在家。
”
“是他自己要搬回去的嗎?
”
“當然。
”
“他沒跟我說。
”
“你以為你是他的誰?
他沒有必要什麼事情都向你報備吧。
”
“我不是這個意思。
”
“以後你不要再和長生來往了,我們打算帶他去美國。
”
“……”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驚雷一般,轟炸着我的大腦。
我沒有辦法思考,思緒前所未有的淩亂。
長生沒有親自來拿行李,而是讓他的父母過來,莫非,他已經決定跟父母出國了?
“對了,你欠的債。
”長生的母親轉移了話題,并從包包裡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塞到我的手裡。
“這是我的私人賬戶,記得把欠款打到我的賬上,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
話說完,兩人揚長而去。
我愣在原地,半晌沒能将長生母親的話消化掉,老爸何時來到我面前的我都不知道,直到他輕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才猛地回神。
“你和長生的緣份,可能就到這裡了。
”
“長生不會一聲不吭就走。
”
我了解長生的為人,就算真的要搬走,他會事先跟我說,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我要去見長生。
”
我将長生母親塞給我的賬号塞進包裡,立即準備出門,老爸卻強行将我攔下。
“你别去了。
”
“我聯系不上長生,他的電話沒人接。
”
“或許……是他不想接你的電話。
”
“這怎麼可能呢。
”
今天中午,我和長生才通過電話,他說要去機場接他的父母,當時他的語氣我沒有聽出有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
“我必須去見他。
”
除非他親口告訴我,他要搬走,他會跟父母去美國,否則,我無法相信他會以這種方式離開我。
不顧老爸再三的阻攔,我沖出了家門。
打車趕到長生的住處時,敲了半天門,卻沒有人應,我隻好自己用鑰匙開門進去。
可一進門,看到室内的家具都用白布遮上了,而且空無一人,我徹底傻了眼。
難道,長生已經打算好了,要跟父母去美國?
如果不是,他怎麼可能早早地就把家裡收拾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掏出手機拔打長生的号碼,結果還是一樣,沒有人接。
繼續打第二通的時候,對方直接挂了我的電話,緊接着,一條信息發送過來,發信人正是長生。
我立即點開信息,内容言簡意赅:“别再打騷擾電話,我不想見你,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
我心裡‘咯噔’一下,又氣又惱,可在我即将再一次拔通長生電話的時候,我選擇了挂斷。
他都已經說了不想見我,不想聽到我的聲音,我何苦這麼作賤自己。
盡管很想争一口氣,可長生的行為,以及他發來的這段文字,還是令我沒來由的難過。
我感覺兇口像是被無數刀子在割着,疼得厲害。
淚水頃刻間模糊了視線,雙眼像是壞掉的水龍頭,淚水不斷地湧出來。
什麼狗屁前世今生,也不過如此。
我抹掉臉上的淚,憤然離去。
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小公園,在涼亭裡愣愣地坐了很長時間,情緒才稍微平複了一些。
可一想到長生以這種方式不辭而别,一股怒氣就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