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乖乖等我回來
纖細的四肢,黑色的皮膚油光發亮,她的臉很小,耳朵很長,一雙眼睛冒着藍光,沒有鼻梁,隻能看到兩個小小的鼻孔,嘴巴卻很大,還長着獠牙,模樣可謂是又醜又吓人。
她的身形比我想象中高大得多,盡管她是個女妖,有着女人凹凸的曲線,但她站起身來的時候,整整高出我一個頭。
如此魁梧的女妖,還是不禁令我有些震驚,畢竟我最初看到她的時候,她蜷縮成了一個肉球,我想,妖的骨頭一定是非常軟的。
就在我仔細打量着女妖的時候,她的模樣悄然發生了變化。
她的皮膚漸漸發白,面部輪廓也發生着改變,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她就在我們的面前幻化成了人形,而且,還是我們都非常熟悉的人――蔣美欣。
“是你!”
我腦中最先閃過的,就是昆平去校門口接蔣美欣的畫面,當時的那個蔣美欣,可能已經不是人類了。
之前聽長生和十月說過,妖可以幻化成任何形态,尤其擅長變成自己吃掉的人的樣子。
或許,蔣美欣已經被這個女妖吃掉了,而女妖在人界的身份,正是蔣美欣。
“你把美欣怎麼了?”我頓覺惱怒。
雖然不喜歡蔣美欣,與蔣美欣之間有過一些過節,但她是我的同胞。
同胞被妖吃掉了,作為一個人,兇腔之中的憤怒難以言表。
“吃掉了。”女妖舔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你們太過分了……”
就沖昆平的所作所為,我都不屑與他為伍。
他傷害了我的同胞,還想從我們這裡得到幫助,簡直是做夢。
“我可以殺死你,但我要你回去告訴昆平,我們這裡,沒有他要找的人。”長生冷漠地看着女妖。
女妖笑笑,“你們之中,一定有一個是死神,你們騙不了我的主人。”
“限你在一分鐘之内消失,否則,你别想活着出去。”
長生下了逐客令,女妖還算識相,立刻躍窗逃離。
我想要追上去,被十月攔下。
“讓她走。”
“她吃了蔣美欣。”
“昆平的勢力已經進入人界,他們吃掉的不僅僅是蔣美欣。”
“難道要讓他們這樣繼續害人?”
說不定有一天,連我們的親人都會被害。
“現在還不能跟昆平起沖突,你忘了,我和安琪需要到妖界避難的。”
“我們可以找昆元,不是嗎?”
如果昆元才是代表和平的那一派,那麼他們與昆平是勢不兩立的,他們是很有可能向我們提供幫助的。
“不行,昆元是天神的人,他與天神始終是統一戰線的,找他,無疑是往槍口上撞。”
“難道,就隻能找昆平了嗎?”
“是。”
“……”
我感覺很憋屈,甚至快要氣炸了。
昆平到底帶來了多少妖,還不得而知,但這群妖的的确确已經害過人了,這樣的家夥,怎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我需要銀制的武器。”
十月眉頭一皺,“你想幹什麼?”
“我防身行不行?”
“……行。”
之前,長生和十月就提起過對付妖,隻能用銀制的武器,但我并不知道,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武器。
當十月帶我上到二樓的儲物間時,我才知道,原本堆着雜物的房間,此時已被改造成一間小型的武器|庫。
裡面有各式各樣的刀具,全是銀制品,甚至還有一種專門使用銀制子彈的小手|槍。
“随便挑。”
我很不客氣地拿了那把槍,以及兩盒銀制子彈,近戰武器,則選了一把可以随身攜帶的銀制匕首。
“你最好也選幾樣。”我對長生說。
長生唇角一勾,笑得很邪魅。
他将外套拉開,我才發現,他身上已經藏着不少武器,全是銀光閃閃的小匕首,都被他揣在懷裡。
如果他不把武器露出來讓我看,我完全想象不出他身上竟隐藏着這麼多的刀具。
“早有準備。”
我哭笑不得地沖他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厲害。”
這時,十月也将外套拉開,幾乎和長生一樣,他的懷裡也揣着很多武器。
“我們都是有準備的人。”
――
女妖逃離醉仙樓後的幾天,風平浪靜。
許小曼像是人間蒸發了,再沒有露過面,我也沒有再被幻夢之術困擾,連續幾天,休息的都非常好。
時間一天天過去,距離安琪的婚禮,越來越近。
可我卻有些擔心,擔心她不能順利逃出來。
婚禮這天,我和長生早早就來到醉仙樓,等待安琪的到來。
一直到上午十點鐘,仍沒有安琪的消息。
不過,我們等來了黑白無常。
他們的出現,讓我本就揪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羅刹大人,閻王有請。”
他們是來請長生去地府的,沒有詳細說明情況,隻是請長生務必去一趟。
長生在猶豫片刻後,決定跟他們走。
我的右眼皮突突直跳,不詳的預感充斥着我的大腦。
眼看着長生在沙發上躺下來,靈魂脫離了身體,由黑白無常引着他,一點點朝黑色的大門走去,我忍不住沖上前,将長生喚住。
“别去。”
長生淡淡揚唇,很淡定地說:“安心。”
“我不想你去。”
“我很快就回來。”
“不要去。”
總感覺閻王在這個時候召他回去,是有目的的。
然而,在妖界的封印被打破,四大界即将面臨大戰之際,長生似乎覺得自己有義務響應閻王的号召。
“乖乖等我回來。”
他還是決定跟黑白無常走。
我知道自己攔不住他,索性,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三道身影穿過黑色的大門,消失得無影無蹤。
十月認為我小題大作。
“雖然長生已經投胎轉世,但他的前世畢竟是閻王的親兒子,閻王找他,必然有要事,他不可能不去。”
十月說得輕松,可我還是隐隐有些不安。
“我擔心他這一走……”
“把心放回肚子裡,閻王還能坑自己兒子不成?再說,長生又不是傻的,情況不妙,他肯定溜之大吉。”
十月的話,讓我一時無言以對。
我看向沙發上的長生,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他,宛若一具屍體一般,心頭的不安感,就莫名地越來越重。